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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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强和高启盛之间悬而未决的问题，就像故障塔吊上堆积的石料。石头悬在几百米的高空中，有风吹过就会摇摇欲坠，只能图得一时安宁。高启强已经预料到结局，他和阿盛最终都会不堪重负，粉身碎骨。 可是那一天还没到来，日子总得过下去。 高启强去工商部门办理了水产销售证，在市场包了个摊位，又给“市场管理员”唐家兄弟送了塞着红包的茶叶，鱼档终于可以开起来了。 这天，高启强来到摊位前看工人安装水箱。这些水箱花了他将近两万块，除去给弟弟meimei留下的学费，家里几乎一分不剩了，他必须亲自来看着才能安心。 “大哥们都累了吧？来，先坐会儿，抽根烟。”高启强放下一摞折叠椅子，从包里掏出来两条烟。 工人们笑着推辞了两句，高启强直接拉着他们的胳膊去坐。几人擦了擦汗，接过烟坐下了。 “看我这记性，水都忘了买了，”高启强一拍额头，“你们先歇歇，我去那边买水。” 工人们又是一通摆手客气，表示不用。 高启强当然还是去买了。他打过各种各样的工，知道人在感知到被尊重后，事情完成得会更仔细、更有效率。鱼档投入了他全部的家当，是他们一家人的收入来源，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来到一家离市场最近的小超市，里面只有一个扎着马尾的姑娘，正坐在玻璃柜台里头看书。 “拿提矿泉水，便宜点儿的就行。” 姑娘这才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门口那个行吗？最便宜的了，附近摊主来拿都拿这种。”她指了指门口那提绿瓶盖的水。 “行，多少钱？” “十二。” 高启强走到柜台边付钱。 姑娘接过钱的同时看了他一眼，拉开抽屉找零。 “新来的吧？之前没见过你。” “对，包了个鱼档，还没开业。” “鱼档？我爸之前也在这儿开鱼档。”姑娘笑着说。 “这么巧，”高启强也笑了，“那叔叔现在是去其它地方做生意了？” “不是，”姑娘依旧弯着眼睛，“他去世了。我现在自己过，自己挣钱。” 高启强拿零钱的手顿在空中，笑容凝固在脸上，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没事啦，看你吓的。过去很久了。”姑娘“啪”地拍了下他僵硬的肩膀。 “……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哎呀，快回去吧，准备开业应该挺忙的。” 姑娘接着说：“我叫周艺，以后咱肯定得经常见了。” 高启强终于放松了些，说：“我叫高启强……以后你想吃鱼的话，可以去里头找我。” 周艺微笑着点点头：“我很爱吃鱼。” 提着水回去的路上，高启强依然在想周艺的反应。他知道失去父母的滋味，周艺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不可能没有波澜。 更何况他还有弟弟meimei，总归不是一个人。 “唉。”高启强重重地叹了口气。 周艺看起来比阿盛大不了多少，却已经孑身一人了。 阿盛…… 胸口的大石头又压了下来。他加快步伐，回到了摊前。 “来来来，喝水，喝水！” 高启强重新挂上温暖的笑，完美地隐藏起自己的情绪。 隐藏起翻滚着的大朵乌云。 离正式开业只剩两天了，高启强准备在国庆节那天开业。一个原因是放假人多，热闹一些；再一个，那一天肯定是国家挑了很久的好日子，都不用请人看黄历了。 京海附近有好几个进货的渠道，城南，城北，西海岸。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去哪边进货更合适。 正当他在摊位上苦恼时，周艺来了。 “高哥，想啥呢？”周艺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 “小周，你怎么来了。”高启强连忙站起来，给她拿椅子。 “你不是十月一开业吗，我那天正好有事儿来不了，先把开业礼给你。” “不用……” “高哥你千万别嫌弃。不是什么贵的东西，就是店里卖的烧鸡、火腿、花生米什么的，你到时候喝两次酒就吃没了。” 高启强没法子，只能接过来说了句谢谢。 “我看你刚刚皱着眉头，怎么了？”周艺在椅子上坐下。 “没什么。”高启强知道周艺家里之前卖鱼，她可能会知道一些进货的情况。 但他实在是不愿让周艺再想起她爸爸了。 “没事儿就行，有什么我能帮的忙，你尽管说。” “我之前跟我爸去城南那边进货，回来也跟着看摊，学到不少东西呢。” 城南。 周艺似乎是不经意间说出来这个地点，可高启强总觉得，她就像看透了他的想法一样。 当他看向周艺而周艺也笑着和他对视的时候，高启强确定了，她就是特意说的。 高启强心里涌进一股暖流。 又聊了一会儿，周艺站起身，说：“我回去了，我随便拉了个小学生坐那儿看店呢。今天天不好，再晚点，估计要下雨了。” “我送你。” 果然，二人刚到市场口，雨就下了起来。 周艺说：“高哥，你回吧，我快跑两步就到了。” “我回去跟人借把伞，你先进来躲躲雨，太大！。”雨声打在市场顶棚的铁皮上，随着雨点的变大，声音越来越响，高启强不得已抬高了一些音量，贴近了周艺说话。 “不用，真的不用！”说完周艺就跑了出去。 高启强连忙把牛仔外套脱下来，跟着冲进雨里。 “你拿这个先避避雨……快点拿着！” “……行，那等我洗干净给你送过来！”周艺接过衣服顶在头上，朝着超市跑去。 高启强已经不用急着躲雨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被淋了个透。 转身。 一个同样湿透了的人站在雨幕里，静静地看着他。 “阿……阿盛？！” “她是谁？”高启盛的声音在雨中响起。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快，快进去！”高启强下意识地想脱外套给弟弟挡雨，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短袖了。 “她是谁？”高启盛又问了一遍。 “你跟她上过床了吗？” “说什么呢……快进去躲雨！”高启强边说边往市场口推高启盛。 “哥，你是我的。你……你不能让其他人看你那个样子……”高启盛喃喃道。 “她看过了是吗？” “我也要看，我现在就要看……” 高启盛拉起高启强就往家的方向走。 “阿盛……阿盛！”高启强挣扎，“鱼档那边还有事儿，我得回去……你放开！” “回去？”高启盛停下脚步，“好啊，你想让我当着整个市场的人的面cao你，你就回去。” 高启强愣在原地，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两人之间只剩雨点打在这个世界上的声音。 “考虑好了吗，哥？” “你先放开我……回家再说。” 门被高启盛一脚踢开，高启强跟着走进去，把门关上了。 接着高启强就被高启盛带着怒气的嘴吻住，一直吻到了沙发上。 “阿盛……等等……唔……” 高启强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更何况，高启盛此刻也不会听他说话。 高启强扭开头，卯足了劲挣脱了高启盛的怀抱，刚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就被又被高启盛禁锢住，按到茶几上。 高启盛用胳膊把茶几上的杯子扫开。杯子被甩到近处或者更远的地方，破碎时发出大小不同的响声。 听得高启强心惊胆战。 高启盛三两下除去高启强身上那件湿透的短袖，让他趴在茶几上。他俯下身去亲哥哥的耳垂，脖颈，后背，将高启强身上的水珠混着自己的酸涩，通通咽了下去。 然后他让高启强的身体稍微离开桌面，穿着裤子去顶着哥哥的后面。高启强被撞得前后摇晃，那两粒奶头就与冰凉的桌面触碰、摩擦，渐渐地立了起来。 高启盛伸手，揉捏着高启强的胸部。 高启强强忍着粗重的喘息，开口道：“阿盛，我是……男的。” “我知道。但是哥的胸是湿的，软的，奶头又很硬。我想摸。” 他把高启强翻过来，依旧按在茶几上。 “哥，女人的胸，是不是更软啊？” 高启强别过头去。 “我想知道，这个是什么味道。”高启盛搓了一下高启强的奶头。 高启强的身体同时抖了抖。 “好敏感。该死的，我之前居然忘了吃这里。”高启盛有些苦恼地说。 他低下头，从高启强的嘴唇开始品尝，然后是喉结、锁骨，最终含上那粒奶头。 高启盛嘬一下，用舌尖围着那粒细细地打转，最后再整粒含进去，一下一下地吸着。 悦耳的呻吟终于从高启强的嘴里泻出。 高启强扭动着腰肢，双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夹了起来，随着嘴里的呻吟蜷缩和伸展。 怎么只吃那一边……高启强心里想。 这种食不餍欲的感觉，高启强体会过。 是什么时候来着？ 他想起来了，是那天的梦。 那个敏感点，他在梦里没找到。那种彻底释放的快感，他也没能尝到。 而且是被噩梦打断的。 想到这里，他的身体里好像有虫在爬。顺着他的经络，顺着他的血液，顺着每一次的呼吸，爬到胸前搔着，让那一粒没能得到舔舐的奶头痒得难受。 “阿盛，”他双手捧起高启盛的头，让两人对视，“也吃我的这边……痒。” 高启盛愣了一下，笑了。 他缓缓撑起身体，不再触碰高启强，而是坐在了沙发上。 “哥，”高启盛带着笑意说，“喂我。” 他张开嘴。 高启强正情迷意乱，那柔软湿润的嘴唇突然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让他空虚得想发疯。 回来，回来……他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于是他站起身，跪在沙发上，将自己那颗干燥的奶头送进了弟弟的嘴里。 高启盛满意地动起了舌头。 高启强高高地昂起头，胸部迎合着那条舌头前后耸动。他一只手摸着高启盛的头发，另一只手揉捏着自己的另一个rutou。餍足的叹息从高启强的嘴里发出，他的下身也不由自主地动起来，前前后后地蹭着高启盛的性器。 高启盛再也忍不住了，把高启强按在沙发上，脱了自己的裤子又去脱高启强的裤子。 “我好喜欢你这样，哥。你要把我逼疯了。” 手指被塞进高启强正在呻吟的嘴里，高启强的舌头立刻迎上来纠缠。手指很快就湿润了，多出来的津液顺着指缝流到高启盛的手上。 高启盛没有再等，他把那湿润的手指伸向了高启强的股间。 可是，两人明明很久没做过了，那里却几乎畅通无阻。 “哥，你跟别的男人做过吗？”高启盛停下扩张的动作。 “没……没有。”高启强睁开迷离的眼睛说。 “那为什么，这里，这么松。” “别骗我。”高启盛盯着高启强的眼睛，咬牙说道。 “我……”高启强开口，“我自己弄的。” 高启盛愣住了。 “前两天，我伸进去找，但是找不到。找不到那里。” “阿盛，帮帮我。” 一瞬间，高启强说出的话与梦里的情景重叠。 高启盛终于反应过来。他没有说话，也不想再浪费任何时间，径直掰开高启强的腿，把性器顶进了那个后xue。 哥哥自己扩张过的后xue。 “啊……” 高启强终于得偿所愿。 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样做是不对的，应该推开自己的亲弟弟。 但铺天盖地的性欲只是让他沉溺。 不过后来高启强发现了，这选择权根本不在自己手中。自己像是被扔在岸边搁浅的、即将咽气的死鱼，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就在这顶撞中苏醒，重新回到了它的大海。 他的弟弟带着孤注一掷的爱意，拥抱他腥臭的、死气沉沉的身体。 “阿盛，再，用力点。”高启强紧紧抓住高启盛湿透的格子衬衫。 “哥会陪你一起下地狱的。” 高启盛想哭。梦里的哥哥都没有对他说出过这种话。 “哥，我自己去就好。”他说。 “我送你上天堂。” 二人又移动到了茶几上。高启盛直起身，捞起高启盛强的腰，没有一点犹豫地抽动起来。 高启强觉得自己身体里应该有个按钮，不然为什么一碰到那里，他就能听到自己yin荡的声音。 “这里，这里……我，好舒服，为什么，我找不到……” “阿盛，你好厉害，一下就，碰到了……” 高启强双手揉捏着自己的rutou：“这样，更舒服了。我这里也，yingying的……刚刚被你吃的。” “你好色。哥，我真的要发疯了。” 高启盛觉得自己今天做完爱后立刻死掉也没关系。 “好奇怪，要着火了……我，我要到了……”高启强的眉头皱了起来。 高启盛接收到哥哥的高潮信号，加快了抽插的速度，yin靡的水声和着高启强情难自抑的叫床声让他也来了感觉。他俯下去紧紧地抱住哥哥，下身没有泄力的拼命打桩。 “哥，我爱你……我爱你……” 二人几乎一起xiele出来。 高启强大口地喘着粗气，后xue那里还一张一合，不断地流出白色的液体。 高启盛缓了缓，挑起高启强的下巴，再次与高启强接吻。 他们忘情地吻了很久，吻到身下都有了要抬头的趋势。高启盛也感受到了哥哥硬起来的下体，他伸手搓了那里一把。 高启强闭着眼睛颤栗了一下。 “哥，你以后能不能像它一样诚实。” “我……我尽量。” 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高启强躺在茶几上，抬头去看窗口的光。 他又低头去看眼前的人。 那人正跪在地上，含着自己的性器奋力地吞吐。 死就死吧，我已经见过天堂了。高启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