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为什么不阻止？

    “你是希瑟，对吧？”

    正当其余长寿种们在讨论各自需求问题的时候，表面在缠着巨龙的魁梧鬼族堇，却暗中以他强大的高阶神精神力在问询着魔女王。

    “……”魔女王。

    然而魔女王并没有给予回应。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魁梧鬼族堇也没有继续确认的意思，毕竟在他的认知当中，能够晋级到超阶神的只有她了。

    “老实说，真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晋级到超阶神。”

    “中途醒来听说过魔女王动用禁咒灭除几个国家的传闻，但不敢暴露自己还活着的情况下，也没办法去找高位长寿种问询什么。”

    “现在倒是或多或少能够确信了，那所谓后世凡民眼中，超越神明的魔女王力量什么的。”

    魁梧鬼族堇在封印沉睡期间，会不定期的苏醒过来查看外界的状况。

    只要是他认为不适合族群复苏的状况，就不会解开他们藏匿区域的封印，也会继续将自己封印回归沉睡状态。

    基本上每一次出来，外界都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龙族还是游离在外，作为传说中也是实质上最强的魔兽；

    魔女进入魔女之森隐匿之后，也成为传说中最为神秘强大的代言词；

    精灵也还是老样子，安安静静待在精灵群岛，与世无争安然自在的生存着；

    血族不时惹出些祸端后被围剿，然后又不知道藏到哪里，过一两百年几代凡民死光忘记后又溜达出来；

    魔族也还想着征战，发泄着那些低阶魔族无处安放的暴力，最过分的一次差点统治了全世界。

    一切似乎都在变化着，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只知道……

    每次出来的时候，外面总是自己不认识的国度，甚至连语言都变得陌生。

    那传统的几种人族通用语、兽神语、地渊语（地精、矮人曾经通用语），有时候也会显得拗口。

    因为说这些语言的凡民，早已经轮换了不知道多少代了。

    好像，确实一直在变化着。

    ……

    “你其实，并未受到多少禁神绝咒影响，对吧？”魁梧鬼族堇问道。

    “……”魔女王。

    她依旧没有给予回应，此刻仿佛就是一名听众。

    同时也看着魁梧鬼族堇，继续在那里缠着几头巨龙，想要提前买点血不说，还想要讨价还价，以自己长辈的身份。

    巨龙不想理他，但却甩不掉。

    也并不知道。

    他一边在缠着他们，暗中却用他们无法察觉的精神力，在同魔女王暗中沟通。

    “禁神绝咒之下，不仅强大的神明力量遭受限制，更是严重遏制着神明的进阶。”

    “正如现在的低阶神，永远只能迄近中阶，却无法突破。”

    “当年禁神绝咒后的中阶、高阶，也理应无法突破到高阶、超阶的程度。”

    “而你……”

    “希瑟老师，在禁神绝咒将领之前，迅速突破到高阶神的存在。也是当年神治时代末期，唯一被评价当时最有机会冲击超阶神明的魔女，应该无法继续突破到超阶才对。”

    魁梧鬼族堇的话语，如果让在场的其余长寿种听到，一定会感到惊讶。

    魔女王，是神治时代就存在的“神明”之一。

    属于魔女族的神明。

    并且在神治时代末期，进阶成为高阶神，且非常有望冲击超阶神的存在。

    同时也是鬼族堇的老师。

    ……

    不过对于长寿种而言，魔女老师什么的，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魔女族，神治时代是弱小的。

    但其魔女魔法天赋确实强大，强大的魔女也有可能游历世界，传授她们领悟的魔法知识。其中也有受其余长寿种邀请，前往不擅长魔法的长寿种之中，简单教导他们的后代。

    在神治时代，是没有“学院”那种概念的，各种力量的知识不会整合到同一个地方。

    神明有着自己的力量，传授给治下凡民的也是他们的力量。

    外来的力量，有时候甚至会被排斥。

    善良的魔女，可能不会因为心善的教导便获得善意的回应乃至报酬；

    邪恶的魔女，基本不会因为罪恶交易和掠夺魔法资源而改变种族形象。

    因为那是神治时代。

    一个神明庇护的城市，便是一个国。

    消息闭塞，不同神明国度相知甚少，即便是长寿种之间也不见得能了解对方多少。

    善意？还是别有所图？

    邪恶？还是这个种族本就如此？

    根本无法分辨。

    只是大概流传着一些，不太能相信的传闻。

    ……

    有的魔女，能跨越魔兽遍地的森林，带来魔法的知识和力量；

    有的魔女，能穿梭荒芜危险的荒漠，只为随性掠夺和破坏。

    ……

    “魔女是弱小的，这是我们那个时代，长寿种间公认的一个事实。”

    “那只不过是一个对世界抱有纯真烂漫，充满求知和分享欲的特别种族，但有时也会因此变得疯狂危险。”

    “现在看来……”

    “我是否可以怀疑，当初导致神治时代崩溃的禁神绝咒，以及将其完成的十三‘恶魔’背后。”

    “有你，或者有魔女族的身影呢？”

    魁梧鬼族堇认真严肃，却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问道。

    很难想象。

    现在表面上的他，依旧在和巨龙讨价还价之中，甚至有些嬉皮笑脸的样子。

    “纠结于遥远的过去，没有意义。”魔女王终于回应了。

    “可是遥远的那个时代，即将有恢复的可能。”魁梧鬼族堇。

    “那又如何。”魔女王。

    “会引起严重的冲突，席卷整个世界的冲突。”魁梧鬼族堇。

    “对于有更强神明，甚至是预计突破更多的长寿种而言，不是好事么。”魔女王。

    准备突破中阶神的蕾西亚，以及随时有能力暂时突破限制，发挥出中阶神实力的奥古斯特、斯雷加这些家伙，便是禁神绝咒破除后的受益者。

    因为他们，将会是禁神绝咒之后，第一批新晋中阶神。

    “神权统治、封建帝制、伴随神权统治必定出现的宗教群体，以及现如今演变出的各种国家群体，到底会引发出怎样的碰撞，我想你不会猜测不到吧？”魁梧鬼族堇。

    “你是在担心人族兽族这些常寿种凡民吗。”魔女王。

    “是，他们非我族，但在现如今的世界环境下，已经拥有近二十六亿，是当初我们那个时代凡民数量的近三十倍！”

    “众神复苏，一旦开战，将凡民削减到我们那个时代的数量并非不可能。”

    “你应该有能力阻止海族才对，为什么？”

    魁梧鬼族堇不解。

    ……

    魔女王似乎没有受到较为严重的“禁神绝咒”影响，甚至还能在之后突破到超阶神。

    并且现在魔女族势大，只要带头应该可以去阻止海族。

    可是……

    ……

    “阻止海族的前提，是将整个种族屠戮殆尽。”

    “即便不需要如此绝然，也需要将知晓解封方式的高层力量全部屠戮，并为了保证仇恨不会延续而继续屠戮部分领导层。”

    “这些就是可以轻易做的，是吗？”

    魔女王最后的回应，终于带了些许语气。

    “……”魁梧鬼族堇。

    这次换他沉默了，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反驳理由。

    对于海族而言，泰坦神神深入种族的神明信仰，无可动摇的至高神明。

    解封释放他们，是万年以来众多海族掌权者的夙愿。

    以当下的情况而言，或许海族已经将解封方法在众多海族强者中公开，并预留了许多备份。

    阻止海族解封泰坦神？

    那就必须做好，屠戮整个海族的准备！

    “或许你应该知道，在这之前血族和精灵族联手，尝试阻止过海族的初次解封尝试，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魔女王又恢复了没有音色和语气的话语。

    “难道……”魁梧鬼族堇很快想到。

    “想要解封泰坦神，并利用他们破除禁神绝咒的，不止是海族。”魔女王。

    “血族？”魁梧鬼族堇。

    “神治时代走来的你，该不会以为血族真的喜欢黑暗吧。”魔女王。

    “……”魁梧鬼族堇沉默。

    “精灵同血族暂时联手，就是想要主导干扰的同时，也防止血族获取到海族解封泰坦神的方法。”

    “只不过最后，精灵族依旧没有确定，血族是否有获取到方法。但极端状况下，完全可以主动问询海族，即便海族不会第一时间给予信任。”

    “同时这背后，魔族也可能有所参与，只不过无法确定罢了。”

    魔女王又继续说道。

    “那按照你的意思……”魁梧鬼族堇很快想到了什么。

    “奇美拉的复苏，是他们暗中帮忙导致的，也因此龙族才查不到。”魔女王给予可定。

    “这帮家伙！”魁梧鬼族堇顿时明白！

    泰坦神的复苏，不单单是海族的意愿，也不单单是魔女族能够阻止的。

    维持超过万年的禁神绝咒，终究还是……

    要迎来破除的那一天。

    ……

    “魔女的星空，巨龙的圣火，精灵的枝芽。”

    “预言之王，乱世而生。”

    “五千年前平定乱世的是当初七王之一的勇者，也是被我们利用，用于维持表面恒定之人。”

    “表面，是各族各国积年累月的矛盾，是魔动核心引发的大规模战争后续。”

    “背后，则是不再稳定的禁神绝咒，以及意图复苏的各族神明。”

    “神治时代终结、古族乱世平息、魔族战争安定。”

    “从来不是一个种族，一个超阶神能做到的。”

    魔女王的话语，算是给予这魁梧鬼族堇应有的回应。

    ……

    魁梧鬼族堇短暂沉默后。

    “你觉得，凡民有抗衡神明统治的可能？”

    魁梧鬼族堇问道。

    “是否可能，你可以亲眼去看。”

    “比如三天后即将到来的……”

    “柯联军演。”静望枫雪的魔法机甲战争？不，钢铁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