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创造

    “所以与其说是我获得了扭曲现实的权柄，不如说是我自主进化成了信息生物。”

    金色液体缓缓凝固，雷电念看得出来，那应是一枚种子。

    “世间学者皆以追寻至高智慧为最终目标，他们生于规则却也困于规则，他们艰难的解析世界，在他们看来这些信息晦涩难懂，但在我看来，这只是一门普通的语言而已。”

    艾一摩挲着那枚种子，眼中荡漾着难以言喻的色彩，那是慈爱？那是崇高？亦或是……冷漠无情？

    雷电念分不清楚，因为距离太远了，远到仿佛天空在注视她。

    虽然近在眼前，但雷电念分不清楚。

    “我的一言一行便是真理，我的一举一动便是奇迹。”

    “我说天应是蓝色，于是海阔天清。”

    “我说应有春夏秋冬，于是四季分明。”

    “我说让世人睁开眼睛，于是，他们便有了神明的力量。”

    艾一像是扔石子一般，将手中的种子扔向远方。

    种子在空中刮出一道金色的弧线，落地时如落入水中一样轻松的没入地面，溅起涟漪。

    艾一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雷电念脑海中，或者说，是艾一的声音直接回荡在世界中，所以世间的一切生灵都能听见这句话：

    “正如我现在说，草长莺飞季，欢声笑语时，于是曾经的稻妻便会归来。”

    雷电念并不能理解这句话，她只看见远处的雷电真下意识的抬起头，而后……

    “哗——”

    密集而又喧闹的枝叶婆娑声响起，一束金光自种子落地之处迸发，一株巨大的树干拔地而起。

    这树初生之时便有数米粗细，而后更是毫不停歇的一直疯长，十米、百米、千米、直至塞满了雷电念的整个视野也未停下。

    庞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密密麻麻的粉色樱花在空中飘落，恍若樱花之雨。

    随着树木生长，脚下的土地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难辨材质的驳杂地面变成了平整的青石板街道，一栋栋建筑拔地而起，蔓延向远方。

    这些建筑和街道，雷电念很熟悉，因为在她刚刚诞生之时，雷电影曾带着她俯瞰过她们的世界。

    她转头看向远处，在视野的尽头，一座能俯瞰整个稻妻城的高耸建筑正在缓缓生成，那建筑她再熟悉不过，因为她曾待在那里数百年如一日。

    巨变还在发生，雷电念惊愕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无意识的吐出一口气。

    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时间才刚刚过去了一个呼吸的长度。

    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呼吸。

    在一个呼吸之内，意识空间便变得和现实中的稻妻城别无两样。

    这就是……意志之魔神扭曲世界的能力？

    她难以置信的转过头，却发现做出如此壮举的艾一似乎并不为此而自豪，他仰头看着遮天蔽日的神樱树，语气中带着些许萧瑟和落寞，喃喃道：

    “我并没有遮遮掩掩，也不想当谜语人，只是……无人能理解我罢了……”

    这种状态的艾一只持续了一瞬间，随后等他收回目光时，便又露出了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

    “理解了我的能力本质，你应该就能明白为什么众生之愿也能「扭曲现实」了吧？”

    雷电念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中，直觉告诉她，艾一是在故意装可怜刷她的好感度，不能尽信。

    但她的本能却不由自主的被吸引，拉都拉不回来。

    这可能就是雷电家的血脉诅咒吧。

    听到艾一的问题，她想都不想便回道：“因为众生的愿望也很接近信息状态，理论上只要强度和数量足够，就能够扭曲现实。”

    这问题太简单了，简单到她都不用思考，艾一问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当她是雷电影啊？

    雷电念先是腹诽了一下，但随即，她又反思起了自己。

    不过艾一好像不是会说废话的人，难道说他问这个问题应该还另有有深意，是什么呢？

    她现在的心态和众多仙人一模一样，属于是被艾一打击多了，遇到问题会首先怀疑自己，而不会怀疑是艾一出错了。

    就算艾一有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难道自己就没有百分之一吗？

    但这么一思考，她还真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面色骤变。

    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众生之力连都能扭曲现实了，难道还不能扭曲个人意志吗？

    她转头看向艾一，后者对她一脸欣慰的微微点头，而后解释道：

    “你想的没错，众生之力有一个弊端，那就是会同化使用者的意识。”

    “现在是雷电影驾驭众生愿力，是因为她的意志极其坚定。”

    “但众生愿力会随着国家壮大而壮大，雷电影再强，也是有极限的。”

    “总有一天，众生之力会反向侵蚀使用者的意识，将其变成没有感情、没有喜好、没有自我意识，一心只想维护永恒，至公至伟的「神明」。”

    “众生之力毕竟不是适合个体掌握的力量，虽然雷电影在这一道上颇有建树，如果继续深入研究的话，甚至能与我并肩。”

    “但她毕竟是真的meimei，我不可能看着她误入歧途，所以才出手点醒，并剥夺了众生之力。”

    得知问题已经解决，雷电念点点头，紧绷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不过雷电真的坏话不是白说的，她放松的同时也发现了盲点：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总感觉你是在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艾一诚实的笑了笑：“你的感觉没错，剥夺众生之力，主要是我在稻妻的某个邪恶计划需要这东西，救雷电影只是顺手。”

    明明艾一是在算计稻妻，但莫名的，雷电念却对那所谓的邪恶计划很放心。

    她哼了一声，不再思考。

    反正被抢走的是雷电影的东西，这玩意又不能继承，丢了就丢了吧。

    比起这些没用的，还是看看远处的天守阁吧！

    她望着越来越逼真，甚至出现了人影的稻妻城，心潮澎湃：“你刚刚说是咱们来布置教学场地的，难道这个一比一的稻妻城，就是我的教学场地？”

    艾一摇了摇头：“不是。”

    雷电念的心情稍微低落了一些。

    也是，再怎么说一比一的稻妻城也太离谱了，那么多人呢，就算是意识之魔神也不好创造吧。

    艾一看穿了她的心态，再次摇头：“你的教学场地，不是稻妻城，而是整个稻妻。”

    “自那场大灾厄之后，一直到咱们进入意识空间的时间点，你有整整五百年的时间，去探索你的永恒。”

    雷电念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而后她兴奋的攥起拳头，体内涌出无数干劲！

    艾一看着还未被工作毒打过的雷电念，赞叹一声年轻人就是性癖古怪，竟然喜欢工作。

    不过她既然这么兴奋，艾一也不好打击她。

    艾一决定给模拟稻妻安排一些特殊事件，然后把相似度极高的璃月工作也混进来，让她一并处理了。

    鼓励！是对年轻人最好的奖励！

    艾一要好好奖励雷电念。量产型群玉阁的原神：帝君退位后，我执掌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