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故地重游
＞ 又到了下班时间，简易木板临时铺设的“橱窗”透不进一点光亮，于渡凌独自坐在微醺Blues L咖啡厅的柜台前看着今天白天稍有起色的营业额，大概明天就可以订多一些原料和调高配送范围了。于渡凌想着，也不知道方漓彻会不会再订那杯心心念念的生椰拿铁？ 此时窗外响起了陌生却又有点熟悉的引擎声，咖啡厅内临时的木板门被推开，方漓彻的半个脑袋从边缘探了出来。 他是以为我看不到他吗，于渡凌看着方漓彻的脑袋陷入了沉思，我应不应该装作他藏得很深一样。 过了一会方漓彻还是走了进来好像自言自语地说到：“今天又走错了路口，所以说这就是梅开二度啊，我这还不太熟路……” 走错路的人并不会这样偷偷摸摸的走进来强调这句话，于渡凌心知肚明，修长白皙的手指敲打着收银台的木质桌面：“死变态，你不浴血黑帮以后连车都不会开了吗？” “如果真的要叫变态的话，麻烦不要在前面加个死字，至少我也算变态中有点帅的嘛！” 方漓彻哭笑不得地挠了挠头，目光停留在了于渡凌的发梢上。前几天于渡凌做了头发，一头柔顺的中长发末梢增添了一丝清冷的蓝色，在这即将结束的暖黄色的下午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于渡凌很快意识到方漓彻在看什么，拨了一下发梢俏皮地说：“好不好看？” 方漓彻说：“好看，像个古惑仔…哦不，反正你怎么样都好看。但我先说好我是没有别的意思，这是我仅仅处于一名设计从业者对你审美的赞赏与认可！真的。” 于渡凌心想你越是强调什么就越是心虚，盯着看着方漓彻欲言又止的神情看着紧张中还是带着某些期待。方漓彻被盯了一会以后竟然红着脸低下了头小声说道：“那个，今天下班了吗？要不我们去吃顿便饭吧。” 方漓彻说完以后就悄悄打量着于渡凌，目光中期待着于渡凌的回答。 眼前的男人不像是会这么主动的类型，隐隐约约感觉他的话里还有话。于渡凌思索着把脑袋凑得近了一点打量着方漓彻红红的脸颊说到：“你这算是约会还是有求于我？” “有，有的。就是因为那个…昨天晚上手模的手受伤了，但是直播嘛……安排在了后天。你看咱们这直播也不能推迟，要找新的手模又不容易。总不可能让我这大毛手自己上吧，那可真是毛手毛脚、大手大脚了。” “毛手毛脚什么时候是这样形容了……” “真的，不信你看。” 方漓彻伸出双手将手背面对于渡凌，于渡凌也伸出了右手。在同一空间同一光线对比下，更是衬得于渡凌的手指修长手背白皙，手指甚至接近了方漓彻的长度。 “我跟你说，更修长的手指在镜头上变化自然灵动，冷白皮的肌肤也更容易凸显文具的精致感和画面感，所以……” 方漓彻抓着于渡凌的手分析着，直到意识到两个人的手竟然因此牵在了一起，初秋微凉的空气中于渡凌的指尖传来微微寒意。 时间不知不觉间入了夜，未打开照明灯的微醺Blues L咖啡厅陷入一片昏暗，仅有的几盏射灯集束在柜台上。 于渡凌见到方漓彻的双眼倒映着人影，感受到方漓彻手心传来的体温。心跳正在加快，脸上仿佛也有一片火热蔓延，于渡凌想要借着玩笑话缓解一下悸动的心情：“你要给我个吻手礼吗？” 方漓彻牵着于渡凌的手便是做了一个并不标准的吻手礼，迅速且果断。被亲到的于渡凌感觉好像有一股暖意从手背遍布全身，下意识地抽回了右手，脸上的火热也蔓延到了耳根。 方漓彻压低了声音小声说着抱歉：“这个算你要求的…对不起，其实是我没忍住。” 于渡凌转身打开了咖啡厅的灯光。一时间暖白色的灯光充斥着整个空间，转过身来说到：“正好我晚上没有排班，这里距离飞鹰广场也不远，我们就去那吃饭吧。” ＞ 等到换班的员工来到，于渡凌跟员工交接班以后从咖啡厅走了出来，撩了一下初秋的凉风吹起垂落在眼前的长发，抬起头就见到已经在外等候的方漓彻。 路灯下的方漓彻靠在车上，右手自然地插在黑色西裤的口袋中左手却紧张地抓着浅卡其色毛衣的衣摆。有些文艺爱情电影中浪漫的美好。 方漓彻的宝马Z4送去维修了，车上的累累伤痕都被钣金找平打了腻子，更换了全新的未烤漆白胚前杠也固定住摇摇欲坠的大灯。于渡凌坐进车内，干净崭新的内饰散发着柠檬味表板蜡的香气。 “好香啊，你这是洗尽铅华重新做人了？” “你还好意思提！这次带纸尿裤了吗？” “又没带哦，快看那有一辆白色特斯拉。” “那是卡罗拉，不是所有的马路杀手都叫特斯拉！” 华灯初上的方晨市市区，宝马Z4在车流中穿行而过，后视镜挂着“找不到对象”钥匙扣在路灯下闪闪发光。不久以后方漓彻驾车驶入了飞鹰广场B区停车场。 就停在这里吧。方漓彻倒车停进了距离出口较近的车位，故地重游却勾起了彼时与哲析在车内欢爱的回忆，偷偷看了一眼不远处曾停放过酒红色玛莎拉蒂吉伯力的地方。 飞鹰广场B区的一草一木方漓彻都认识，有四扇门其中东门很热闹、侧门关闭但是连接着安全通道，有一家与7.15事件装潢极像的优衣库，以及因为名字被怀疑是社会大哥“龙哥”的龙坎火锅店。 于渡凌站在龙坎火锅店门前，想到之前午夜大飙克曾经以为这个名字是个很威猛的社会大哥就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 听闻方漓彻的疑问，于渡凌“我觉得吃火锅会让我快乐，所以我们在这吃吧！” 这里啊，不知道哲析会不会回来这边……重新回到市井气息浓厚的龙坎火锅店，随便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方漓彻翘起二郎腿拿着菜单看着，勾选肥牛、黄喉、毛肚、虾滑，向于渡凌问到：“有什么忌口吗，比如不吃猪rou或者不吃内脏？” “都可以啦，就是不喜欢把炸酥rou放在汤里煮，口感会很皮。其他的只要别太奇葩就好～” “放心，我是肯定不会点木瓜和西瓜的。” “你说啥？还会有人吃火锅放木瓜和西瓜吗？” “菜单上没有，精神病院有。” 很快生上的菜品都已端上餐桌，上了一整天班于渡凌早就饥肠辘辘，将食材放在清汤锅里涮着。方漓彻却破天荒地把rou片夹在辣锅中煮熟！ 于渡凌看着筷子尖端柔软弹滑的牛rou片滴着辣油，出锅时那种微微辣的香气扑鼻而来，偷偷咽了口水说到：“方总监，这味道辣吗？” 她居然没有叫我死变态了，这可真是难得。方漓彻把口中的rou拒绝了一会吞下以后说：“还可以吧，我专门点了微辣。要不你也试试看？” 方漓彻拿着漏勺从辣锅中捞出rou片和虾滑一大勺，于渡凌犹豫了一会还是夹了一块虾滑放在口中。刚入口时几乎没什么感觉，咽下去以后辣味顿时翻涌上来，从口腔蔓延到全身的火热后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于渡凌被辣得说不出话，端起茶水猛灌了一大口才缓过劲来。方漓彻意识到草率了，拿着菜单翻到酒水页面：“呃，要么点点冰饮吧？我们可以点一扎橙汁或者酸梅汤。如果不是你不胜酒力，我会推荐这个跟你咖啡厅名字同款的Rio微醺系列……话说来你的咖啡厅为什么要用这个像酒吧的名字？” 于渡凌拉着衣领伸手扇着风，脸颊和鼻尖都泛起了红晕：“橙汁吧。咖啡厅这家名字来自我以前写过的一本小说，里面的夜店叫l，ivresse，意思就是微醺。” “唔…原来是音译的。虽然我英语比较差，但是音译还是能听懂。” “这是法语！你个九漏鱼！” 过了一会冰镇的橙汁端上了桌，于渡凌喝了两杯橙汁以后感觉有了些许尿意。想尿尿了…要不试试午夜大飙克的主意，假装没憋住尿来试探对方反应……比起直接说出来，隐晦地表达一下或许更好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失禁了。 想到这里，于渡凌意味深长地看了坐在对面的方漓彻一眼。方漓彻将一块酥rou在辣锅里捞出正吃得不亦乐乎，“其实炸物放在汤里煮算是一种本地吃法，开始我也像你一样觉得很怪，但是接受了似乎还不错。” “嗯。” 于渡凌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慢慢放松水口，感觉到一股温润的水流正在涌出尿在了柔软的内裤里。 热流不断涌出渐渐地从内裤中渗透出来，顺着椅子渐渐向下流淌着，“滴答”的流水声在地上落得很轻很轻。 我今天穿的是什么样的内裤，记不住了但是里面肯定是一团糟……如果仔细听也许能在人来人往的嘈杂声音感受到微弱的“嘘嘘”声响。正坐在他对面的人正在穿着内裤尿尿这件事，如果他不是同好的话怎么都想不到我这么没羞没臊吧？ 这些想法冒了个头便是无法收拾，羞耻的感觉让于渡凌脸颊渐渐泛起了比吃辣更红的红晕，看向方漓彻的目光也不自觉地向下移开仿佛要逃避着。 方漓彻看出了于渡凌的不自然，小声温柔地说：“是不是纸尿裤漏了？” 于渡凌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今天我没穿纸尿裤出来，内裤都被尿湿了。” 她就这样大方的承认了！方漓彻脑子里瞬间闪过好多个梦幻般的香艳场景，好想看看她裙子底下是什么样子，会是一条洁白的棉质内裤、可爱的卡通印花内裤、或者性感的蕾丝内裤吗。她明知道会憋不住尿却不穿纸尿裤，有没有可能就是故意失禁暗示我什么。 方漓彻正想发问，脑海里闪过零时边际的提醒：“不要自作多情，如果对方不是的话您会分分钟社死。”又清醒了过来，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心想还好有偶像的敦敦教诲让我没有酿成大错！ “放心，我有办法！” 吸取了上次与哲析在这家店玩爱好失禁的经验，这次方漓彻只是稍作思考就已经想到了合适方案。倒了满满一杯橙汁喝了一小口，放在桌面边角装作不小心碰了一下。 “哎哟！”嘈杂的响声以后塑料杯子摔落在地上，杯子里的橙汁自然也是随着地面流淌着。方漓彻也配合地微侧身子演出了惊讶的感觉，皱着眉招呼着不远处的服务员： “服务员，刚才不小心碰洒了一杯橙汁，来收拾一下！” 脑子转的倒是挺快，看来在片场指挥广告拍摄的经历让他也是耳濡目染学到了些演技。 可是他又是真的没理解我的意思啊！于渡凌鼓着脸猛喝了一口橙汁，看了看正在转身去拿拖把的服务员又看着对面方漓彻云淡风轻的表情，怄气般又尿出了一些，滴在地上发出了“淅沥沥”的声响，形成了一汩小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