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奴隶]

    有小狗喜欢的画展，主人带他去看。本来是周末，可以同去，他也已经答应，偏偏他今天突然有事，抽不开身。

    主人给小狗穿上毛衣、长裤和长风衣。他知道毛衣的高领下是一个项圈，长裤下没有内裤，只有一个笼子锁着yinjing，长风衣遮着的是后背开衩的毛衣，伸手就能摸到腰背，往下是被打得红肿的屁股，上面有两个清晰的掌印。

    小狗生得白，五官好看，身形偏瘦，但并不缺rou。主人也擅长把人打扮得好看。他看着主人发来的照片，一张是小狗认真看画，侧脸乖巧漂亮，一张是小狗被旁人搭讪，有些无措地移开视线，一张是小狗看向镜头，眼中满载安心与愉悦，一张是小狗解开裤链，扶着被笼子困住的yinjing尿尿，一张是小狗在太阳下的草地上，跪在铺开的风衣上，高高翘起红肿的屁股，最后一张是，小狗自己掰开臀rou，露出暗红色的肛门。

    主人发来一句语音，是小狗的声音。小狗说，“求先生cao小狗，求先生把小狗cao到射尿。”

    不难想象小狗的yinjing已经肿胀到什么程度却不得释放，也不难猜想此时的主人在游戏中暗含了几分警告。

    不该心存侥幸的。他回复道，“对不起，主人。回家后奴隶一定负荆请罪。”

    主人没有回复，直到半小时后才发来几张照片。一张是小狗捧着主人的脚，舔去脚背上的jingye，一张是小狗被打出两个掌印的脸，一边深一边浅，一张是小狗的背影，正在超市收银台结账。

    真是恶劣的主人啊。他笑了，回复道，“求求主人原谅奴隶，奴隶知道错了，已经反思了，再也不会犯了。”

    回复依旧是小狗的声音，“先生，主人说，要小狗等先生回家。”

    “是，奴隶知道了。”再也不会犯了，因为这样美好的场景，他再也舍不得错过了。

    在主人的镜头里，情欲都是美好的样子。放纵出于驯服，凌虐来自爱意。荒诞才是真实，乱象如同明镜。

    而他，他是死结中的一股绳，嵌入了rou体与真情。如何抽身？她告诉他，惟有此处可容身。

    [主人]

    她和他在一起，是出于爱情。她和他能够在一起，是出于理解与性癖。她和他继续在一起，是出于臣服与包容。

    她贪婪又自私。荒诞的提议，显露出她的离经叛道，她的能力，她的愿望。他一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他答应了。如此，便再不允许他反悔。

    他将成为她家的男主人，她的奴隶，她的小狗的公狗和“先生”。当时他跪在她的面前，目光清澈坚定，“主人，奴隶愿意，奴隶希望如此。”

    她低头给了他一个吻，郑重地看着他的眼睛，“我爱你。爱全部的你。”

    然而，独占欲是人的一种本能。即使有理智的牢笼将其锁住，可内心一旦滋生幽暗，它就能借此疯长，无法无天。就算是他，也因此蒙蔽了双眼。但她先于他看透，及时敲醒了他。

    可是，偶尔的出现的“清醒”和“人性”，又提醒着他如今的生活之荒诞。他产生了逃离的想法，他想变得“正常”一些。她怎么会不知道。在他说出“有事”的那一刻，她就从他的神态和措辞中窥见了他的念头。如此显而易见，未卜也可先知。

    可是他答应过的事，她又怎么会允许他反悔。死结除非毁坏，不然怎可解开？她调整那个畸形的绳结，让那根有意逃脱的绳深深嵌入。结果再一次如她所料。

    小狗最近乖巧得过分，不活泼，也不撒娇。虽然小狗确信她不会丢掉他，但或许有了些不该有的考量。没关系，她的小狗最聪明又最听话，会知道什么是小狗应该做的，什么又是不必做的。

    她只想给她的小狗快乐。无忧无虑的快乐。翘首以盼便可得的极乐。

    [小狗]

    先生说已经在回家路上了。主人让他去门口等候。他安静跪着，等脚步声渐近，等面前的门被钥匙打开。先生没让他等太久，也许只有十分钟。他磕头问好，先生照例揉了他的头发，却突然抱起他，到客厅后拥着他在主人旁边坐下。

    先生的手垫着他的屁股，对主人说，“主人，奴隶知错了。奴隶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了。”

    主人笑着看他们，略扬了扬下巴，“嗯？”

    先生说，“奴隶除了是小狗的公狗以外，也是小狗的先生。奴隶应该像主人一样，把小狗放在心上，照顾好小狗，让小狗能够快乐。”

    主人看起来很愉悦，“你的负荆请罪呢？”

    先生把他安置在沙发上，解下腰间皮带，穿着衬衣西裤跪在了主人面前。皮带折叠在掌心，双手高举。先生没有脱掉衣服，认错的态度便足够端正了。毕竟此时关于力度的可参考下限是，见血。而且这样的宽皮带，打得红肿容易，见血却难。

    主人面色不变，从先生手中拿起了皮带。先生磕了个头，“奴隶知错，求主人责罚。”

    主人从沙发上起来，揉了揉他的头，对先生说，“站起来，手撑在桌子上，屁股翘起来。不准躲，没有安全词。”

    第一下抽在臀部。沉闷而有力度的响声。主人下手极重，先生深吸了一口气，被黑色西裤包裹的双腿似乎在颤抖。

    第二下以相反的角度抽在臀部，力道未减。先生的生理性眼泪落在了桌面上，牙齿咬得一侧嘴唇发白。

    第三下抽在了臀腿相接处，水平的一道。先生一直掉眼泪，咽喉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极力忍耐着，但双腿已经忍不住打颤。

    第四下抽在了大腿上，同样水平的一道。先生忍不住弯了双膝跪在地上，又马上站起来摆好姿势，口中不忘认错，“奴隶错了，主人。奴隶不该乱动。”

    第五下抽在背上，从左肩斜向右。先生哭着说，“主人，我爱你。”

    第六下从右肩斜抽向左，先生声音半哑，“我爱全部的你。”

    主人笑了，吻先生的眼睛，擦掉睫毛上的眼泪。“敢不脱衣服让我抽你皮带，嗯？”

    先生抽了抽鼻子，说不出话。

    主人解先生的衬衫扣子，“你衣服没破，皮也没破，哭成什么样了？皮带这东西，就算是不破皮，骨头也能给你打断。下次还敢？”

    先生跪在主人双腿之间，仰头哽咽着，“不会有下次了，奴隶保证。奴隶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了，再也不敢随意安排自己的身体了。奴隶都听主人的。对不起，主人，奴隶知错了。”

    主人检查着先生背部打出的淤血，“罚完了，主人已经接受你的道歉了。起来，脱裤子。”

    先生脱掉裤子，布料摩擦臀部的痛感应该难以忽视。果然，没一处见血，但一处处淤血都鲜艳又狰狞，皮带扣的形状清晰可辨，看着都觉得疼痛难当。

    还好他是聪明乖巧的小狗，从来不犯这样的大错。可是……颤抖着流泪的先生，好美。利落地抽下皮带的主人，他深深臣服着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