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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他清醒了?

    

第54章 他清醒了?



    夜弦没回自己的出租房,她用毯子裹住了夜龙渊,将他送去了傻子家。

    她全副武装把自己包成了粽子,又抱着个小粽子出现在厉偌清家门口,红艳艳的一沓子钞票拍在桌案上。

    “这里有一万块钱,从今天起我会把Eivor全天寄养在你家。”

    杨筠筠被夜弦吓到了,她背着大包小包,跟要逃难似的,整得杨筠筠有些害怕不敢轻易收钱。

    “你这是要………出远门吗?”

    夜弦放下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夜龙渊的奶粉罐子道:“我有点事情要处理,没办法照顾他,这里是他的奶粉和奶瓶,按照这张纸上的剂量冲泡,别让他多喝。”

    接过纸条,杨筠筠低头看了看靠在椅子上睡着的夜龙渊,“怎么包得这么严实啊?是睡着了吗?”

    “嗯,他昨晚高烧,去医院打了点滴,等会儿估计会饿醒,你帮他充一瓶奶粉就行。”

    杨筠筠弯下腰,小心翼翼得揭开毯子,瞧着里面昏睡的小可怜,一下子勾起了她心底的母爱,“天呐,烧得脸都红成这样了,怎么这么可怜啊!”

    被人抱进怀里的温暖充满了安全感,夜龙渊微微睁开双眼,水蒙蒙的鸳鸯眼儿闪烁着泪光宝石般璀璨。

    “唔嗯…………”

    胖乎乎的小手伸了出来,委屈巴巴得求起了拥抱,杨筠筠扶住他,让那两条小胳膊环住自己的脖子。

    “乖,奶奶抱抱就不难受了。”

    唯一让夜弦庆幸的就是能遇上这家人,会真心照顾她儿子。

    “我这几天都不会过来,钱你们收下,好好帮我照顾他。”

    夜弦只留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去,门外只剩下她孤独远去的身影,杨筠筠抱着孩子目送她离开,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只是太令人难以相信。

    晚饭夜龙渊没吃多少,难受得只想窝在厉偌清怀里睡觉。不知怎的,他粘着厉偌清特别厉害,吃饭要他喂,睡觉还要他陪。

    一大一小两个幼稚的孩子躲在同一个被窝里互相取暖,不过说是互相取暖,却是大的在暖小的。

    小小的身子依偎在他的怀里,柔软的小脚也才到他的腰间,夜龙渊扭了扭小屁股贴得厉偌清更近。

    “阿清好暖和啊~好暖和好暖和~”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额头上还贴着粉色的退烧贴,红彤彤的小脸蛋埋在厉偌清的胸口,满满的安全感。

    “阿清,你要是个正常人就好了,这样我就又可以多个对我好的叔叔了。”

    厉偌清搂着他,垂下的眸子温润柔和,“多一个对你好的叔叔是什么意思?”

    “渊渊有一个对我很好的叔叔,他长得很像你哦,而且特别特别宠我,也特别特别宠妈咪,是渊渊最喜欢的叔叔!不过呢,现在又多了阿清,渊渊也喜欢阿清!”

    嗓子都哑了,他还要甜言蜜语得表达对厉偌清的喜爱,只可惜厉偌清似乎没有他预想中的高兴。

    或许是因为关了灯,借助月光看到他的黑眸说不出的深沉,他面目表情,静静地望着怀里的小龙渊,似乎生出了几丝愠怒。

    “是什么叔叔?他叫什么名字?他为什么要这么宠你和你妈咪,他想当你的后爸是吗?”

    冰冷的语气,急切的质问,让幼小的夜龙渊一时间难以招架,他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措得盯着厉偌清,感受到一股难以压抑的愤怒。

    “回答我!那个叔叔是你的后爸吗?”

    他不像那个智商只有7岁的傻子了,那眼神中的严肃只有正常的大人才有。

    “不………连城不是渊渊的后爸………”

    被吓懵的小龙渊眼泪汪汪,颤颤巍巍地解释。被窝里的男人侧着身子,眼底忽得染上一层寒霜,皱紧的剑眉冷峻严戾。

    “他叫连城?”

    “嗯………”

    “长得像我?”

    “像。”

    “哼,一个仿品罢了。”

    眼前的厉偌清莫名其妙,夜龙渊不知所措得哭,挣扎着想远离他一点,可下一秒厉偌清又重新变成了喜欢和他玩闹的傻子,傻呵呵地一边笑一边抱紧他。

    “一起睡觉觉,阿清要和渊渊一起睡觉觉啦!”

    更深露重,狭窄老旧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高烧导致了严重的咽炎,睡到半夜夜龙渊止不住地咳嗽。

    如此年幼的宝宝哪里禁得住这么多痛苦,在睡梦里都咳嗽得哭嚎起来,沙哑得嗓子一遍又一遍叫着妈咪,可现在夜弦不在这里,只有厉偌清。

    “妈咪………妈咪………”

    他那么小,诱弱得让人心疼。厉偌清从床上抱起他,在房间里轻拍后背来回踱步得哄。

    “宝宝乖,宝宝不哭,喝药药好不好?”

    厉偌清抱着小龙渊开门去了厨房,深更半夜又冷又静,厉偌清一只手托着他的身子靠在胸口,一只手拿着热水壶烧水,可单手实在难以cao作,滚落到地上的水壶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得小龙渊哭得更加厉害。

    动静太大,弄醒了主卧里的父母,厉至尧披着外套急急忙忙跑出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宝宝在咳嗽,我要烧水给他喂药药。”

    小龙渊咳嗽得声音都快发不出来,厉至尧摸出眼镜戴上,走上前抬手摸了摸夜龙渊的额头拧起了眉头。

    “还是有点低烧,我来烧水吧,你别碰这些,把孩子抱去你妈那里去。”

    厉至尧捡起地上的水壶继续烧水,却没想到杨筠筠也起了身。

    “老公,怎么了?”

    “Eivor咳嗽得厉害,要再喂点药才行,老婆你先抱一下渊儿,别让偌清闹到他了。”

    杨筠筠走上前,张开手臂刚想接过厉偌清怀里的孩子,却没想到他一转身抱得更紧。

    “偌清,别闹了,把Eivor给我抱,你回房睡觉去吧。”

    “我不!我不要!”

    他发起了脾气,倔强得不肯让别人抱走夜龙渊。

    “偌清!别胡闹,赶紧放下孩子回去睡觉!”

    “偌清乖,mama会好好照顾Eivor的,你也要乖乖的,回去睡觉好不好?

    厉偌清现在只有7岁的智商,五年来一点没变过,他的父母也习惯了这么对待他,就当养了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不行,我要陪着他,他不能离开我。”

    不管杨筠筠如何哄他,厉偌清就是不肯松手,没办法她只能拽着儿子往温暖点的屋子里走。

    撕开旧的退烧贴,杨筠筠拿来了热毛巾给夜龙渊热敷散温。

    厉偌清托着他的小身子轻轻摇晃,手法虽然生疏但也学得有模有样,宽厚的手掌轻拍他的后背像极了一个负责的父亲。

    “热水烧好了,把止咳糖浆化进去吧。”

    厉至尧端来了热水,一家三口围着这么个小可怜尽心尽力得照顾他,稍稍清醒他眯着眼睛呜呜咽咽得又喊起了妈咪。

    “咳咳………哇呜………妈咪……咳咳咳……我要妈咪………”

    小手抓着厉偌清的衣衫,他低下头伸出手指抬起了夜龙渊的下巴低声哄了起来,“妈咪不在,爸爸在呢,爸爸陪着宝宝好不好?”

    瓷勺苦涩的糖浆喂到夜龙渊嘴边,杨筠筠突然停下了动作,愣怔地看向自己的儿子有些茫然。

    “偌清,你在说什么?”

    同样被震惊到的还有厉至尧,就连拿着药罐的手都颤抖起来。

    “偌清,你清醒了吗?你………”

    厉至尧话说到一半还是陡然停住,厉偌清不是没清醒过,一年到头大概有两三次,每一次能清醒一两个小时,昙花一现。

    “爸,妈,他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宝宝。”

    厉偌清说得那么清晰认真,好像真的清醒过来了。

    “儿啊!你醒了?”

    此时此刻,杨筠筠早就顾不上别人的孩子,她只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终于恢复了意识,哪怕只有那么一小会儿。

    被母亲捧着脸强行抬起,厉偌清的眼神恢复了五年前的神彩,浅笑着露出的虎牙还是显得那么威风凛凛。

    “妈,喂喂他,你看他咳得嗓子都快毁了。”

    杨筠筠喜极而泣,急忙继续喂药,苦涩的药汁喂进小嘴,夜龙渊吐了又咽,摇着小脑袋不想喝药,一家人折腾了两个小时才喂完。

    厉偌清坐在床边就这么抱着孩子轻拍哄睡,嘴里还轻哼着摇篮曲,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厉至尧坐在椅子上面容憔悴,虽然厉偌清暂时的清醒让他很高兴,但厉偌清怀里的孩子不可能是他的,一场空欢喜罢了。

    “儿子,你现在清醒,我也不能骗着你,这个孩子与你无关,他不是你儿子。”

    厉偌清抬头,父子俩几年来就这么一次如此认真地对视。

    “他是我的孩子,看看他,长得多像我。”

    “唉………”厉至尧长叹一声继续道:“当初我也抱着侥幸心理以为这个孩子是你的,但我问过Eivor的母亲,也见过她确认了很多事情,Eivor真的不是你的孩子。”

    厉偌清摇头,垂下的眸子映着夜龙渊的睡颜,“不,我确定,Evior就是我的宝宝,是我和弦儿的孩子。”

    “厉偌清!”

    突然的起身碰倒了椅子,厉至尧rou眼可见地愤怒,哐当一声差一点再次吓醒小龙渊,还好,厉偌清及时捂住了他的耳朵。

    “夜弦已经死了!Eivor今年五岁,夜弦死了五年,她怎么可能给你生孩子?你还在幻想什么?”

    厉偌清的幻想从夜弦自杀那一天就开始了,正是因为他患上了严重的臆想症,厉至尧才忍心给他服用那些违禁药。

    “这不是我的幻想,爸,你不是看到了吗?Eivor就在我怀里,他是我的儿子,您的孙子。”

    看到厉偌清再次露出那种痴狂迷乱的眼神,厉至尧一瞬间竟然放弃了,或许让他这个苦命的儿子永远当个7岁的智障,也好过他清醒过来继续为情所困痛苦不堪。

    “偌清,爸不想再让你受这种苦了,以前是爸的错,逼迫你吃那些药烧坏了你的脑子,可我不后悔了,我只想让你忘记那些仇恨痛苦下半辈子无忧无虑一点活下去。”

    厉偌清沉默着,清醒的他被爱和恨折磨得生不如死,可每一个选择都是他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

    “偌清,好了,把孩子给我吧,Eivor只是一部分长得像你。Eivor的mama早就结了婚,丈夫还是英国的军火商,和我们八竿子打不着,缘分罢了。”

    厉至尧快要将夜龙渊抱过来,可就在脱手之际,厉偌清再次抱紧孩子固执得一口咬定,“他是我的!是我的孩子!是弦儿给我生的宝宝!”

    “偌清!”

    厉至尧无力得喊着他,可厉偌清绷紧了身体似乎又犯病了。

    “是我的!我的孩子!木卿歌强迫弦儿和他结婚那天我见到她了,弦儿亲口告诉我她怀了孕,肚子里是我的孩子,是我和她的宝宝!”

    他全身都在抖,仿佛回到了五年前,臆想症最严重的时候,每天只会重复同一句话,对着空气又哭又笑叫着宝宝。

    “偌清,别这样,别想了!他们结婚那天夜弦就出车祸死了啊,就算怀了孕,那个早就……早就一尸两命了!”

    泪珠滴滴答答得掉,落在娇嫩的幼儿脸上温热得咸腻。

    清醒,反而成了一种凌迟的刑罚,让厉偌清一遍又一遍回想起失去夜弦的每一个画面。

    “她没死………她还怀着我们的孩子………我差一点就带她远走高飞了,就差一点…………”

    “唔嗯………阿清?”

    稚嫩的声音响起,厉偌清的眼泪戛然而止,他低头望着怀中漂亮至极的小男孩儿,想起了曾经和夜弦一切的画面。

    “阿清不哭哦………咳咳………渊渊会很快好起来陪阿清玩,阿清不要哭哭,要坚强哦!咳咳咳…………”

    小龙渊笑起来那么甜,认认真真地安慰自己的好朋友,却丝毫不知他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

    景酥再一次出现在了木家老宅,她陪着木卿歌参加晚宴,也趁此机会把喝醉了的木卿歌送回了这里。

    原本木远乔在客厅里就等着他准备兴师问罪,但烂醉如泥的儿子难以交流,再加上多了个外人,木远乔只能作罢。

    庄园里的生活和她的高档公寓还是有不小的差距,景酥就算在娱乐圈红火了这么几年,也没能达到这样的财富,请得起一百多个佣人为她服务。

    这种人上人的生活,让这个年纪尚轻的女孩儿惊羡不已。

    又是从极尽奢华的房间里醒来,景酥睡得舒服都不想起床,但门口的女佣已经敲了门。

    “景酥小姐,您起了吗?”

    被人伺候的感觉真好,四个女佣进来,供她挑选的衣服拉来了三排,公主的生活也不过如此。

    宿醉的木卿歌早上醒过来头昏脑胀,女佣端来了两碗醒酒汤都不顶用,酒精已经麻痹了身体大部分感觉。

    “少爷,老爷叫您去书房。”

    早餐都没吃,佣人就催着木卿歌去见木远乔,他坐在床边按了按酸疼的太阳xue很是不耐烦。

    “知道了,出去。”

    房间只剩他一个,回忆起昨晚的噩梦,还是让木卿歌难受得情绪低落。

    他的身体似乎对夜弦产生了应激障碍的本能,梦到她,看到她,甚至只是摸到她的一些物品,都会让木卿歌无法控制得回想起夜弦拒绝他伤害他的每一次。

    爱而不得的每一次痛苦,哪怕到现在还是这么强烈。

    “你根本不爱我,还非要出现在我的梦里!夜弦,就算是死了你也要对我这么狠心吗?”

    他低声责怪,一只攥紧的拳头始终松不开。五年来的报复没给他多少快感,不过就是互相折磨罢了。

    书房里,木远乔脸色黑沉,他在生气什么木卿歌很清楚,只是他根本不在乎。

    “卿夜高烧,在医院挂了一天的水,你不关心就算了,还要威胁把他送回美国?木卿歌,你就是这么对你亲儿子的?”

    斜靠在沙发椅上的木卿歌慵懒随意,“他一直哭闹不肯睡觉,吵到我工作了。”

    “工作比你的孩子重要?”

    “不然呢?”

    “木卿歌!”

    砰!

    整张檀木书桌都在抖,可见木远乔有多愤怒,只是木卿歌仍旧散漫,甚至讽刺起来。

    “这不是您教我的吗?工作和一个工具相比当然更加重要!”

    “你!你………逆子!”

    “我是逆子,从小到大只会迕逆您,因为是您告诉我乖巧的孩子不配吃糖。”

    他的话一瞬间击溃了木远乔的愤怒,原来木卿歌一直在憎恨他,当初他也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子的。

    “我和卿夜对您来说有区别吗?同样是工具,凭什么你这么爱他,却对小时候的我视若无睹?”

    “卿歌,以前是我不好,但你也不能把我的错强加到卿夜身上。他是我瞒着你代孕出来的,可他也是你和弦儿的亲骨rou,你那么爱夜弦为什么不能接受卿夜?”

    “爱她?哼哼…………”木卿歌低笑着,“不,我恨她,从她逃婚那天起,我就恨透了她!”

    “卿歌,你要恨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夜弦已经死了,五年还不能让你放下执念吗?”

    木卿歌不想再聊,他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西装转身就走,不管木远乔如何呼喊都无济于事。

    餐桌上景酥正享受着丰盛的早餐,不过桌子上吃饭的可不止她一个人,还有个漂亮的小娃娃,整张着小嘴等着保姆喂饭。

    富人家的孩子果然都是被娇养的,快五岁的年纪吃饭也不需要自己动手,一个保姆喂饭,一个女佣擦嘴,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金贵小少爷真让人艳羡。

    景酥喝着牛奶盯着木卿夜,又回想起曾经的童年,寄人篱下贫困交加,不由得感叹投胎真是个技术活儿。不过现在也不晚,只要能成为这座庄园的女主人,她生下来的孩子也能像眼前这个小少爷一样金贵。

    “我记得你叫卿夜,还记得我吗?我是酥酥jiejie。”

    木卿夜扭过头,嘴里的麦片咽干净了才说话,“记得,你答应过会过来陪我玩,但你没来。”

    景酥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她以为哄小孩的话不用那么较真,没想到木卿夜不仅记得她还记得她食言了。

    “呃,上次是因为jiejie临时有事,jiejie很忙的,要努力工作所以才没来陪你玩。今天我不回来了吗?好好陪卿夜玩可以吗?”

    被欺骗过一次的小卿夜没有立刻答应,他已经失望过很多次,再也提不起多少渴望。

    “我生病了,爷爷说不可以出去玩。”

    景酥放下杯子,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孩子身上,脸上的笑容甜美可人,那张像极了夜弦的脸能哄得了木卿歌也一定能哄得到他儿子。

    “那jiejie陪你去玩具房玩好吗?jiejie保证,今天一定不会食言!”

    木卿夜揪着衣袖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你们在聊什么?”

    木卿歌突然出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小卿夜似乎被吓到了一下子缩起了脖子正襟危坐,刚刚冷淡的语气也变得小心讨好,“爸爸早上好。”

    木卿歌淡淡得瞥了他一眼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女佣端来早餐,他只看着景酥说话。

    “吃完早饭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昨晚辛苦你了。”

    景酥注意力完全被木卿歌夺走,那笑容更加灿烂,“不辛苦,都是我该做的。”

    “对了,还有之前你一直想接的那部戏,我已经让人找了导演,女一的位置换成你了。”

    “真的?”景酥惊喜得看着木卿歌,“真换成我了吗?”

    “嗯,让你的经纪人去联系一下杜导,过几天应该就能直接进组。”

    景酥激动得都快叫出来,杜导可是享誉国际的大导演,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演他的电影,哪怕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配角。

    景酥从一个选秀出道的小爱豆转型成一个演员,别说这种名导的电影,怕是连普通电影都不一定能轮到她,但只要有了木卿歌,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谢谢你!我真的太高兴了,我一直很想从爱豆蜕变成演员,这次的机会真的太重要了,谢谢木叔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她感激涕零的样子并没让木卿歌有多高兴,毕竟在他眼里这不过就是场交易,他养着景酥就为了这张脸,为这张脸买单,他根本不会吝啬。

    口是心非的男人,嘴上说着恨,却还是养了个替身念念不忘。

    “吃完早饭就回去,有需要我会再找你。”

    景酥的喜悦难以抑制,但也没忘了刚刚答应的事情。

    “不行,我刚刚答应了卿夜要陪他一起玩玩具,这次我不能食言了。”

    木卿歌转头看向小卿夜,他紧张得不敢抬头,揪着袖子的小拳头更紧了,他知道父亲一定会拒绝,根本不抱希望。

    “是他让你留下来陪他的?”

    景酥有眼力见,木卿歌对这个儿子的态度一直不怎么好,但并不妨碍她继续深入这对父子之间。

    “不是,是我主动提出来的,其实我很喜欢小孩子,就让我陪陪他吧,也算是帮你分担一下父亲的压力。”

    景酥陪了他这么几年情商也提高不少,带她出去应酬很省心,也算是熟悉的亲近之人,木卿歌答应了。

    “那你就留下来陪陪他吧,我还有工作要忙,不要来打扰我。”

    保姆喂完了药抱着小卿夜去了玩具房,景酥紧随其后,进门时又被玩具房的宽敞惊住了。

    这哪里是摆放玩具的地方,简直就是一个小型游乐场,泡泡球滑梯,五颜六色的蹦床,甚至还有一个旋转木马,200平的玩具房,她这辈子都没见过。

    但这些,都只是这个男孩儿最平常不过的童年。

    因为生病小卿夜没有太多的活力,保姆拿出了拼图,今天只玩些益智类的游戏。

    景酥眼疾手快,直接夺走了保姆手上的拼图坐到垫子上陪小卿夜玩耍,“我来吧,我陪他玩,刘姨去忙别的吧!”

    保姆脸色有些变了,但又碍于这个女人和木卿歌的身份不敢反驳,只能讪讪回答:“景小姐,我是小少爷的贴身保姆,木老爷亲自选我照顾他,不管是吃饭睡觉还是玩游戏都得我时刻陪着,您是客人就别抢我的活儿了。”

    “没事,我会看好他的,玩个拼图而已又不会受伤。”

    景酥完全挤占了保姆的位置坐在了小卿夜面前,这让她很不爽,提高了音量再次强调,“景小姐可能不知道,木老爷最疼爱卿夜小少爷,要是有半点闪失你我都担待不起,您还是好好陪着大少爷去吧!”

    景酥听出了这个保姆话里的内涵,这是在阴阳她呢。景酥表面露出笑,瞥向保姆的眼神却很不屑。

    “不就是玩个拼图,刘姨你也太紧张了吧?又不是去那蹦床上蹦蹦跳跳,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有这个闲工夫和我争,刘姨不如多去看看有什么别的下人的活儿要做。”

    两个人剑拔弩张,只是小卿夜还沉浸在失落中,低头摆弄着拼图碎片,丝毫不管这两个大人无聊的争论。

    “好了,我要和卿夜一起玩了,你要留在这里就坐着看我们吧。来,卿夜,我们一起拼图!”

    碎片拼在残缺的角落,木卿夜低头不语,他按照顺序一枚枚找寻碎片。而景酥似乎玩上了头,对这种简单的拼图并没有太多的耐心,没五分钟就拼好了一整张。

    “好了!卿夜你看,我们拼完了!”

    景酥开心得展示完整的拼图成果,就好像只有她自己玩,“这个也太简单了,碎片加起来才二十块,jiejie带你玩更复杂的好吗?”

    游戏的主导换成了大人,小卿夜没有开口拒绝,因为太多次失望,他已经快丧失拒绝的能力。

    一百多片的拼图对于一个四岁半的小孩子来说难度有多大可想而知,他没办法再按照图案的顺序寻找碎片,只能看着景酥自己玩,偶尔从她手里拿到碎片按上去。

    这个游戏,有些无聊了。

    保姆坐在旁边看得直翻白眼,这个漂亮明星估计只会哄那些成年男人开心,完全不懂得如何照顾孩子,小卿夜已经表现出了无趣。

    “你长得像我mama。”

    景酥正按下最后一片拼图,被小卿夜的话惊得抬起了头。

    “但你不是她,也不是我mama。”

    景酥尴尬的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那卿夜想不想让我当你mama?”

    木卿夜也抬起了头,一双乌亮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她,严肃的样子简直和他的父亲一模一样。

    “如果你当了我mama,会爱我吗?”

    “当然!”

    她回答得很干脆,甚至是急切。木卿夜虽然年幼,但并不愚笨,而且很聪明。

    “那你会爱我多一点还是爱爸爸多一点?”

    景酥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就学会了让人做选择题,一时间支支吾吾,“自然是………是爱你多一点啊。”

    木卿夜听完没有说话,低下头拆起了刚拼好的拼图。

    “哎?你怎么又拆开了?我们都拼好了!”

    景酥想阻止,但却被小卿夜推开了手,他一点一点拆毁,并不想珍惜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景酥的眼里,脾气古怪极了。

    “卿夜,你不相信酥酥jiejie吗?也对,我才见你几次就说这种话,你一定会觉得我只是想着欺骗你才这么说的吧?但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很喜欢你,酥酥jiejie本身就是个喜欢小孩子的人,并不是为了讨好别人才对你好。”

    “…………”

    “酥酥jiejie很喜欢你的爸爸,也很喜欢你。没有mama照顾的孩子会跟孤僻一些,我知道你其实很难过,我只想多陪陪你多给你一些关心,不管我能不能成为你的母亲,我都愿意对你好,给你爱。”

    木卿夜扒拼图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小手指捏着碎片紧了又松,父亲的绝情让他伤心,他太想被人安慰,或许找一个爱他的母亲才是最好的。

    “爸爸说mama不在人世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爸爸他,并不喜欢我,你也会不喜欢我吗?”

    景酥摇头,双手捧起小卿夜的脸蛋看着他盈盈欲哭的大眼睛温柔得不像话,“卿夜这么乖,我怎么舍得不喜欢你呢?酥酥jiejie最喜欢可爱的小卿夜了!”

    红唇落在小男孩儿的额头,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浓烈的爱,从此找到了想要的寄托。

    “酥酥jiejie………抱抱我好吗?”

    这样就够了,木卿夜不敢要的太多,他怕太贪心被厌恶,小心翼翼得靠在了景酥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