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无措

    在解决掉外面的海军后，现场终于安静了会儿。

    经过商议，众人不得不暂且分开，打了天龙人，大将过来也只是时间问题，他们必须赶在那之前做好准备，更何况黎霜的情况还没稳定。

    “可恶啊！凭什么让草帽小子他们带黎霜走！”基德内心极度不爽，其他人也有些不满。

    德雷克想这么直接带黎霜走，但是没办法，他不能冒这个险。

    打赢这些人的概率0％。霍金斯一脸淡定地收回塔罗牌，盯着黎霜的眼神里满是阴暗和不甘。

    “先这样吧，基德！”基拉拦住基德，他不是没有察觉黎霜注意到他们的瞬间瑟缩一下。是他们之前太粗暴了吗？基拉心里一阵失落。也是，被他们追着跑，刚刚还经历了那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当作无事发生。

    “混蛋……”

    “尤斯塔斯当家的还是听话比较好，没看见黎霜当家的都讨厌你了吗。”罗当然不嫌事大，这么多人围在黎霜身边他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尤其是个别的如此吵闹。

    一个由无数武器组成的机械堆朝罗砸了过来。

    “room！”

    “这不是很精神吗，”雷利笑笑，但随即又严肃起来，“我们赶紧走吧，这地方可不宜久待。”掂了掂怀里的黎霜，美人还没有着落，他可没有心思在外面鬼混了。

    回到夏琪那里。

    看到脸色苍白的黎霜，夏琪吓了一跳。

    “雷利！发生什么了？”夏琪赶紧带黎霜进房间里，轻轻掀开黎霜身上雷利的外衣，单薄的身体上的痕迹着实令人心惊。“真是太过分了……可以搭把手吗？”

    “没问题，请问该怎么做？”娜美和夏琪配合着帮黎霜涂抹药膏，上面的痕迹意味着什么她们都在明白不过了。

    房间外面的人都低着头，气氛低沉。

    虽然黎霜救回来了，但是过程完全不能说是好啊。

    夏琪和娜美出来后。

    雷利赶忙询问黎霜的情况：“夏琪，她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夏琪皱着眉，“你们是去拍卖场了吗？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次，是我不好。”一向成熟稳重的男人难得有些后怕，要是黎霜出了什么事，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雷利表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路飞他们没有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到罗杰的副船长。

    “是啊，我可是和罗杰他们航行到了最终点啊。”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黎霜的？”娜美很好奇，最开始黎霜想起来的就是罗杰和雷利他们的名字，过去……一定是发生过什么吧。

    “那算是缘分吧，”雷利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他们初遇的那一天他至今为止回味了无数次，每一次都像是刚发生过一样历历在目，“是罗杰先发现她的，当时她在海里，一直跟着我们的船。大家一开始都没有在意……”

    “直到罗杰朝着海洋里大喊了一声‘你要不要成为我的伙伴’，我们才意识到，那是一条人鱼，非常美丽的人鱼。”

    “上船后，她说‘这附近海域异常凶险，很少有船会来，我很担心你们’的时候，我们都笑了，想着，原来她是打算保护我们啊。”

    “很神奇吧，船上全是一群大老爷们，被她一个小姑娘这么说。”雷利眼底溢满了温柔，他可是根本忘不掉啊，那么灿烂的笑容，“不过我们很快就知道小瞧她是巨大的错误了，哈哈哈哈！那还是我第一次看见罗杰那家伙吃瘪呢。”

    举起桌子上的酒瓶倒满了杯子，“她保护船只从不靠挂在上面的旗帜，什么海军海贼在她面前全都一视同仁。她是不会拘泥于所谓表面的，所有的一切她有自己的判断。那个时候，她觉得我们都是很好的人。可能这个因如此，那一刻，黎霜用她的单纯和真诚打动了我们。这个世界，居然还能见到那么纯粹的眼神。”

    “那艘船上的人，就没有不喜欢她的，她用自己的魅力俘获了全船人的心，当然，也包括我。”

    “真稀奇，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大方承认了。”夏琪打趣道。

    “哈哈哈！这不是不想再一次错失机会嘛！”

    “嘎吱”一声，是推门的声音，黎霜倚着门框看向雷利。

    “这就我们相遇的全过程，你和罗杰海贼团的故事，你感兴趣吗，黎霜。”

    黎霜没有说话，微妙的气氛在两人间流转，竟显露出一丝暧昧。她感觉过去和他的相处模式可能就是这样的吧，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语，相处却丝毫没有隔阂。

    “黎霜！你感觉怎么样？”看见原本虚弱的人已经能站起来了，路飞丢下冰箱跑过去，“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你的脸色好苍白。”

    “我没事了，谢谢你们过来救我。”盯着路飞看了会儿，黎霜又露出了标准的笑容。是的，她已经没事了，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次痛苦而已，她能很好地掩饰掉。她不能总是纠结这些小事，她必须变得更加坚强才行。

    黎霜对他们的问题越是对答如流，他们的脸色就越差。

    笨蛋……他们才不是那些普通人，他们看得出来的啊。为什么就不能在坦诚一点呢，连刚认识的雷利先生，他们都觉得要比他们亲近许多。

    “够了，黎霜明明很痛苦吧！”娜美握紧拳头，忍不住开口，“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不要装作无事发生啊！明明经历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就算对着我们倾诉撒娇什么也完全没有关系啊！”

    “……”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果然没有那么容易蒙骗过去了吗。虽然做了些心理准备，但真得发生时，黎霜还是没有办法应对自如，脸上完美的表情有了丝破裂。

    黎霜在心里拼命说服着自己。

    像她这样的人不需要情感疏导，只会浪费别人的时间罢了，她已经彻底没救了，更加重要的，是在有限的时间里去拯救别人不是吗？

    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他们这么在乎她呢？是因为他们说的【爱】吗？还是因为他们【做过爱】呢？到底是……哪一边？

    黎霜的思绪陷入了混乱，虽然以前他们也说过类似的话，但这一次却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果然，雷利不动声色喝着酒，她一点都没有变啊，这令人头疼的性格和面对情感时那股违和感。什么事情都喜欢一个人扛，展现出来的永远只有那份强大和温柔，就这样……无私的将一切奉献给他人……这样的人，放在一堆常年和残暴为伍的海贼里，这简直是致命的诱惑。当然，也让真正关心她的人们感到痛苦。

    娜美打头阵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压着黎霜脸怼脸一阵输出，直到黎霜再也摆不出来笑脸。

    “呜……”委屈得不能再委屈得表情，黎霜想反驳却找不出任何能说的话，整个人像一条拉拢耳朵的小狗。不行，她完全说不过娜美啊，其他人脸色也不好。

    糟了，现在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她完全不明白啊……

    “对、对不起！我错了……”

    “你才没有错啊！”娜美扶额叹息，所以黎霜根本就没有懂嘛，到底怎么才能让她明白呢？

    “黎霜，”罗宾向她示意，“关于这件事黎霜是没有错的哦，是那些贩卖人口的家伙们的错哦。所以黎霜完全不需要自责的，好吗？”

    “……嗯。”

    大家围着黎霜又是安慰又是拥抱，娜美和罗宾趁机结结实实rua了一把，有时候性别就是方便啊，亲亲抱抱还不是随时随地。

    雷利松了口气，看来这些年轻人都很厉害啊，他从一开始就看出了他们之间特殊的关系，是因为在一个海贼团里妥协了，还是他们自愿的呢。

    这个问题多年前就萦绕在雷利心头，早在几十年前，他还在罗杰海贼团里的时候。

    他清楚船上很多人都和他抱有同样的心思，但没有人挑破过那层窗户纸，因为没有人确信是否能赢得她的心，她是那么得完美。

    所以大家都隐藏起了自己的心思，直到黎霜离开的那一天。再之后，他们达到了最终点，知晓了世界的真相。

    但是……那真的是所谓【真相】吗？

    也许在认识黎霜前他们会选择相信，但是现在，他们必须怀疑。

    “怎么了？在想什么？”

    是雷利的声音。

    黎霜趴在栏杆上没有回头，伸出一只手不自然地挡住有些发热的后颈。真是的，每次听到他的声音自己都会下意识地放松，甚至身体都没有了戒备，就像是心甘情愿露出肚皮的动物。

    “不说话吗？真是没办法。”雷利自顾自地喝着酒，眼神却没离开过黎霜。她真是和几十年前一模一样啊，他现在已经是个糟老头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雷利。”

    “嗯？”

    “谢谢你……”有些别扭的发言，黎霜捧着脸，盯着远方出门的路飞他们，拼命转移着注意力。

    “你这一点倒是变都没有变啊，”雷利大笑出声，大手盖住黎霜的头，“听好了，以后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就像很久以前罗杰说的那样，‘我们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你要是有什么必须得做的事情，就放心大胆地做吧。但是有一件事情，不要轻易让自己受伤……死亡……更是不行明白吗！”充满力量的手顺着头滑到脖颈，用力握住黎霜的手，牢牢覆盖住。有着薄坚的手轻轻摩擦着黎霜的手背，挑逗着她的神经。

    “呃……”黎霜浑身一激灵，想挣开雷利的手，却被捏住脖子被迫抬起头，直直对上雷利晦暗不明的眼睛。

    这次男人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像是不容许黎霜置疑一样，“听懂了吗？回答？”

    不知为何，黎霜瞬间感觉后背一阵发凉，慌忙点头答应。在钳子一样的手终于松开时，退到一边双手护着脖子。余光瞟了眼雷利，黎霜有些恍惚。

    这个人……以前也是这么吓人的吗？

    （冰块：太好了，能治黎霜的人又多了一个。黎霜：一点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