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我跟你说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杀青宴结束，剧组包机回北京，已经是十月下旬了。 宁昭同一下飞机就坐车去了老男人家里，没辙，一拍大半年，再不哄哄怕出事。 陈承平和韩璟自然赶着回家看闺女，小珍珠已经可以说比较完整的句子了，就是对他俩太陌生，不太热情。韩非把女儿抱起来，一一介绍：“这是陈父君，这是玠光父君。” 小珍珠不明白：“mama呢?” 韩非耐心解释：“mama过两天才回来。” “爸爸？” “对，可以叫爸爸！” 小珍珠点点头，伸出手：“爸爸！” 陈承平和韩璟一听心都要化了，陈承平凭借岁数大先把孩子抱进了怀里：“小珍珠！再叫一声！” 小珍珠歪着头：“爸爸?” “哎！”陈承平笑得见牙不见眼，低头亲了她好几口，“哎呀，宝贝儿真乖，怎么那么乖呢！” 韩璟凑过来：“小珍珠，我也是爸爸。” 小珍珠看了他几眼，竟然抬手够他：“爸爸抱！” 韩非笑：“还记得你。” 韩璟连忙接过手，抱着孩子站起来，海拔一下子爬升，小珍珠高兴得都要疯了：“爸爸！” 韩璟也忍不住，在孩子雪白的小脸上亲了几下，抱着她去跟酥酥玩：“宝贝乖！来，看猫猫！” “猫猫！”小珍珠探身，酥酥也从窝里探头亲亲她的手，“猫猫！” “喵！” 林织羽拍够了，放下摄影机：“两位晚上想吃点什么？” 陈承平正准备换衣服：“我来吧，你在家做大半年饭了。” 林织羽也不争，只是问：“今晚夫人回来吗？” “哦，那倒不清楚。” 夫人不仅今晚不回来，连着一周都没回来，甚至在某一天还把孩子接走了。 不知道谁把小珍珠教得嘴那么甜，沈平莛抱着都不肯撒手。宁昭同心里也甜，但还略有一点担心，因为这丫头看见个男的就叫爸爸，差点儿把封远英吓死。 晚上宁昭同正在沙发上跟孩子玩儿，小珍珠深一脚浅一脚地扑进她怀里：“mama！” “哎！宝贝叫mama干什么？” “mama！”小珍珠笑得开心，也不说什么，只是凑过来亲她，“mama！” “乖，mama亲亲！” “mamamama！”小珍珠在她身上钻来钻去，把她当玩具一样，“mama！” 回是回累了，但这沙发大，不怕她摔下去，宁昭同也由着她，把手机掏出来：“小珍珠自己玩一会儿，mama看看手机。” “mama！” “mama在，宝贝儿乖。” 【林织羽：（视频）】 【聂郁：呜呜呜小宝贝！！！】 【宁璚：meimei好可爱！】 【陈承平：倩儿啥时候回来】 【陈承平：小丫头叫得可好了，也不怕生，乖得很】 【薛预泽：我明天到家。】 【薛预泽：宝贝还认识我吗？】 【林织羽：不认人。】 【陈承平：没事儿，她不怕生】 【宁璚：我也想最近休假，阿娘在家吗？】 【你还知道回来】 【在家】 【你不去看你那黑炭头男朋友？】 这丫头做什么事都眼光高，唯独挑男人这事儿上是真不行，以前对着个养马的要死要活，现在找了个铁桶一样的两米高黑脸东北大汉。虽说不能外貌歧视，但丈母娘这口气儿是真顺不下来。 【傅东君：？】 【傅东君：觅觅你才几岁就交男朋友了？】 【傅东君：我跟你说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保护好自己！】 【聂郁：确实】 【陈碧渠：确实】 【韩璟：确实】 【韩非：确实】 【宁璚：（猫猫委屈.JPG）】 【宁璚：阿娘好凶】 【宁璚：可能要去，约好出去旅行的，但想先来看看meimei】 【总之看meimei看男朋友就是不看我是吧？】 【宁璚：……】 【宁璚：@韩璟 阿爷救救我！】 【韩璟：不孝的东西】 【宁璚：（流泪猫猫头.JPG）】 【林织羽：公主说话也太让人生气了。】 【宁瑱：就是就是】 【宁昭同：少煽风点火，你什么时候回家？】 【宁瑱：（猫猫可怜.JPG）】 【宁瑱：阿娘，新兵没有假期】 【陈碧渠：我也想夫人】 【宁璚：哥哥！你也不帮着我！】 【宁璚：果然，我现在已经不是阿娘唯一的女儿了，不能那么放肆，我还是自己认错吧】 【？】 【你还有危机感了】 【宁璚：呜呜呜】 【聂郁：明年春我跟觅觅一起回来吧】 【陈承平：大概什么时候？】 【陈承平：@傅东君 怎么就你一个人 大波呢】 【傅东君：出任务了】 【陈承平：那回来了你去问问，看看能不能一起休个假】 【傅东君：行，等他回来我问问】 【聂郁：我应该能回】 【聂郁：好想亲亲小珍珠！】 【就知道小珍珠，我呢？】 【宁璚：……】 【聂郁：（猫猫亲亲.JPG）】 【聂郁：那当然更想亲同同】 【陈碧渠：我也亲】 【薛预泽：我也亲】 【韩非：我也亲】 【陈承平：？】 【陈承平：我也亲】 【韩璟：要不要脸】 【韩璟：我先亲】 【？】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一个轻如鸿毛的吻落在颊边：“还是我先亲吧。” 小珍珠惊喜地扑过去：“爸爸！” 沈平莛一听眼睛都弯起来了，把小珍珠抱起来：“乖女儿，爸爸亲一下。mama光顾着玩手机不理你，是不是很坏？” “爸爸！mama！mama！” 宁昭同失笑：“你怎么挑拨离间的。” “我在里面一直听见小珍珠叫你，”沈平莛略有责备地看她一眼，又亲亲女儿，“你怎么忍得住不抱她的？” “……” 而当小珍珠一点钟还在兴奋地叫着爸爸的时候，沈平莛明白了，不抱孩子也不一定是因为戒过毒。 那话怎么说来着，白天不熬崽，晚上崽就熬你。 宁昭同看他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忍着笑把孩子抱出去，十几分钟后消停了，她推门进来：“让封小哥带一会儿，你记得给人家加工资。” 沈平莛叹着气关灯，把她抱进怀里：“好，睡觉吧。” 今年年节说好带着闺女跟韩非回趟山东，大家就没急着年前回来，而陈小妹打电话来说老爹好像有点要不行了，陈承平也难免还是再回去看一眼。 韩非现在跟梅黄溪已经没什么联系了，于是去的是梅楷生母袁青家里。四点落地青岛，五点到达袁青家中，几张含笑的面孔迎上来，友善而惴惴。 长姐梅疏影，36岁，白领。大姐夫于长安，大厂高管，长居深圳。 二姐梅疏雨，34岁，苏州公务员。二姐夫陈乔，苏州土著，高中老师。 三姐梅疏雪，30岁，南京某985博四在读。男友李泽成，山东泰安人，去年刚入职南京某211。 小楷说带女朋友回家已经是足够破天荒的事儿了，没想到的是这女朋友还是个名人！而没想到中的没想到是，名人女朋友怀里还带着个女儿！ 宁昭同问候过一遍，把小珍珠抱起来，示意了一下袁青：“这位要叫奶奶。” 小珍珠扑闪着大眼睛，却没有叫出来。 宁昭同不勉强：“这三位是姑妈，这是大姑妈，这是二姑妈，这是三姑妈。这三位是姑父，这是大姑父，这是二姑夫，这是三” 梅疏雪忙道：“没结婚，不叫也行！” 李泽成闷笑一声，倒没提出什么意见。 小珍珠歪着头，蹭了蹭宁昭同：“mama，小珍珠记不住。” “以后慢慢就记住了，”宁昭同放缓声线，“小珍珠要跟谁说话，就去握住她的手，好不好？” “好——”小珍珠长声夭夭地答了，又好奇地看着袁青，伸出手，“你可以抱抱我吗？” 袁青一下子都局促起来了，连忙伸手过来：“好！” 韩非含笑看着一切，向袁青解释：“孩子姓宁名瓅，乳名小珍珠。” 袁青应了，而梅疏影一听，小声朝他抱怨：“你这小子，结婚不说就算了，孩子都那么大了，还是上门我们才知道。” 而梅疏雨有点惊讶：“跟宁老师姓啊？” 二姐夫陈乔哎了一声，梅疏雨自觉失言，赔了个笑脸。而一直有点激动的三姐梅疏雪终于找到机会插话了，兴奋得满脸通红：“宁老师！真没想到、啊，我真没想到您跟小楷……” 宁昭同路上已经听韩非聊过了，此刻笑着朝她示意了一下：“还有半年就毕业了吧。” “对！说起来我跟您还是校友……”梅疏雪不好意思地抿了一下嘴唇，又笑，“真是太意料之外了，我昨天还给论文补了一个参考文献，就是您年前出版的那本《万邦协和》，实在是受益匪浅。” 梅黄溪不是个好父亲，但半生积攒下来的人脉倒也不吝于给女儿用用，除了梅疏影后来转学了审计，梅疏雨梅疏雪和梅楷都是文史哲专业出来的。 其中梅疏雪和韩非选择了深造到底，并且还恰好都是研究中国哲学的。 宁昭同问道：“你毕业论文做的是什么？” 梅疏雪脸色更红了：“《尚书》的政治伦理，以先秦文本为基础……” 韩非引着两人坐下，而后便静静听了下来。袁青抱着小珍珠看了三人一眼，对大姐二姐示意了一下。三位姐夫自然很有眼色，轻手轻脚地把茶水和茶点端上来，回身帮着去做饭了。 于长安把过水的小海鲜捞出来，放进捞汁里，回头看了一眼，小声问旁边的二姐梅疏雨：“这孩子看着也两三岁了，小楷一句也没往家里说过吗？” 梅疏雨也笑得无奈，摇摇头：“这小子，以前是不听话，现在是不理人，我们是管不了。” 陈乔把手机揣回裤子里，小声搭话：“宁老师和小楷没结婚吧？” 梅疏影叹气：“户口本都在咱妈手里，结什么婚啊。” 陈乔不明白：“婚都没结就把孩子都生了？” “现在离婚困难，宁老师看着也不图小楷什么，估计觉得没必要吧，”李泽成说了第一句话，把螃蟹放进蒸锅里，“小楷才刚二十二吧，已经博一了，宁老师肯定费心不少。” 疏雪30岁博四将要毕业，梅楷才二十二，已经博一了。 一时两姐妹心里略有些不是滋味，于长安太了解老婆了，轻轻碰了一下梅疏影：“小楷肯把宁老师带回家就是好事。” 陈乔笑道：“宁老师肯跟小楷回家就是好事。” 两句话说得众人都笑，而李泽成说话还要放肆些：“小楷是不想拖累妈和你们三位jiejie，所以什么事都不往家里说。如果小楷要走学术的路子，宁老师跟他孩子都有了，别的不说，至少这路是好走多了。” 梅疏雪一听就讥笑：“至少比咱爹靠谱得多。” 梅疏影嗔了一声：“小楷自己也很厉害的。” 苦逼青椒三姐夫预备役李泽成闻言就叹了口气：“是啊，人比人气死人……小楷不会两年毕业二十五就当教授吧？” 众人哄笑，于长安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晚餐是丰盛的海鲜盛宴，可惜小珍珠和韩非都不喜欢，最后客人里只有宁昭同大快朵颐，并且把啤酒喝了个爽。 韩非早就跟袁青说过不留太久，于是晚饭后再坐了一会儿一家三口就出了门，准备溜达着去酒店。袁青劝他们打个车，说风大，但三人都不信邪，袁青见状就不大放心，提脚跟上来。 她也不急着追，就跟着，还是小珍珠发现她了，叫了一声“奶奶”。 韩非和宁昭同回头，袁青把家里钥匙揣进羽绒服里：“走走走，我送你们。” 韩非想拒绝，但袁青一下子搂住他的臂弯：“好久没跟儿子聊天了。” 这话一出，韩非自然说不出拒绝的话，微微颔首看宁昭同。宁昭同轻轻摇头，抱着女儿稍稍慢了半步，留给这对母子一点难得的空间。 袁青没有招呼她，但宁昭同没有觉得她失礼，反而有些说不出的心境复杂。 她不知道袁青会不会更喜欢现在的儿子，但韩非终究不是梅楷，也给不了袁青承欢膝下的反哺之情。 等到了酒店门口，袁青突然用力拉住韩非，声音哽咽：“我对小楷不好。” 两人一愣，小珍珠困惑地看过来。 袁青捏着鼻腔偏头，却压不住抽噎声：“这样也好，小楷、没有爹妈疼，好歹有个好媳妇儿……这样也好……” 宁昭同不敢确定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想问，却刚开口就被袁青堵回来了：“你们以后别回来了。” 韩非张了张嘴。 袁青抬起泪眼：“把日子好好过下去，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完她就转身大步离开，风吹起她的头发，白色的羽绒服裹着她生育四个子女的身体，逐渐淹没在夜色里。 宁昭同有些失神，片刻后被女儿的亲吻唤醒：“mama。” “嗯，瓅瓅？” “小珍珠以后还会来这里吗？” 宁昭同不知道怎么回答，而韩非轻轻把女儿接过来，把额头靠在她的耳畔：“那是爸爸以前的家。现在爸爸有新的家了，以后就不来了。” 狂风流卷，前尘尽散。 初三到家，爸爸们陆陆续续往家里赶。 十五一过，央视一套接档《烈焰》，众人挤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啊，没错，正是宁老师携手新晋小生韩璟和陈承平将军贡献的力作。 薛预泽都没忍住，乐得厉害：“陈队长这简直是本色出演了。” 韩璟揭短：“当时真把人女演员骂哭了。” 陈承平还挺得意：“我这是一视同仁。” 韩非压根儿对男的没兴趣，对宁昭同示意：“短发很好看。” 宁昭同摸着自己刚能过耳的头发：“后面还剪了寸头。” 这事情她刚进门的时候大家就哀嚎过了，不容易能回趟家的陈碧渠放下小珍珠，犯上地摸了一下陛下的头，笑道：“也很好看。” 小珍珠兴奋地叫道：“mama！” 【有一说一，如果不是奔着宁昭同，就凭这个土得掉渣的名字以及在央视一套能播，我都不可能点进去】 【嘿嘿，宁昭同的军旅片儿，真香】 【臭女人你和韩璟二搭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对人家鲜嫩的rou体有想法！】 【虽然韩璟的脸和身材真的能打但我为什么没办法从林成身上移开眼！！！！！！可恶他坏笑起来真的好有性张力啊！！！】 【我有罪我对着四十多岁的叔叔流口水……】 【这两年广电的审批是真给力啊，宁昭同那台词尺寸可一点算不上红】 【毕竟真有个将军加盟，你看抬头出品，估计军宣也是有野心的】 【剧组真的牛逼，大场面就不说了，真请了个特战出身的将军来演特种教官，还是男主】 【笑死，最开始我还觉得臭女人终于不能那么嚣张了，看完发现臭女人是乐在其中】 【CP感是真挺强的，最开始我还嫌林成长得又老又丑，看了几集就开始烦侯峰轻当小三儿了】 【侯峰轻：？老子才是原配！】 【宁昭同这资源可真是让人眼红啊】 【韩璟拍一套剧，是有转型的野心吧？】 【韩璟才二十几岁就开始拍这种剧，不说其他的，就凭他少赚的这些钱，我路人转粉了】 【陈将军来演个少校不会觉得委屈吗】 【有剧组员工透露三位主角互相都认识，非常熟】 【剧本是真的好啊！几个jiejie都好有魅力呜呜呜！】 【确实是很不错的群像剧，光看这几集都没办法确定到底谁是女主，每个人物都非常完整鲜活】 【不是，你们都不怕陈承平吗，我被骂得头皮发麻】 【陈将军跟我班长好像，训话听得我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笑死，不吹牛逼，我老公一听到陈承平说话直接站起来立正了】 【我爸看了陈承平的戏份就开始跟我一起追了，说他也是这么骂下属的，他是前几年退伍的军人】 【臭女人真的好漂亮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