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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4章 大哥,别走

    这一声冷嗤,让从始至终一直都好脾气的秦凤歌微怔了下,脸上的平和已然彻底消失,如翠羽般的长眉蹙起,好看的凤眸中多了一抹寒霜,“月染,你不要再曲解我的意思!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在计较我和月夕meimei走的过近,所以不管我如何跟你言说解释,你始终很有成见。

    可你就不能放开心胸,好好的想一想,这一切究竟是因何而起,若不是当初母亲一意孤行,做事过于极端狠辣,又何至于把好好的月夕meimei逼疯逼傻?

    又何至于她的母亲李玉娘惨死后宅之中?

    秦月夕又怎么会在头脑清醒之后,反过来为她的母亲讨还血债?”

    一声声的反问,声音也一声盖过一声。

    每质问一次,秦凤歌便朝着秦月染欺身逼近一步。

    等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时候,他高挺的身子几乎都要走到秦月染面前。

    眼看正厅内,气氛越发紧迫,已经到了要剑拔弩张的地步。

    守在门厅外的念夏猛地一个箭步跃入大厅,站在秦凤歌和秦月染之间,壮着胆子道,“公子,小姐,有话好好说,切莫争执起来!”

    这里可是景王府,不是之前景安侯府。

    若是之前景安侯府出现的事情放在景王府里上演一次,可就要成为府邸的重大笑话了。

    侧妃和兄长不睦的消息传出,不知外人又会怎么笑话小姐。

    “你进来做什么,出去!”

    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念夏,秦月染脸上的怒意更重,芙蓉缠丝纹的阔袖一甩,指向身后敞开的门口,“出去!”

    明知小姐动怒了,念夏脖子缩了一下,还是硬着脖子继续劝说,“小姐,其实,公子今日过来也是一番好意啊,这一万两,的确不是小数目了,您日后生产打点下人,都是需要银子的,不如就收……”

    ‘下’字还没说出来,秦月染就一声低喝:“滚,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余地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我的主了?”

    骂完这句,她就不再理会念夏,转过头,恨恨地看向秦凤歌,“你以为,拿点银子就算对我好?母亲尸骨未寒,家里也是需要你这个嫡长子的时候,你却说你要远游,要去游历山水,去画什么画儿?母亲一向待你最是宽和,你少年时说要学武,便送你拜访名师,去了坐忘峰学武,你说要学画,就请了京城里最好的画师指点你如何观景绘图,如今……”

    她的视线凌厉,目光如炬,恨不得在亲哥哥的脸上灼出一个洞来,“如今你学有所成了,说无心科举功名,母亲也允你了。母亲这样溺爱你,你是怎么回报母亲的?她刚一过世,你便想要离开侯府!你就是个孬种!秦家怎么会出你这样的儿子?”

    “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小心隔墙有耳!”

    眼看秦月染越说越过分,念夏赶紧跪在小姐身边,苦苦劝说,“小姐,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人各有志,夫人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才不强求咱们家大公子的,小姐也该放宽心才是啊。”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秦月染恨不得一脚踢开眼前的念夏,靠着还有最后一丝理智,绕过跪在面前的念夏,自径走向里面靠墙位置的八仙桌,拿起那一沓银票,直接甩向秦凤歌,“拿上你的银子,我不需要这些!我自己有本事照顾好自己。”

    银票洒出,宛若凛冬鹅毛大雪一样,洋洋洒洒的在正厅里落下一地。

    看着已经撒在脚面上的千两银票,秦凤歌微微垂眸,瞧了一眼世人梦寐以求的银票,道:“送你的,便是你的,不管你收与不收,心意我已经送到了。”

    他说完,肩头微动,眼看就要转身。

    秦月染心底一急,忍不住喊叫出声:“你站住!你不许走,进祠堂,祖坟,敬香烧纸,这都是你作为嫡长子的责任,你休想走!”

    “人死如灯灭,在我眼里,人死债消,死了便是死了,是谁进到墓前扫墓上香,又有什么分别?”转身的动作一顿,秦凤歌凤眸一扫,视线重新落在秦月染脸上,深深地看着她,“月染,你是我的meimei,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好,也希望你可以抛开那些陈年旧事,一心向善,做一个明净如水的清澈女子。”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已经往门外走。

    “哥——”

    终是不想在让自己唯一的嫡亲哥哥离开了,眼看他已经走到门口,刚才还一脸愤懑地女子立马又换上了另一种表情,一双水眸期期艾艾地看着秦凤歌的背影,语调激动,“哥,你是我的哥哥啊,我如今已经有身孕了,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月染,我会在你生产之前赶回来,这次不会再走三五载了,最多三五个月,我便回来了。”秦凤歌头也不回,说完这句又迈开脚步。

    绣着蓝线海水纹的衣摆在半空翻转了一下,秦凤歌踩着地上的银票,身影已然消失在了正厅之中。

    大哥,别走!

    虽然我恨死你突刺偏袒秦月夕,如此向着秦月夕说话,可不管我如何与你争执,如何气恼你,我心底里,我还是希望你能多关心我啊。

    能不能别走?

    秦月染多么想把这些话喊出来。

    可无奈,这些话全部像是鱼刺一样卡在她的喉头,让她难以开口,也无法下咽。

    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秦月染终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美眸大睁,不甘心地看着秦凤歌犹如一阵风似的,眨眼就消失在院子里。

    为什么,他是自己的哥哥,可这么多年来,除了给自己银钱和礼物,他却从来没有和其他人家的哥哥那般,会带着她出去打马球,玩蹴鞠?

    为什么,他永远都像是一朵柳絮一般,四处飘摇,不肯安心在侯府里住下呢?

    正厅里的争执早已消失。

    客人走远。

    地上的银票还是洒落一地。

    念夏仍然不敢起身,还是惊恐万分的跪在砖地上。m.zwWX.ORg

    一片岑寂中,秦月染突兀地娇笑起来:“好,走了也好,省得你在这里,有些事我还要防备着你,不好动手……”语语子的农门傻女有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