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我不喜欢他。”

    在楼下食堂里就坐，陈念念和江衍习惯地坐对面，脸却一直朝着宋齐风说话。

    江衍听他们聊得专业，克制着不做打扰，默默拿着餐巾纸擦拭自己和陈念念面前的桌板。

    一开始话题还正常，没一会宋齐风就居心难耐地开始刺探陈念念的私生活，从饮食喜好聊到未来规划，甚至有意无意向江衍投去略带攻击性的眼神。

    说得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水，宋齐风朝江衍抬抬下巴：“诶，我们这是新装修的餐厅，这大理石都干净得能反光了。阿衍你不用擦那么仔细。”

    陈念念左右坐享其成，替江衍说道：“没事让他弄吧，江衍有点洁癖。”

    江衍点了下头，换了张纸继续擦。

    宋齐风偏看这做派不顺眼：“爱干净是好事，成怪癖可就不好了。有怪癖的人都不合群，这是要吃亏的呀。”

    陈念念和稀泥：“嗯……还行吧，我也不算太合群。”

    宋齐风道：“小陈学妹绩点很高，会不会考虑保京大的研究生？我可以给你推荐导师做做攻略哦。”

    “应该不会。”陈念念掰开筷子抵在嘴唇边：“我们学校这个专业在美日留学比较多，江衍让我学高绩点陪他出国。”

    宋齐风拉长调子噢了一声，看了眼江衍：“爬藤啊，那是好事，就是太辛苦了，有的学生还没毕业就背着贷款出国，压力太大。你们都不是望京本地人吧，好像都是吴阳来的？”

    陈念念没想太多：“我是吴阳的，江衍……”

    “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有点隐私。”江衍面无表情地截断陈念念的话。

    宋齐风了然地微笑了下，靠在桌面上十指相抵的双手不经意露出江诗丹顿的腕表：

    “吴阳我去旅游过，群玉山的风光号称独步江南嘛。不过这种情况的话，两个人都想有更好的未来的确需要一起携手奋斗。”

    “其实有时候吧，尤其是对陈同学你这种情商这么高的女生来说，选择真的比努力更重要。”

    江衍眼皮微撩，终于分给斜前方的人一个眼风。

    连陈念念也从话中察觉出端倪来，睇着江衍的脸色，在桌子底下踢了下他的裤腿，把他的目光引回到自己脸上。

    陈念念侧头笑笑：“是吗？还真没人教过我这个呢，学长觉得应该怎样选择呢？”

    宋齐风见江衍不敢同自己争，隐隐占了上风，举起筷子对陈念念温和地笑笑：“边吃边聊。我说给你听啊，我们专业前年一个同门师姐……”

    话到后来，宋齐风又把话风拐到了女生进设计院的好处，鼓吹了一番京大建筑院的前景。

    江衍被陈念念踩着皮鞋，只能按捺着眸光无波无澜地陪着他们吃完这顿。

    临分开时，宋齐风手拍到陈念念肩膀上，有五分俊秀的脸愣是笑出了几道褶子：

    “念念啊，吃食堂总归简陋了点，只是今天不方便，只能将就下，下次我再单独请你去老校区对面的法餐厅吃饭。”

    “哦好。那下次再说。”

    陈念念随口敷衍着，在江衍来自背后的注视下缩了下肩膀，从宋齐风掌下避开，礼貌地目视他离开上楼。

    刚刚被宋齐风手掌握过的地方，蓦地覆上来一抹热度。

    江衍把她揣进怀里，轻轻在她耳边道：“念念，我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