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

    假期飞逝，今天上班，经过便利店林录习惯性地停下来，往里一看发现周阁不在。

    “我想休就休啊。”

    想起不久前周阁随口说的话，她拿出手机发了条微信：你今天不上班？

    到公司后收到回复：有点事情，这几天可能都不在。

    林录：奥奥

    周阁：你今天上班啦？

    林录：小猫叹气.jpg

    周阁：小狗摸头.jpg

    周阁：店里我也不去，你记得少跟陆一玩哦，他不是什么好人。

    林录：没事，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周阁：别不信，他接近你可能动机不纯。

    林录：能有多不纯？

    周阁：小心你辛辛苦苦打工挣的钱全部没掉

    林录：哇哦　惊吓黄豆脸

    周阁：我先去忙啦，祝你摸鱼顺利。

    她不停地接水喝水倒水，以找选题为由冲浪摸鱼，终于熬过了假期后的第一天。

    打车到小区门口，刚要进去就有辆车按了两下喇叭，吵得人心里一惊，林录皱起眉瞪了它一眼。

    车主人从车窗伸出头来：“这里。”

    她没戴眼镜，看不见是谁。

    李裴逸疑惑她为什么不过去，下车走到她面前，他穿了件皮衣，还戴了墨镜，显得十分有个性。

    “明天乐队有演出，来看吗？”

    林录还在为刚才那两声喇叭生气：“你手机坏了？”

    “没有，刚好路过。”

    林录摇头：“不去，后天要上班。”

    说完就转身要走。

    李裴逸拉住她：“不能请假吗？”

    “我又不是自由工作者，假请完了就没了。”

    “演出不看也没了。”

    林录没好气：“你们要解散了？”

    李裴逸无奈地叹了口气：“当然不是，下周开始巡演，有段时间才能回来。”

    林录点点头，看了他一眼后就转身走了。

    “早点来，到了打我电话。”

    李裴逸在身后喊。

    第二天，到livehouse门口想给李裴逸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在那站着了。

    “走吧。”李裴逸伸手。

    林录跟着他进去，现在还没什么人排队。

    他把人带到二楼：“坐一会儿吧，快开始了再下来。”

    乐队成员在台上排练，说完这话他就去上去了，噼里啪啦排了好一阵，开始检票入场了他们才停下收拾东西。

    林录下楼后他从台上跳下去，把人拉到第一排靠左一点的位置：“你就站这里。”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进场的人越来越多，逐渐站满了半块场地，林录感觉到有目光朝这边看，知道那是看李裴逸的。

    “你不去后台吗？”她问。

    李裴逸随意地靠在栏杆上：“不去。”

    演出还没开始，她奥了声，继续低头看手机。

    李裴逸很不自觉地把脸伸过去：“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工作。”

    他撇撇嘴：“哦。”

    “你是干什么的？”几分钟后又问。

    “写公众号的。”

    “账号叫什么？”

    林录顺手点开二维码递过去：“扫码关注，记得加星标。”

    李裴逸笑笑：“真敬业。”

    人群开始躁动，已经二十八分了，乐队成员在后台露头，预备整点上场。

    “演出结束等我一会儿。”他转头凑在林录耳边说。

    “行，好好演。”

    听完这句他就用手撑着栏杆，借力踩上去跳到了台上。

    真是很别致的上台方式，林录在心里想。

    乐队的大部分歌都适合安静地听，偶尔有几首特别吵，场下会很欢快。

    演到那几首蹦得欢的歌的时候，李裴逸会明显兴奋起来，弹琴的动作幅度变大，甩头的频率变快。

    乐手滤镜在这个时候尤其加分，林录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

    演出过半，主唱拿起地上的酒瓶：“酒很好喝，祝大家都喝醉。”

    台下高声应了几句，鼓手、吉他和键盘各拿了几瓶酒往台下递，因为不能扔，所以基本上都是前三排的观众拿到的。

    李裴逸站着不动，等人群不往前挤了他才咬开手里那瓶，往前走几步递给了林录。

    林录刚好有点渴，接过酒瓶提高音量说了声：“谢谢！”

    他扯起嘴角笑了一下以示回应，舞台光逆在身后，整个人看起来暧昧又朦胧。

    林录有种酒不醉人李裴逸醉人的兴奋感，很开心地听完了后半场，安可过后观众陆续散场，她还靠在栏杆上等。

    人差不多走光了，李裴逸也没出现。

    “人呢？”

    她发了条微信。

    没过几秒就有人从背后拍她的肩膀：“太热了，洗了个脸。”

    他穿的已经不是台上的那身衣服了，身上也多了点味道，林录奥了声：“让我等你干嘛？”

    李裴逸眨眨眼睛，假装在思考，几秒钟后回：“没想好，要不先坐会儿？”

    林录摇摇头：“算了吧，我回去睡觉了，明天上班。”

    “你没请假吗？”

    “没有，不想浪费一天假。”

    李裴逸开始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酒喝完了？”瞥见地上的酒瓶后他问。

    “嗯。”

    “那我送你回去吧。”他叹了口气。

    林录不知道叹气是什么意思，也跟着叹了口气，说：“行。”

    走到门口他们才发现，演出场地隔音效果很好。

    雨已经下响了，大到糊眼睛，门口还有不少躲雨的观众在等车。

    李裴逸凑到林录耳边：“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开车。”

    说完又把外套脱下来往林录身上搭。

    林录推开：“雨太大了，你穿上吧，小心点。”

    车开到地铁站附近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林录问。

    他不说话，手掌捏着方向盘。

    “是不是累了？要不叫……”

    倏地，浓烈的香水味扑进鼻腔，嘴唇被堵得严严实实，两片唇瓣在其上轻轻磨着，舌尖刮过齿锋，又浅尝辄止退了回来。

    李裴逸眯着眼，贴在林录脸边回味似的轻轻呼吸，几秒钟后隔开一点距离：“要不你请个假吧。”

    林录眨眨眼，距离近到她的视线里只有李裴逸的眼睛：“嗯？”

    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我不是也睡一次少一次吗？”

    他在台上纵情演奏的样子的模样又在脑海浮现。

    “去哪里？”林录问。

    “我家。”

    李裴逸满意地笑起来，回过身去调了个头，往他家的方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