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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改变

    仆从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然而一旁的春寒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楼绒绒有些莫名地回头看向她:

    “怎的?你知晓为何?”

    春寒指着院墙之后,笑道:

    “昨夜有只小狗崽子半夜翻墙进了咱们王府,闻着味儿就要来讨香儿,被咱们殿下瞧见了,很是生气,所以便叫人把院墙加高,好防止小狗崽子往后再想来偷吃。”

    楼绒绒讶然道:

    “小狗崽子?哪来的小狗崽子,咱们附近有养狗的人家吗?哥哥原来竟不喜欢狗吗,我怎的未曾听他说起过。”

    春寒笑意狡黠道:

    “从前也不讨厌的,就是昨夜那只狗儿见着碍眼。”

    楼绒绒听着,倒颇觉有些新奇,毕竟以费鹜苏的性子,做出这种因为一只小狗就加高院墙的事来,实在听着有些不可思议。

    她还想再问,春寒却笑着把她往马车上推: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小姐你再不出发,今日可要迟到了,大病初愈之后第一天去学堂就迟到可不好。”

    楼绒绒这才没再继续追问,顺从地上了马车。

    三个月没来学堂,再次见到学堂的景象,楼绒绒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这三个月因为伤病是休息了,然而功课也落下一大截,虽然冷玉禾将每日的笔记都送予她学习了,她在王府也多有研读,然而到底比不上名儒当面教授,难免一时有些艰难。

    一上午高强度的课程下来,她甚至觉得眼前有些发昏,想着到乙班书堂附近的塘边长廊散散心,正巧碰见了刚从书堂出来的南家两姐妹。

    楼绒绒往书堂里望了一眼,竟发现除了二人和其他寥寥几人,其他人竟都在书堂中埋头苦读,而这时先生压根就不在书堂中,这个“其他人”中甚至包含萧玉儿。

    这可是有些稀奇了,楼绒绒免不了多问了一句。

    南芷涵幸灾乐祸道:

    “你还是来迟了,两三个月前开始,这群人就是这个样子了。”

    从南芷涵的讲述中,楼绒绒才知道这时怎么一回事。

    原来自打托娅让楼绒绒转告杨叔童,自己没能活下来,将自己的遗物交予杨叔童之后,杨叔童有了足够的钱财支撑学业,便再也不浪费时间和精力,去接帮他人抄书做功课。

    这些权贵子弟们一开始还不以为意,以为只要价钱开得够高,杨叔童就一定会替他们抄写,谁料他们给得再多,杨叔童依旧不为所动。

    这下他们才慌了,平日里懈怠下的功课,此刻都变成了他们要还的债,不仅要自己写课业,而且没了杨叔童的笔记,先生讲了什么压根记不住,躺平的躺平,还有点上进心的则被逼着手忙脚乱奋笔疾书。

    好在杨叔童念在同窗之谊,没有真的断了他们的后路,自己上完课,笔记还是会借给众人抄的,但是僧多粥少,想大家都抄完,只能连吃饭的时间都用上,这才导致了楼绒绒看到的这一幕。

    像萧玉儿,她当然是巴不得想躺平,然而只要想想楼绒绒马上就要回来学堂了,她就跟猴子被烧了屁.股似的,一刻也安坐不了了,只能被迫“上进”。

    楼绒绒再度看向学堂奋笔疾书的众人,没想到,托娅资助了一个杨叔童,就能让整个乙班学堂都变了风气,一时也是有些好笑。

    只是……

    楼绒绒看向南芷涵,讶然道:

    “我怎么瞧见昭jiejie也在里头,难道昭jiejie平日里也……”

    南芷涵摆摆手道:

    “这倒不是,任家jiejie是自己情愿留在书堂中的,她同杨叔童一样,都是从家里带了干粮做中饭,简单吃两口就继续读书,说是自己从前多有懈怠,要多下些功夫,也不知她一个武将后人,怎的突然读书如此用功起来了。”

    楼绒绒心里倒是清楚,因为依靠他人最后收获背叛之人,如果有机会重来,自然会更明白依靠自己的重要,会拼命提高自己来获得支配人生的权力。

    任明昭想来应当正是如此。

    这倒是令她有些高兴,忍不住弯了眉眼。

    正巧任明昭学得有些疲累,抬头活动活动肩颈,刚好对上了楼绒绒的视线,微微一愣。

    自打楼绒绒被马儿冲撞那日之后,她虽看望过楼绒绒,但因为忙着补充功课,去的次数并不多。

    听说楼绒绒拦下北秦使臣的队伍,查出北秦带不走火器,竟藏匿于送往摄政王府的礼箱一事之后,任明昭的第一反应是惊讶,因为这件事并不在她前世的记忆中发生过。

    然而随即她便想起来,前世在万国会过去不久之后,有朝臣举告摄政王私屯火器,在殿上以性命起誓,才让帝王无奈同意让人带兵搜查摄政王府,最后竟当真在王府库房中查出了一批藏匿的火器。

    那时帝王知晓此事之后,不仅没有降罪摄政王,反倒替摄政王开脱,说那些火器是自己密旨送入摄政王府的。

    前世直到她死之前,都一直以为这是皇帝宠信佞臣,然而此事发生之后,却让她下意识将两件事对上了。m.zwWX.ORg

    倘若这当真就是前世被查出来的那批火药,倘若绒绒没能在礼箱混入王府库房前查出这批火器,那费鹜苏反而当真是无辜的,他并不知道这批火器的存在,而知道送入王府的礼箱暗格中藏有的火药之人……

    任明昭眸色微沉,想到了前朝检举费鹜苏之人,似乎是工部侍郎厉严强,其女刚好在月末行嫁娶之事,当年将军府被冤谋逆一案,这位后来升任尚书的厉大人似乎也没少在朝堂上激昂陈词,痛斥任家一门蒙受皇恩忘恩负义。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因为楼绒绒的存在,自己对费鹜苏已经少了很多偏见和激烈的痛恨,能更为客观地看待有关的事轻而不偏怪了。

    楼绒绒本只是随意望去一眼,却没想到,同任明昭对上视线之后,后者却起身向自己走了过来。

    她微微一怔,还未开口,任明昭便先笑着开了口:

    “我这些时日忙着读书,竟忘了,你的伤势已经大好,今日就要来书堂读书了,如何,伤势可大好了?腿上可曾留疤?”水南的穿书后被反派大佬们排队团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