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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9章 卫溯复命

    但奇怪的是,她在离开衙门之前都给师爷还有差役们把过脉了。

    这些差役和师爷,就连常德县令在内,无一人有类似腹泻的症状,也没有腹痛,或者肚子不舒服的感觉。

    从这一方面来看,这个病好像又没有了传染性。

    可是若不传染,为何除了淮安坊之外,还有城西那边的人也有患同样病症的?

    为了解开这些疑团。只能再一次实地走访最初患病之地——淮安坊。

    两个人快步沿着空旷的街道往淮安坊走去。

    不消片刻,已经沦为一个空坊的淮安坊就已经到了。

    秦月夕这次不再选择那些空掉的院子,民房走去。

    而是直接往淮安坊深处走。

    一般来说,一个较大的城池内都会划分好多坊、巷、街,以这些为单位,划分出称重每个小地方。

    这些小片区域里的人,日常饮用水,都是靠外面打水,来获取洗衣做饭的生活用水。

    住在村子里,村子里尚且也有一口露天井水。

    这种坊间也会在特定的地点,人口较为集中之处,选择一个宽敞的十字中心的位置打下一口井,用以大家取水。

    如果不是再吃的方面出了问题,那就只能去查饮水。

    秦月夕和扈杰两个人继续沿着坊间较为窄小的街道前行,终于在一处十字交叉口的位置,看到了一口露天井。

    在小十字路口的偏做一点的一处屋檐下面,打了一口露天的古井。

    圆形的水井井口,在井口四周间隔两尺左右的距离,个打下四根圆形石柱,石柱之间还有着雕刻了荷花纹样的石板互相链接,形成了一个四方形石栏。

    石栏前后两处的位置还设有两个三尺宽的出口,供人打水进出所用。

    在井口的正上方,并没有安装打水拉桶用的木制辘轳。

    看到水井后,秦月夕加快脚步,往那处石栏走去。

    扈杰在看到石栏跟水井之后,也加快了脚步。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了石栏里面,站在水井的边缘往下俯瞰。

    水井大约直径有一米多宽,井边都是兼顾的花岗岩石打造而成,往里面看去,井壁四周都是一块块青砖垒出,青砖之间的缝隙里还有一些青苔。

    只不过因为天气寒冷,本该是翠绿的青苔此刻已经冻死大半,变成了土黄色。

    再往下看,井水深不见底,幽深难测,好像是一处深渊。

    因为阳光只能照射到水下两三米远,再加上四周井壁上的附着的绿色青苔,更显得水井底下深幽如墨。

    井水越往里面看去,无法一眼看到地步。

    扈杰站在水井边瞅了一会,然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井水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吧,我看和其他地方的水井没有任何区别。”

    “有没有区别,眼睛看是看不出来的。”秦月夕语调清冷的反驳,随后蹲下来,静距离观察井水。

    望着井水沉思片刻后,她朝扈杰伸手,“粮道大人,我记得你身上还揣着一个装酒的酒囊吧,借你酒囊一用。”

    一听到秦月夕问自己讨要酒囊,扈杰立刻抬手捂住自己胸口的衣襟,“你想干什么?我就这点嗜好了,而且我喝酒也不是很频繁,这酒是我装在身上,用来冷的时候喝一口,暖身子的,你要来干啥?”

    “瞧你那点熊样。”

    完全没有把他看做正二品朝廷大员,秦月夕揶揄了一句,披风一甩,利落地站起身,朝他继续伸手,“我不要你的酒水,只要酒囊。把酒囊给我,里面的酒估计也没剩下几口了,你要不然一口气喝了,要不然倒了,我要你酒囊有用。”

    她需要找一个物品来装水井里的井水,把井水带回驿站研究,看看淮安坊的怪病源头,是不是出在这口水井里。

    “啧,你这小矮个。”一听要让自己把酒水倒掉,扈杰不爽地啧声,“你知道个什么,好酒哪能随便倒了,这不是糟践东西吗,等老子一会,老子一口气给它喝完!”

    说着,他伸手往衣襟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个跟他手巴掌一样大的牛皮做的酒囊。

    酒囊若是装满了酒水,该是微微发鼓的。

    但扈杰拿出的这个酒囊,已经是有一半的位置都干瘪了下去,可见他这一上午的时间,在跟着自己调查走访的同时,为了排遣寂寞,早就开始偷偷喝酒了。

    扈杰到也不在乎秦月夕的说法,单手拔掉酒囊上的木塞子,仰起头,对着酒囊的囊口仰头畅饮起来。

    几秒之后,酒囊已经彻底空瘪。

    扈杰左手一抹嘴巴,同时右手递出酒囊,“喏,拿着吧。”

    “谢了。”

    简短道谢,秦月夕拿过酒囊。

    不用刻意低头,就可以问道酒囊里飘出的烈酒香味。

    厚重又辛辣。

    就和扈杰的性格一样。

    秦月夕解开身上的腰带,将三米长的月色缎带绑到水囊的囊口下方,然后将缎带的另一端缠在手掌上,对着井水用力一甩。

    酒囊被甩到水井里,然后逐渐沉入水中。

    但因为有缎带缠在水囊上,所以水囊只是沉入水中一吃多远的距离就停止了下沉。

    开始竖着悬浮在水里,囊口也不断的往内注入井水。

    平静的井水上面开始冒气一个个透明的气泡。

    气泡一个接着一个从水囊口飘出,然后浮到井水水面上。

    等水泡上浮的速度逐渐减缓,秦月夕提起缎带,把水囊从水里捞了出来,但却没有把塞子塞上,而是拎着水囊大头朝下,把刚刚装进水囊的井水全部倒在了旁边空地上。

    “哎哎,你,你这是干啥呢,不是你要装水回去查验,怎么又给倒了?这不是白折腾?”扈杰立马大叫出声。

    “我这是为了要保证水质,这水囊里面装了酒,最起码要涮一涮吧。”秦月夕给出一句淡然的解释,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将空掉的水囊继续仍回井水里。

    这酒囊是装过烈酒的,怕直接装水会对井水的水质有影响,总要用水漂过一边才能盛水。

    透明的气泡在水里升起,一个个从水面浮出,到水面逐个破碎。

    过了十几秒后,秦月夕手肘上抬,把水囊从井水里扯了出来。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给酒囊塞上塞子,秦月夕转身看向扈杰:“好了,水打好了。水源这边咱们看过了,至于淮安坊的食物,这需要明天再查。让常德的差役们出来,他们跟这些城里百姓比较熟悉,让他们到附近居民家里,挨家挨户调查走访,询问他们淮安坊的人有没有吃过什么野味或者奇怪食物。”

    她记得有些奇怪的病症,就是因为吃了不该吃的野味。

    而某些动物,对自身体内的一些病菌都有免疫,可是人类却无法免疫。

    可一旦人吃了这样有病菌的野味,一旦没有做熟,或者做菜的过程中,血水和生rou站在案板和刀具上,但刀具案板都没有消毒,这种病菌没有被高温杀死的话,就会在人体内繁殖,导致人出现类似各种疾病。

    现在水源她已经拿到手了,只是淮安坊最初的这些病人都吃过什么,有没有买过相同的事物,却不得而知。

    而最初得病的这几户人家,早就死的死,重病的重病。

    淮安坊的整个坊间,几乎也没有活人了。

    能搬走的也早就搬走。

    至于这些人搬走到了哪里去,她和扈杰这种外来人怎么得知?

    只有常德城内的百姓和差役或许知道一二。

    想要调查,只能派城内衙役出马。

    “走吧,粮道大人,咱们去之前的那条街,和你的队长卫溯汇合一下,我需要知道他那边打探的消息是什么。”

    拎着酒囊,秦月夕不等扈杰回答,就已经离开石栏,往淮安坊外面走去。

    扈杰对这件事处理毫无头绪,让他直接带人领兵打战,真刀真枪的杀敌他拿手。

    让他治病推理,这个他不行。

    对于自己不会的领域,扈杰也没有什么大官的架子,很听话的就跟着秦月夕走了。

    两个人回到了最初和卫溯潭门分开的那条街道上。

    站在这条街道的十字路口处,安静等待了一会。

    这会日头西沉,已经逐渐要落到西边群山的山尖上了。

    风更冷。

    因为街道无人,风吹过来也是毫无阻拦。

    伴随着呜咽的风声,安静的街道上,终于在另一端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听着井然有序的脚步,秦月夕知道——是卫溯他们过来了。

    只有在军营里整日训练有素的士兵,才会走路是,整齐划一,脚步一致。

    “扈杰,你的属下过来了。”

    听着脚步声要从拐弯处临近,秦月夕开口。

    扈杰嗯了一声,刚答应完,卫溯领着五个亲兵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十字路口的方向,朝着扈杰所站的位置越走越近了。

    五丈之外,卫溯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五个穿着玄色箭袖衣袍,且腰挎土黄色皮革刀鞘的士兵。

    等这些人走近,卫溯第一个上前抱拳复命:“大人,我等按照您和小公子的吩咐,去了西城那边。西城那边没有药铺,只有一个老郎中在自己小院里开门应诊。我等前去询问,将所问结果都写在了纸上,请大人和小公子过目。”

    说话的同时,旁边的士兵就有人窜过来,躬着腰身,将一份折叠成长条状的纸张举过头顶。语语子的农门傻女有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