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有进展

    小郡主明显有话想和程丹若说,但她身边的宫婢迅速制止了她。

    “郡主，女官身负皇命，恐怕没有时间同您谈笑。”宫婢笑盈盈地说着,手紧紧扯住女孩的手臂。

    “放肆。”程丹若登时肃容,向僵住的宫婢，斥责道,“郡主问话,岂有你越俎庖的道理？”

    宫婢反应也快，马上道：“奴婢该死。太妃娘娘关照，奴婢顾小郡主，奴婢一时心急,说错了话。”

    程丹若大皱眉头，却没有再搭理她，垂首道：“回郡主的话,微臣受太妃娘娘之命,协理王府诸事，不敢懈怠。您若想知道京城的风物，可与太妃娘娘开，待娘娘首肯,微臣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郡主却『露』出几分惊慌乃至惊惧，勉强道：“我不知道女官有事，那便算了。”

    宫婢松气,赶忙说：“还给太妃请安。”

    “恭送郡主。”程丹若欠身。

    小郡主被簇拥着，毫无反抗之力地离开了。

    程丹若目送她离去，表却有些凝重。哪怕她不真正的官家小姐，但皇宫里耳濡目染，也知道真正的皇亲贵族什么模样。

    这个小郡主一就没当几天郡主。

    当然,这不说她身份有问题，被冒充的。她的皮肤很细腻，『色』红润，牙齿整齐洁白，头发乌黑，普通人家养不出这样的营养状态。

    王太妃也绝对不会蠢到混淆皇家血脉，尤其只个郡主，她必然鲁王的亲生女儿，只不过，此之前，应该只鲁王府里不受宠的透明人。

    她想和自己说什么呢？

    程丹若思量着，次日便请了太妃身边的张嬷嬷。

    “这事论理不该我多嘴。”程丹若说着昨晚打的腹稿，诚恳道，“但太妃多次赏脸，实令我受宠若惊。”

    张嬷嬷的嘴角出现一道浅浅的笑纹。

    她们分析过程丹若，昨日敲打宫婢出言不敬，可见其脾『性』正直，教郡主该如何为人处世，能窥其人品端良。既一个品行方正又贤良的女官，那么，受到鲁王府隆重招待之后，想回报一二，也十分自然的事。

    因此，她并不意外，反而叹气，道：“郡主疏于管教，让女官笑话了。”

    “哪里的话，太妃年事已高，底下的人也不老拿小辈的事惊扰。”程丹若体贴地替他们找借，接着，话锋一转，“不过，郡主岁数不小了，该学的还得学起。”

    张嬷嬷道：“慢慢教吧。”

    程丹若思忖片时，平常道：“太妃不嫌弃，我可以陪郡主说说话。”

    “您京城的贵人，怎麻烦？”张嬷嬷也说出预备的借，推辞道，“太妃已命老奴去郡主身边伺候。”

    这就不想她接触的意思了。

    程丹若如释重负，笑道：“太妃娘娘思虑周到，我唐突了。”

    一副也不想沾手麻烦的样子。

    张嬷嬷也安心，话连串：“您一番心，我们激还不及呢。”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张嬷嬷方才告辞，彼此心中都十分满意。

    两日后，程丹若再度前往房还，并假托他们买阿胶，单独见了，请他们帮忙调查几件事。

    留下的护卫闲得发慌，尤其想着前线的人能立战功，自己却只能每日王府打卡，巴不得有什么事做，忙不迭应下。

    几日后。

    程丹若得到了较为确切的消息。

    小郡主的身份确实没问题，她鲁王的幼女，生母却很上不得台，不知道鲁王从哪里弄的道姑，还俗为妾。

    但因为身份太低，始终没有正式名分，不得不常年东苑伺候。或许她生有子嗣，鲁王网开一，并未人杀死，只日子也过不到哪里去就了。

    “老夫说，十八日晚上，王府附近到过动静，天明的时候，抬了几具尸体出去。”护卫详细地说，“王府时常有年轻女子横死，贫穷人家爱配冥婚，故而当夜又有几个胆大的打行混混跑去刨尸，没想却都壮年男子。”

    程丹若：“然后呢？”

    “这也桩稀奇事，不难打，隔日晚上，王府就失火了，火红透半边天，隔日叫人进去抬尸，有男有女，至少上百具尸体，可把媒婆累坏了。”

    程丹若问：“媒婆？专门配阴婚的？”

    “可不，这兖州府城也稀奇，生意做到王府头上。”护卫冷笑。

    程丹若立即道：“你想办弄清楚，她有没有见过那些死掉的女尸，都怎么死的。”

    恐怕，鲁王府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底下竟然有这么一门生意。若他们以为，尸体抛到『乱』葬岗，就该被野狗啃得『乱』七八糟，掩去一切痕迹，那么，或许有非常重的线索留了下。

    “小心办，千万别叫人发现我们查。”她叮嘱。

    谢玄英留给她的十个护军，都他亲属的部下，不仅忠心还能干。临别前，他们被再三叮嘱，必须尽心替程女官办事，因而不敢懈怠，连连道：“属下一定办妥。”

    他们没让程丹若失望。

    媒婆威『逼』利诱下，很快说出实话。

    男尸她不的，谁家没死掉的光棍啊，女尸却会亲自检验，岁数样貌，配合适的男人。

    她非常笃定地告诉护卫：“女的都被勒死的，舌头都被挤出了，我费了大力气才塞回去。”

    程丹若沉默片时，缓缓问：“一共几个知道吗？”

    护卫答：“十八个。”

    她心中冷笑。

    十八个年轻女人，全部被勒死，鲁王府隐瞒的秘密，一定不小。

    *

    就程丹若探索鲁王府的隐秘之际，谢玄英前线迎了真正的挑战。

    梁太监领着两千亲军，到了东平县。

    “谢郎，幸不辱命。”梁太监笑眯眯地说，“咱家终于能歇气了。”

    这话蒋毅的耳朵里，可以翻译成：给钱，不然就皇帝前告你渎职。

    他给下属使个眼『色』，让他们赶紧去把装银子的箱子搬去太监的房间。

    然而，谢玄英只头：“辛苦梁公公了。”

    梁太监笑说：“咱都给陛下效力，哪敢说辛苦。倒谢郎消瘦了，您给陛下办差的心意，咱望尘莫及啊。”

    蒋毅：“……”

    谢玄英短暂地笑了笑，说道：“您先休息，晚些再说话。”

    梁太监拱拱手，告退了。

    蒋毅暗暗道稀奇，难不成这次遇到个勤恳办差的太监不成？

    然后，属下就回告诉他，银子送过去了，梁太监的干儿子才不用鼻孔人，不然像打算随时营里突击检查，履行监军之责。

    蒋毅悟了。

    怪不得小侯爷竞争失败，圣宠如斯，谁能与之争锋？没意外的话，这次的战功得分一大半过去。

    他调整态度，晚上制定策略时，仔细小心了。

    “谢郎不擅长水战，故奇袭唯我领兵。”蒋毅觑着梁太监的脸『色』，斟字酌句，“近日贼寇异动频繁，显然也从后方调兵遣。梁公公，不我说，马贼都急功近利的匪徒，他们肯定不舍得放弃骑兵之便利，必与我此区域开战。”

    他指着地图，分析道：“马贼再蠢，也知道我们有水师，怕不敢离河太近，适合伏击之处，莫过于石门山。”

    但又笑道，“马贼有二，素互不服气，恐怕不敢一人引诱，一人伏击，生怕自己吃亏。因此，兵力应当只有一千余。”

    梁太监捧着茶盏：“此处可做文章。”

    “宵小之徒，从不顾大局。”蒋毅向谢玄英，“这就拜托给谢郎了，若能擒获这两人，必大功一件。”

    谢玄英知道，蒋毅给他送人，亦不多言：“。”

    别的不说，蒋毅很满意三公子的知知趣，没本事混功劳不怕，怕的没本事还指手画脚的人。

    这样就很。

    接着，便行军前的一系列常规措施，调兵、调运粮草、整编部队，与手下的官交流商议细策。

    此时就凸显梁太监的重『性』了。作为御马监的掌印太监，他有着丰富的监军经验，且真懂行，不吉祥物。

    对不爽的家伙，他们只粮草上拖下进度，就能让对方生不如死，赶紧送钱消灾。但一旦配合起，调度迅速，国家机器能够高速运转。

    官们也没有故意作对，暗藏心思的况。

    谢玄英十五岁就入职宿卫，早锦衣卫当花瓶，后宫廷禁军上班，三年下，同二十二卫的领怎么都混了个子。

    这也皇帝选亲军的目的，谢二靖海侯的安排下，早早与五军都督府的各卫往交际，人头熟，而谢玄英熟悉的就亲军。

    他有圣宠，有身份，差的只有实际的功勋。

    但现，机会不就了吗？

    和郑百户一样，他们都知道，这借谢郎立功的机会，谁敢作妖？

    然而，大的优势还不太监和官。

    军士。

    蒋毅调度的卫所的兵，乃世袭的军户子弟，有优有劣，良莠不齐。但亲卫募兵而，每年的军费开销就一大笔钱。

    他们不需屯田，虽然也有一些京城防务的工作，但主任务还训练，保证战斗力。当然，军饷克扣难以避免，练兵十天晒网两天打渔也正常，可不管如何，他们能拿到一些兵饷，能接受基本训练。

    这一支正规的受过训练的部队。

    梁太监和蒋毅都不觉得，谢玄英当诱饵会有危险，全此处。

    有兵、有马、有甲胄和武器，对上乌合之众的叛军，假如还能出事，谢玄英还马上滚回京城，去翰林院上班吧。

    三天的准备工作结束。

    拔营东进。

    骑兵广袤的平原，速度相当惊人，没几日，就『逼』近杏山。再往前，就会进入此地适合伏击的一片山地。

    果不其然，前打探的塘报骑兵回，说前方发现了一队叛军，摇的白旗，人数应该不多。

    “军，此乃诱敌之策，不可贸然追击。”李伯武马上提醒。

    按照蒋毅的提醒，确实不该冒进，但此时，郑百户过说：“我问了向导，东北方向的山什么地方，他说那彩山，假若我们往北绕过这条路，那里也会遇见一条狭长的山路，只没有石门山那么险。”

    李伯武一怔。

    “敌人抢先我们此处，有没有可能两地皆有伏击？”郑百户『露』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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