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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好久不见(无H)

    

"jiejie,好久不见”(无H)



    清晨落了些薄雨,一行人披了几件塑料披风,为了不耽误和司机约定的时间,还得加快脚程。

    说起来,昨晚上虽做得尽兴,今天alpha的腰就像被人围着打了几闷棍一般,骨头火辣辣地烧着,疼得直不起来。

    刘丽娟往她腰上密密贴了三张药膏,心疼说要不就不去了,拗不过那人坚持,她念着刘丽娟没坐过汽车,没去过市里,说什么也得陪着去看看。

    斧山的坡陡,下山小路弯曲又湿滑。刘丽娟就伸了有力的手臂紧攥住她的胳膊,最后索性攀过她瘦弱的肩,把她拢在自己的怀里。

    今天女人穿了身艳丽的花布衫,洗得缩了形,勾勒出她丰腴的身姿。下身着黑土布裤,一只裤腿的前膝缝个碎花的补丁。她好像极喜欢红色的花,喜欢穿着它们在黄黑灰的乡土里扭出别样的韵味。

    在公路旁等车时,两个男人不大好盯着她们看,只把眼珠子来回转,装作在望风景。心里连连叹着真个俏、真个媚。像那城隍庙的棒槌,合该配成对。

    等了两刻钟,一辆四座交通牌货车载着几头闹哄哄直叫的花猪经过,几人忙挥手示意。

    苏海若让她坐在窗边,在几人的托扶下爬上车阶。

    起步时,车架子嗡嗡地震动着,闷人的柴油味弥散开来。随着速度愈快,身前的花草木石都往身后跑去。

    远处群山交错,广阔的平原逐渐铺展开来。omega趴在窗口,任脑袋跟着车架子震颤。

    世界突然变得无限辽远,又好像坍缩成了一个金属盒。她觉得新鲜极了,咯咯咯地笑着,把头轻靠在苏海若的肩上。

    苏海若特意给她开了些窗缝,带着朝露味道的风把她黑而长的头发胡乱地吹拂。那微卷的发丝如一缕缕舒卷的乌黑流云,攀上她幽暗的眉梢,缠绕在欢快的指尖,又垂挂在她微漾开笑纹的嘴角。

    万物初醒间,光影尚且寥寥。揉碎的光斑像一张金色的网,遮在她的面颜。她哼着歌,任微雨和雾气润湿周身,仿佛无边原野上蔓生的葳蕤,洒脱而浪荡。

    苏海若正细细为她捋着头发,一旁的牛大忍不住调笑:“咳呀——你俩感情真好哩,那可得早点下聘,多少人巴巴地望着,小刘在村里可抢手哩。”

    说不上为嘛,这憨人说话总让人觉着夹枪带棒。

    苏海若温声道:“呵呵,那刘姐愿意娶我的时候只管支会一声儿。我么,听从指挥,随时待命。”

    刘丽娟不说话,笑眯眯看着她。

    牛大当她在玩笑,笑得直咳嗽:“咳呀咳呀,这话说的。哪有她娶你的道理。”

    苏海若学着他的样子,握个拳头放在嘴边:“咳呀咳呀,怎么没道理。我娶她怎么也得花个三转一响四十八条腿,她娶我,也不要她什么钱了,光张开嘴皮子就行。你倒说哪个值当?”

    她一本正经地胡诌,莫名逗乐了刘丽娟,埋在她肩头笑了个满面红。

    车上其他人听得新鲜,就也跟着笑。纷纷同刘丽娟说你这alpha看起来款大,实是个穷老坎,趁早休了好。

    ……   ……   ……

    驶进乌市时临近中午,司机把墨镜架在脑门,把车停在农集卸货。那几头被捆住四蹄的母猪,不停地翻滚叫嚣。

    凑热闹的围拢好几层,五六个好事者帮忙上去抬,数着一二三,嘿咻嘿咻。一头头猪就被放在棚子里,等待要添牲口的人来检阅。那几个出力的人把司机递的烟别在耳后,说笑着又去别的地方讨小费。

    放眼望去,一条宽阔的街密密麻麻摆满了东西。人们在松木电线杆上挂木牌,也用自己的做木桩插在土里,牌子上用红漆写着:粮食市、布匹、牲畜市、菜市、杂货、水果市……中间剩下细细一条路,人潮像水一样奔涌,望过去都是黑压压一片。

    人们摩肩接踵,穿着各式的衣裳,梳着各样的头发。拿筐的把筐顶在头上,挑担的侧身连声道着当心当心。夏季农闲时候所有人都兴致高涨,快活地推来搡去,不恼不急。卖家圪蹴在摊前,巴巴地瞅着买家大声叫卖。买东西的碰见什么都觉得稀奇,都要凑上去开开眼,拿起东西端详半天,又讪讪地放下。

    一个个箩筐里放着瓜果菜蔬,一匹匹布色彩鲜明。肥硕的野兔、半大的狗崽、白花花黄灿灿的囊馍、臭烘的粪筐、自家编的竹篾斗笠……人们喧哗地叫嚷,买卖讨价还价,相熟的大声打招呼,妇人打孩子的手斥他贪玩。人群嬉笑怒骂掺和着驴马骡嘶鸣,家禽咯咯嘎嘎,集体的牛羊吃着草哞哞咩咩,各式的声音揉成一块,吵得人头晕目眩。

    苏海若紧紧攥着刘丽娟的手,趴在她耳边喊说等会给你去打套衣裳。刘丽娟嗔说用得着费那钱?买匹布回去我给你也做一套。

    不知不觉间,两人逛到狗市。

    只见一只黑狗像穿了个披挂的背心一般,胸背上杂生些青灰的毛。它被粗绳栓得牢实,正凶狠地吠叫着,跟前围了好多背着手的农民,有老汉熟练钳住狗嘴,夸道:“这鼻子长,又深又阔,像那瓦盖哩。”

    “诶——是了是了。你是懂行的,这狗是撵山猎犬,鼻子灵着哩,嗅嘛都好使。”

    摊主说罢又扳开给牙行们看口齿,狗舌头上长着深蓝的斑点:“你们看这舌头,开口见花,不愁吃穿。花舌好养活,也不挑嘴。”

    “这狗精干,眼深耳阔,挑不出错。”那人看起来颇为满意,还有些迟疑,“就是乱吠,性子怪了些。”

    “这不是还没认主嘛哩,你瞧瞧这刀尾,又长又靓。再说了,黑狗镇宅哩。买回去别说偷哥了,就是牛鬼蛇神也近不了你身。”

    老汉仿佛觉得价太高,绕着狗直转,一个劲儿地找缺点:“这狗又不是纯黑,镇不镇的还另说……”

    苏海若定定地注视那黑狗,黑狗也提溜着深棕色的眼珠去瞧她,逐渐把尾巴甩将起来。

    刘丽娟伸手在她眼前晃晃,笑问:“怎么?和狗看对眼儿啦?”

    “看对眼了。”Alpha冲她点点头,对着老板说,“多少钱?我买了。”

    付过钱,苏海若解开绳,摸摸它的头。那狗竟也不吠,用头去蹭她的裤腿,嘤嘤地哼着。

    刘丽娟蹲下来,捧着它的脸左瞧右瞧。正要问她取什么名字好。

    抬头却看到苏海若僵硬地立在那里,然后听到一个清清丽丽的女声飘过来。

    那声音轻柔绵软,又带着悠长的笑意

    她说:“jiejie,好久不见。”

    ——

    写剧情简直是一种非人的折磨……不管了,快进快进!好想直接跳到上床

    感觉集市一般出现在乡镇和县城,至于上世纪城市有没有类似的集……我出生太晚,就不大清楚。按照设定乌市是偏远地区的市,应该会保留很多乡土社会的习俗。

    撵山犬就是凉山猎犬,最开始多是彝族人驯养,因为不怎么给喂食,所以狗是半野生状态,猎性较强。和现在的很多本土犬(细犬、虎斑犬、土松、箭毛猎犬等)一样属于亟待拯救的犬种。

    对话参考了相狗经,有不合理的地方,为了过剧情就略写了,现实中相狗肯定要更复杂些。不写牛头人就得买一只狗护着才合理吧……(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