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接下来靠你了

    “薇……薇，听爸……说，爸爸不能……继续看着你长大了，不能看着你结婚、生子……不要抱怨什么……我真的很知足……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萧军费力地睁开眼睛，用尽全身气力说完这一句。

    他很想再仔细看一眼女儿，可觉得周围的声音和人都越来越模糊，只能挤出最后一个笑容，陷入了昏迷。

    “爸！……”

    薇薇拼命地想喊醒父亲，可萧军的眼睛始终再没有睁开。

    “还有呼吸！老大，再快一点！”

    ----

    十多分钟后

    开到极速的房车，只用了出发时一半的时间，便急停在了老陈医生药店门口。

    几分钟后，秦羽和林雨溪各背着老陈医生和阿婆，快速跑回了药店。

    “这……咱这里条件可不是医院啊！也没有血包，我也不是外科医生啊！”

    老陈医生检查了躺在里屋床上，昏迷不醒萧军的伤口，面露难色的说。

    “来不及再去找医生了！求求您，求求您了！您赶紧救救他吧！”

    秦羽央求道。

    “救救我爸爸……救救我爸爸……我跟我爸血型一样……”

    “我是o型血，可以多抽点。”

    小强也喊道。

    “我也是o型血，也是骨科医生，我做您助手，咱们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啊！”

    “试试是肯定的，不过你们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失血量已经太多了！”

    老陈医生和老伴对视了一眼，点头说完，就安排阿婆去抽血，自己去做术前准备。

    雨下个不停，抓一把空气都能挤出水滴。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心情也变得湿漉漉的沉重。

    城市中的每个人，都似烦躁不安的小猫，伸出利爪却又无处发泄。

    城市中的每个角落，都散发着霉败的气味，透着无尽的凄凉。

    药店里，小强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m.zwWX.ORg

    萧薇薇的大哭已转为抽泣，通红的双眼中，泪水吧嗒吧嗒的掉个不停。

    秦羽蜷缩在角落中，目光呆滞地望向屋外。

    他紧紧攥着的手心满是汗珠，和萧军相处时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断涌现。

    从第一次见面，他伤疤透出的神秘……

    帮他救出了女儿时的感激……

    他救助无辜灾民时的无畏……

    路上打退小毛贼时的霸气……

    教授功夫时的严厉……

    面对持枪歹徒时的冷静……

    秦羽心中仿佛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咸的轮番上阵，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

    “接下来……靠你了……”

    秦羽的思维，定格在了萧军昏迷前，对他说这最后一句话时的情形。

    秦羽能读懂萧军，他说这话时，没有绝望和迷茫、没有不甘和抱怨、只有欣慰和些许的不舍。

    我离开的决定害了萧哥！害了大家啊！我太没用了！

    想到这里

    自责和内疚，反复捶打着秦羽的心头，他脑袋一片空白，无法呼吸。

    秦羽跪倒在地，双眼猩红，伸出拳头，一拳、一拳……砸向地面，也砸向自己的心底。

    “老大！你干什么！不要这样！”

    小强冲过来抱住了秦羽。

    “都怪我！我做的决定，害了萧哥！都怪我！……”

    秦羽撕心裂肺地不断吼叫着。

    “冷静！冷静下来！怎么能怪你呢！”

    小强自己也是难过至极，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正在这时

    里屋房门打开，里面的三人齐刷刷地望向嘶吼着的秦羽。

    老陈医生长叹一口气走了出来，脱下口罩看了秦羽三人一眼，又把头低下，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地摇头。

    “啊！”

    萧薇薇惨叫一声，哭喊着爬了起来冲向里屋。

    “爸，爸！你……你怎么能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秦羽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失去了所有光芒。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小强也紧跟着冲进里屋，嘴里不断哭喊着。

    里屋内

    萧军双目紧闭已经没了呼吸，躺在已被鲜血浸透的病床上。

    他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可看上去却只有安祥看不出痛苦。

    萧薇薇趴在他身上放声大哭，双手不停地捶打着萧军胸口。

    林雨溪戴着沾满鲜血的口罩和手套，瘫坐在角落里，神情落寞一言不发。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老陈医生除了摇头，就是反复说这一句。

    “子弹扯破股动脉，又卡在了腿骨里，子弹不得不取，但这里没条件做静脉通路，失血量太大了……”

    只有阿婆没有失去理智，回答着小强不是问题的问题。

    ……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药店内外又恢复了沉寂。

    薇薇没有再哭了，那双干枯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眼神中满是茫然和无措。

    她那张惨白如纸的脸，整个人魂飞魄散一般，没有半点生气。

    秦羽同样失魂落魄的瘫在地上，小强想去拉他起身，可他软绵绵的身体，没有一丝力气。

    林雨溪走了过来，坐在秦羽身旁。

    “我们都尽力了，这件事不怪谁！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替萧哥，照顾好薇薇，活下去！”

    她也不看秦羽，更像是自言自语。

    “不！都是我的错！是我提出离开的决定！害了萧哥，也害了大家！”

    突然，双眼通红的秦羽，用沙哑的嗓音吼道。

    药店内，再次陷入沉寂。

    “秦羽哥哥，我不怪你！我爸也不会怪你！相反，你的决定还救了我们大家。那些人有枪，即便我们不走，他们早晚也会冲进去小强哥哥家的……秦羽哥哥，爸爸说了，后面我们全靠你了，你要振作起来！”

    萧薇薇不知何时出现在秦羽身后，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

    她眼神里充满坚定，语气中满是平静。

    说出这一大段话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对，振作起来！你爸是英雄！他救了大家！现在他不在了，可你还有我们呢！……”

    林雨溪起身，把萧薇薇揽进了怀中，抚摸着她的后背，嘴里不断说着宽慰的话。

    仍瘫软在地上的秦羽，这时身子猛得一震，嚎啕大哭了起来，哭的像个孩子……有料大叔的末世：逃离太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