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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她家里人的认可

    一路有耿九枭指路,足足花了五十多分钟,才回到家。

    楼姜这才发觉到,“你住的挺远啊!”还有点偏。

    耿九枭只‘嗯’了声,便下车,在门口等着楼姜。

    楼姜停好车,走过去后,耿九枭二话没说,拉着楼姜的手,摁着她手指头往指纹锁上录入了她的指纹。

    眼看着他自作主张,楼姜故意道:“你也不问我答应不答应,这可是未经允许。”

    说着,门被她的指纹打开,耿九枭扭头朝她一笑,把她牵进了无人等候的家。

    他习惯清静,这里没旁人,连小时工他都不用,基本家务都是自己做。

    哪怕有过很多想象,越往里走,楼姜还是会越充满好奇。

    她会担心遇上他什么人,会想着被佣人看到合适不合适?岂料被他牵到屋子里后,全程楼姜都没有看到人影,“你自己住?!”

    没有养尊处优被人伺候着,也没有金屋藏娇的小可人儿。

    紧了紧她的手,耿九枭‘嗯’了声,“我冲个澡。”楼姜木木点了头,耿九枭朝她一笑,松开她手往卧室走了过去。

    楼姜在机场等的时候已经想好了的,哪怕只是为了报恩,她也能叫他高兴。更何况,他真心实意用行动在追求她。

    年纪算得了什么呢?在她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父母的时候,在她最无助最六神无主胡思乱想的时候,是他站出来,去最危险的地方,替她把父母安然无恙接回来的,这就够了。

    耿九枭对她是丝毫都不设防,回来直接就进了沐浴间。风尘仆仆赶回来,怕是在R国也没顾得上收拾。

    给家里通了电话,让医生检查了身体,她父母已经歇下。大堂哥见她还没回,就问了楼姜,“你什么时候回来?”

    楼姜想了下,告诉大堂哥,“我现在有事要办,今天晚的话就不回去了,明早再回家见我爸妈他们。”

    大堂哥和二婶他们也是刚回来,有很多话要和二叔聊,楼姜已经是成年人,能对自己负责,大堂哥便没多说什么,“行,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应声后,楼姜这边便结束了通话。

    耿九枭在部队那几年已经养成了洗战斗澡的习惯,没让楼姜等太久。

    她低头正给担心着的何石回消息,耿九枭已经毛巾擦着头发走了过来。

    “要不要看这里有没有受伤?”

    内容发送过去,楼姜抬头顺声朝他看了过去。这一看,楼姜的眼睛就有点移不开了,手机默默搁到了一边。

    先是脸,后是不羁随意透着股年轻的散乱头发,最终完全吸引住楼姜视线的,还是他上半身的各种伤疤。

    “这些都是以前留的吗?”

    没有新处理过的痕迹,全是岁月的军功章。

    这人裹着浴巾就出来了,绝对故意的。

    “不害怕?”

    耿九枭眼底有着得意之色,心道果然是他看上的姑娘,居然没吓到。

    楼姜坐在沙发上微仰着头,看着走过来,手撑着沙发的耿九枭,“英雄印记,闪着光。”

    她短短几个字,给耿九枭整笑了,“你还知道什么?”

    耿九枭以为是苏漾说了什么,谁料,楼姜摇了摇头,“你能全身而退,绝对不是运气好,你敢直接去,也绝对不是冒险。”

    耿九枭可太喜欢她这聪明劲儿了,坐下来,把楼姜抱到自己腿上就亲了起来。

    没有抗拒,这一刻的楼姜满心满眼都是崇拜,甚至为能得他喜爱而高兴。

    耿九枭没有选择当一个正人君子,只是他没有想到,有过男朋友且已经23岁的楼姜居然未经人事。

    察觉到不对劲的瞬间,耿九枭就停了下来,怕伤着她,结果到头来,还是楼姜主动。

    ——

    江靖暖呆呆看着店铺外的人来人往,她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错。

    言送不是潜力股吗?怎么才短短几天,热闹的新店突然就门可罗雀了?

    还有曾经待她不错的好闺蜜,她只是想过上好一点的生活,有什么不对?她们俩条件那么好,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她?她也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啊!

    江靖暖在想,言送那么好骗,要不要在店铺彻底完蛋之前,从他手里哄走点钱?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有基础,这次不行,或者短时间内生意不好,将来一定会好转的!

    她让他手指缝儿里露出来一点,不过分吧?

    “啊?今天又没有到货啊?那咱们卖什么?”

    店里有两个员工辞职,人手不太够的情况下,每个人要均摊的事情就多了起来。

    平时这个时间点,每天的新货就该补上来了,虽然这几天搞过新店活动之后客人少了,可也不能总拿压的货来卖。

    耳边传来同时的抱怨声,江靖暖竖起了耳朵。

    “听说3店那边准备关了,这才开几天啊?是不是总店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老店学姐跟我说的,你俩可别跟人说,二老板好像找了个幕后大老板,在紧挨着老店的位置开了门面大两倍的高端店。东西新鲜味道还很好,装修的还符合大学生的口味,特意留了在店歇息的位置,完全把总店的生意抢走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二店附近这两天也开始装修了,怕过不了几天,就也不行了。”

    3店和4店都是耿九枭让人投资后新开起来的,起初言送他们几个还准备大干一场,投入了很多。

    “不过不是我说咱们店的不好啊,我亲戚特意捧我场买了咱们店的开心果回去,说是里面有明显过期的!”

    谁能想到一个新开的店,会搞坏口碑的事儿?偏偏当老板的还不重视,自以为把压下来的存货也卖出去了得意忘形呢!

    新店开张时会价格适当优惠一点。可顾客是不会领情的,顾客只会记住,吃到了坏东西,不但不会当回头客,还会口口相传下去。

    “我都没敢说,我还跟我爸妈他们说,是不小心搞错了呢!原来不是个例?”

    江靖暖听到身后俩店员在窃窃私语,“那你说老板知道不知道啊?别到时候说是咱们给弄混的,实际上跟咱们可没有一毛钱关系!从仓库出来,到咱们手里就这样。”

    半个客人都没有,耳边的叽叽喳喳只叫江靖暖觉得烦,她拿出手机,给言送非了条消息。

    ——【今晚有时间吗?关于店里的事情,想找你说一说】

    *

    楼姜是被吻醒的。

    睁开眼皮,一双温热的大手就将盖住她脸的头发拿到了旁边。

    耿九枭穿着黑色T恤,看上去普普通通,左肩上不显眼的刺绣低调彰显了它的价值。

    “饿了没有?”

    楼姜觉得,她长这么大就没有听过这么温柔到骨子里的话,脑子里都是懵的,“嗯。”

    耿九枭半蹲在床前,弓着腰又吻了她额头一下,“饿了就起来吃东西,叫人送了吃的过来。”

    没有给楼姜嘲笑他不会做饭的机会,耿九枭直言,“平时我一个人在家不做饭,冰箱里没有准备食材,今天先吃外面的。”

    什么叫今天先吃外面的?

    “需要我帮忙吗?”

    耿九枭愿意把她养得娇气些,没有直接自顾自忙他的去。

    没有想象中那么坦然,楼姜稍微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不用,谢谢~”

    到底还是生分。

    初次亲密接触,耿九枭没有戳破女孩子的难为情,“衣服给你放在这里了,我去准备吃的。”

    揉着她乱糟糟的头发,话说完,耿九枭先起身朝着客厅走了过去。

    下床,去洗漱间冲了澡,楼姜再回到卧室,发现她昨天穿过来的衣服居然是被人洗过的!

    往外面看一眼,耿九枭忙碌着在摆碗筷。

    昨天完事儿之后,已经很晚了,楼姜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起来去收拾了残局,还给他洗了衣服。

    这样周到、体贴的男人,怎么叫人不心动呢?

    楼姜的鼻子好使,不经意间闻到内衣和裙子的味道居然是不一样的!想到自己的内衣是耿九枭的大手搓揉的,楼姜莫名红了脸颊。

    没有磨蹭,换了不属于她家里洗衣凝珠味道的衣服,楼姜朝着客厅走去。

    走过沙发时,楼姜扫了一眼。昨天夜里留下的血渍和污物已经被清理干净。

    出来前她看了手机,这会儿已经十点多。

    楼姜不是矫情的人,大大方方和他面对面吃着饭。

    这种氛围耿九枭有点喜欢,时不时抬头看她几眼。楼姜距离不算太近,可也能察觉到他的视线。

    人都给他吃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楼姜照吃不误。

    实际上她也是硬着头皮在装淡定,迎上耿九枭似笑非笑的眼,楼姜演不下去了,“再看我,就……”

    “就什么?”耿九枭笑等着她。

    楼姜满面通红,有点想用什么挡住自己的脸,“哎呀,你别老看我!”

    耿九枭不再逗她,“快吃,吃好了去见你父母。”

    这是大事,楼姜不再害臊,认真低头吃不算早餐的早餐。

    临出门,耿九枭忽然把楼姜单手困到面前,“想结婚吗?”

    楼姜眼睛睁得大大的,“?”

    瞧着她傻乎乎的样子,耿九枭忍不住心情好,“没想过?”

    一时间有些没跟上他的思路,楼姜脱口而出,“我以为你只是单纯……”

    “单纯什么?”耿九枭危险眯起了眼睛,楼姜见好就收,怂怂道:“我以为你,你不想。”

    “把我当什么人了?”

    话落,耿九枭迈步走在前面,楼姜小声嘀咕了声,“现在这世道,睡一觉就结婚的才稀奇吧?”

    走在前面的耿九枭停脚,伸手勾住了她,“成天都在想什么?”

    看似很奔放的老男人,骨子里却是个‘吃了就要负责’的,这叫楼姜很难以置信,“你说的认真考虑一下,不会就是结婚的意思吧?”

    耿九枭倒没那么想,可……看她一眼,耿九枭笑着说:“夫人都迫不及待了,我怎么好再保守?”

    楼姜闻言跟意外,小跑着一路跟着他,“大哥!你别吓我,都这把年纪了,你不会是还没……”

    想想昨天的事情,楼姜立马清醒,“不对,你可不像是无师自通的类型。”

    耿九枭不打算隐瞒,“我36岁了,抱歉,很多过去的事情是没有办法说没有发生过。”

    楼姜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哎呀,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过咱们对彼此不了解啊!结婚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耿九枭牵着她往前走,“所以我才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想,咱们可以立刻结婚,你想多观察一下我的话,可以再接触接触。”

    楼姜觉得他说的没什么毛病,“我家里人也得有个接受的过程,先接触看看吧。”

    ——

    没有等到晚上,下午六点多言送就给江靖暖打了电话,“什么班?”

    在他自己的店里,两班倒他清楚。

    江靖暖上午班,这会儿已经在家。可她另有打算,便谎称是下午班,要等到夜里才能见面。

    言送说‘好’,听上去口气有些烦闷。

    结束通话,言送想忙,又无从下手,索性驱车来到了曾经他们一起爬山的地方。

    他和楼姜在那里接吻,在那里确定恋爱关系,没交往多久,就因为江靖暖的几句话闹掰了,且没能复合。有过后悔的时候,可是在得知楼姜的父母可能遇到危险的时候,言送只满心的厌烦,觉得自己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发生他力所不能及的大事?

    说白了还是他不够强大,没有那个能力。在意楼姜的编辑,同样是因为他对自己不自信。

    严夕昨天发了朋友圈,是机场拍的照片,没有明着说,可他能看得出来,是和楼姜接她父母去了。

    生意上遇到了坎儿,言送烦不胜烦。另外两个合伙人还不当回事,自从袁汝承离开之后,他们完全成了一盘散沙!引来了很多供货商的不满。

    如果是以前,楼姜绝对会在他身边鼓励他、支持他、帮他想办法,无声无息替他做些什么给他减轻压力。

    言送都看在眼里的!

    可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言送连个电话都不敢打,这让他深深愧疚的同时,不敢联络楼姜。

    越是支撑不下去的时候,言送是希望楼姜还像过去一样,在他身边的。

    可是他现在连给她打电话的勇气都没有。

    楼家。

    看到耿九枭和楼姜牵着手走进来,楼晋扬眼珠子差一点瞪出来。

    “搞什么!”

    他一嗓子吼,楼姜护人心切,走到了前面,“三叔你练嗓呢?喊什么喊?”

    耿九枭慢了步子,故作忌惮。

    楼晋扬都要气晕过去了,原地走了两个来回,朝着屋里大喊,“大哥!二哥!你们快出来看啊!”

    他是想阻拦耿九枭来着,可楼姜拉着他不撒手。楼晋扬上前把楼姜和耿九枭强制性分开,将楼姜扯到了身后,怒视着耿九枭,“你站着别动!我可告诉你!你少挟恩图报!”

    小人!

    楼姜没辙的很,“三叔你别激动,是我自己去找他的。”

    “你才多大个孩子?你懂什么?”听了楼姜的话,楼晋扬就嚷了起来。

    家里白菜被猪给拱了,还是个上了年纪的猪!

    才比他小两岁!侄女什么时候眼瘸的?

    楼晋扬早就把昨天的信誓旦旦忘到脑后了!

    想到和这人有牵扯,全是因为苏漾,楼晋扬拉着楼姜往屋里走,一边给苏漾打电话。

    “你给我滚过来!看老子不打死你!”

    楼姜扭头看看耿九枭,耿九枭对她微微点了下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早晚要面对的事情,他心里有数。

    楼晋扬的大嗓门把家里人都给招了出来。楼姜父母和二婶他们都是刚回来,今天楼国宁和楼晋扬都留在家里。

    健身房里对练拳击的大堂哥和二堂哥拳套都没有取下来就走了出来。二叔和二婶正在书房里商量着公司的事情,比休养中的楼姜父母要快一步出来。

    “怎么回事?”

    楼国宁不怒自威,有着比楼家老大楼天安还叫人信服的气场。

    楼晋扬可没做亏心事,告起状来,还不忘维护亲侄女,“外头那个,仗着救了大哥和大嫂,居然……居然敢打姜儿的主意!”

    楼国宁还没看到外面是谁,不过听楼晋扬的话,也能想到是谁,楼国宁先看了眼被楼晋扬拉进来的楼姜,“你昨天和他在一起?”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楼姜没否认,抬手心虚挠下巴工夫,她爸妈从房间里出来了。

    “你看上他了?”

    二堂哥悄么声走到楼姜身旁,低声问了句。

    楼姜偏头看汗流浃背还喘着粗气的二哥,重重点了点头。

    二堂哥眉开眼笑朝着楼姜抬了抬手,“没问题,哥支持你!”

    楼姜和他撞了下拳,旁边大堂哥黑着脸走了过来,“胡闹!”

    他和三叔的想法一样,姜姜还那么小,怎么能和那么老的男人在一起?

    尤其家里三叔和他才差两岁,怎么都别扭。

    二堂哥打小就被他亲哥碾压着长大,胆儿小往楼姜背后躲了躲,嘴上很坚强,“我和你同一条战线!”

    楼姜拍了拍二哥放在她肩膀上的拳击手,迈步朝着走过来的父母。

    楼晋扬忙着告状,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大哥!大嫂!你俩可不能被那狼子野心的给骗了!他可是最开始就没安好心!”楼晋扬现在总算是明白自己为啥不待见那家伙了!

    楼姜有点心疼被挡在外面的人,她刚往外瞅一眼,楼国宁就绷着脸道:“这点耐心都没有,将来还怎么对你好?”

    楼姜迈步走向她母亲,抱住了母亲的手臂,“早知道我就不让他来家里受委屈了。”

    整个楼家欺负他一个,虽然楼姜能够理解家里人的心情。

    楼晋扬抬手点了楼姜好几下,恨铁不成钢,“瞧你那点出息!”

    家里哪个不疼她?竟然那么便宜了外地来的耿九枭!

    现在就是知道了他的身份,楼晋扬也不稀罕。

    “行了,让人进来吧。”

    楼天安发了话,楼晋扬才没再跳脚,兄弟三个坐到了客厅。

    在耿九枭进来前,楼国宁问楼天安,“大哥,他在R国的时候,跟你们说过为什么要出面没有?”

    楼天安和妻子相视一眼,而后答道:“说是苏漾的表弟,刚好知道了,他当时又方便,就出手相助。”

    “狗东西!”楼晋扬三个字总结,明明耿九枭没做错什么,还得挨骂。

    相较于三叔的恼火,二叔要更理智一些,楼姜她爸则是直接用了看女婿的眼光看待对方,“之前不知道你……”

    楼姜父母向来以礼待人,更何况他还是恩人,“你是因为姜姜才去R国的吗?”

    三叔在旁边偏头嘀咕‘黄鼠狼给鸡拜年’,楼国宁狠狠瞥了他一眼,楼晋扬才消停。

    “知道啦知道啦!”嘴上还不情愿嘟囔着,“要不是看在他救了大哥大嫂的份儿上,我早动手了!”

    楼姜心道:三叔,不是不给你面子,你还真不一定是他对手。

    这话楼姜明智憋着没说出口,就听她爸对着耿九枭问道:“你现在过来,是什么意思?”

    耿九枭看眼楼姜,对着楼家所有人说:“如各位所见,我想和楼姜在一起,希望能得到你们的认可和允许。”

    楼姜还没开口,楼晋扬嚷道:“你闭嘴!”

    “你才少说两句吧~”楼天安还有些气血不足,声音都没有往日洪亮了。看眼楼姜的母亲,他是能够瞧出妻子眼底担忧的。抬手拍了拍妻子的手背,楼天安看向了女儿,“姜姜,你呢?”

    楼姜已经用实际行动给了家人回答,“爸,妈,二叔二婶三叔,我之前确实还蛮在意他比我年纪大的。可是就算我找了个年龄相仿的,对我有二心,不够踏实,到头来不还是倒霉?”看着耿九枭,楼姜站到了他身旁,“我愿意赌一把!”

    楼天安尊重女儿的意愿,当着耿九枭的面,他和楼姜的母亲有一样的顾虑,没说出口,“那,那行吧,只要你高兴就行。”

    楼姜的母亲转身抓住丈夫的手,眉眼间皆是担忧。

    楼晋扬瞧着局势不对,直接跳了出来,“那不行!姜儿才多大?几句话就把你给哄住了!”

    看看家里的傻丫头,再看看他大哥大嫂,楼晋扬叉着腰道:“你现在说的好听,你能对自己的婚姻做得了主吗?”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他们面前可不止年纪的坎儿!

    耿九枭神色如常,拿出手机外方了一段语音。

    ——【你自己想好了做决定,记住一点,既然做了选择,就要负起那个责,不能让人家姑娘受委屈】

    这一段语音,让楼家人是稍微放心了一些的。除了楼晋扬。

    楼姜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家里人说的!她眼巴巴看着耿九枭,只觉得他们俩是不是太快了点?

    耿九枭说:“我愿意接受各位的考验,什么时候各位允许了,楼姜答应了,我什么时候带她回京。”

    楼晋扬闻声,顿时跳脚,对着他大哥和二哥,“你们听见了没有?跟了他,姜儿往后是要离开家的呀!”

    在耿九枭出现之前,他们几乎没有想过,让楼姜找一个C城以外的丈夫。

    见楼家人犹豫,耿九枭说:“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交通便利发达,从C城开车到京都需要7个小时,高铁两个半小时就能到。当然了,如果楼姜不想离家的话,我可以在C城发展。”

    他此话一出,连带着楼国宁都没什么意见了。

    楼晋扬气得鼻孔一张一张的,没等他想到为难耿九枭的话茬,外头苏漾的声音传了过来。

    “您慢点慢点,回头我爸又该说我没照顾好你了!”

    佣人也小跑着准备往里传话呢,只可惜步子没有苏漾的母亲快。

    “让你小子不早点说!现在不好收场了吧!”

    楼姜的二婶常在圈子里走动,听到苏太太的声音,人已经起身。

    绕到楼姜母亲身后,二婶悄声跟她说了一句,“耿九枭的亲姑姑来了。”

    这是长辈,得有规矩。

    楼天安挨着妻子做的,也听到了弟妹的话。

    等苏漾扶着他母亲进来,屋里楼家人已经都站了起来。

    “你起开!我还没老到需要你扶!”苏漾母亲狠狠排开他的手,面向楼家人时,脸上堆满了笑。

    “实在是失礼,我也是刚听这小子说,枭儿居然对令千金……”

    以往见了面,楼姜还能跟这位贵太太甜甜打招呼来着,楼晋扬和苏漾可是发小,两家虽说走动不是太勤快,逢年过节是来往的。

    视线落在楼姜身上,苏太太先是满意的笑,而后便是略带歉意的不好意思,“他们俩什么都不跟我说,要是叫姜儿不高兴了,我这就带他们走。”

    楼晋扬想把好兄弟拖出去打一顿,他这是搬救兵是吧?

    苏漾还在cao心着他母亲,他也不想搀扶的,谁让她走的太快,要是有个闪失,回去他爸肯定拿他撒气。

    在苏太太面前,楼家一家之主楼天安都是晚辈,几个人将苏太太迎到了沙发坐。

    楼姜的母亲从医,不善交谈,二婶这个时候便靠了过去。

    苏太太充满了歉意,拉往二婶的手去找楼姜的母亲,一个劲儿赔礼道歉,好像他们家的牛粪糟蹋了楼家的鲜花,耿九枭罪该万死一样。

    耿九枭低头掩笑,不再吱声。

    他这个姑姑可不是简单人,这是演戏呢。能私奔来C城,没有娘家背景还拿捏豪门丈夫死死的跳脱女子,她怎么可能是伏低做小的人?

    但是今天她必须这么做!

    这是态度,代表着耿九枭对楼姜的重视。

    从苏漾的母亲出现这一刻,事情就有了转变。

    耿九枭的父母不在身边,眼下C城的长辈也就亲姑姑。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登门去谢耿九枭的救命之恩,人家反倒先来道歉了,楼天安做不出不近人情的事。

    “孩子们愿意,那我们做长辈的没有阻拦的道理。”

    楼天安不是迂腐的人,身边有不少忙事业,最后娶小很多岁妻子的同事。女同事也有找年纪很小丈夫的,起初会惊奇,后来就接受了。

    只是这一句‘孩子们’,让楼天安看着耿九枭说出口有些别扭。他现在只能暗暗庆幸,他五十多岁了,耿九枭也比三弟小。

    楼晋扬越看苏漾越气,揪着他就要出去干架。还是楼国宁眼尖看到了他三弟,让儿子们把他三叔先抓到健身房去了。

    等苏太太带着儿子和侄子离开,楼家人把楼姜围在了客厅。

    “你喜欢他?”

    楼姜暂时还没有对他生出可以称之为‘喜欢’的情感,一时没回答。”

    “傻孩子,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楼天安觉得是他们拖累了女儿。

    楼姜却忙告诉她爸:“不完全是报恩,他对我一见钟情!”

    楼晋扬直接‘呸’了声,换来楼国宁一脚踢。

    不过家里没人比楼晋扬更清楚,那耿九枭最开始就不安好心。他不说罢了!

    想到当初是自己把他带回家看画,楼晋扬就想抽自己一顿!

    “三叔你在干嘛?”

    二堂哥瞧了半天,笑问三叔。楼晋扬憋不住话,一股脑把耿九枭的狡猾说了出来。

    楼姜的母亲担忧看向女儿,“姜儿,恩情是不能维持一段感情的。”

    正这时,楼姜的手机响了起来。

    刚好她想到了言送,当着家里人的面,楼姜接通了言送的电话。

    “没想到你还肯接我的电话。”

    言送略显疲惫的声音传过来,楼姜用的是外放,“你有事?”

    ‘哼’笑了声,言送说:“你爸妈他们已经安全回来了吧?”

    他不问还好,既然问了,那楼姜就想知道,“看到铺天盖地新闻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言送有点想哭,是无力是舍不得,是明知道会失去的痛,“楼姜,他们说你喜欢我很多年……”

    她的喜欢,让他没有安全感。

    楼姜在问他问题,他却直接跳过去,跟她玩儿情怀,“现在不喜欢了,你以后没事别再给我打电话。”

    “这就是你的喜欢?”言送还委屈上了。

    楼姜能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声音,但是现在她已经不心疼了,“对,心心念念想买一双鞋,买到后发现不合脚还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看,廉价又苍白,当然要丢掉。”

    电话另一端的言送止不住的颤抖,“就因为我不让你画画?”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琢磨这些,楼姜觉得言送有点可怜,“是吧。”

    多说无益,就让他那么以为吧。

    实际上呢?言送也知道不是这个理由,听到楼姜连哄他敷衍他都不愿意,言送泪如雨下,“我还有挽回的机会吗?”

    旁边跑过来的楼晋扬听炸了,得亏了有两位堂哥在拦着。不过他的喊声还是传到了电话另一端。

    “姜姜,又是哪个王八蛋?是不是那个叫言送的!他人在哪?三叔去给你揍他一顿!”

    楼姜这边结束了通话,“三叔,我已经跟他分手了。”

    这件事楼国宁是知道的,只不过当时他以为楼姜是闹着玩儿。

    “这么一对比,还是耿九枭靠谱。”

    楼国宁给出他的看法,楼天安转头对楼晋扬道:“你也是,她都多大的人了,谈个恋爱,你急得跟什么似的。”

    二婶趁机表态,“三弟,你不会是怕姜儿都结婚了,你还没有对象吧?”

    楼家人齐齐看向楼晋扬,楼晋扬顿时语无伦次起来,“胡说!我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

    ——

    耿九枭基本上得到了楼家人的认可,给楼姜打了一通电话,更加失魂落魄的言送去了酒吧。

    买醉,是失意人最爱干的事。

    事情一团糟糕的事情,他才知道他把最好的兄弟撵走了,还没能抓住想留的人。

    江靖暖卡着晚上下班的点,给言送打电话。

    这个时候的言送已经喝高,是调酒师帮忙接的电话。

    等江靖暖赶到,看到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言送,她笑了,“这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觉醒来,看到床边的人,言送说不出懊恼多一点还是悔恨多一些。

    装睡的江靖暖翻了个身,床单上的红映入眼帘。

    言送只觉得头更大了,下床去洗漱。

    等他出来,怕言送‘赖账’的江靖暖坐在床上哭。

    言送没想跑,颓废着跟江靖暖道歉,“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买醉,有此下场是他活该。

    江靖暖做出故作坚强的姿态,抹干净了脸上的眼泪,开始跟言送说正事,“我昨天约你,是想跟你说,仓库这几次给的货都是以次充好的,要不然我们新店开张,优惠力度还那么大,怎么会没有客源?”

    言送看着不记恨他的江靖暖,说不出什么滋味。他坐到床边,目色空洞对着窗边,“我知道的,可是他们俩不听,觉得顾客是傻逼,已经有了名气,有的是人愿意买。”

    偏偏最可恨让人牙痒的是,曾经的言送居然也觉得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