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边艹你一边打我

    另一边，哈伊尔的第一军团打散了波点陨石带的星盗，指挥官本人在副官的强烈念叨下离开前线，带着解救的Omega先一步返回边缘星第一军团的临时驻地。

    “那些Omega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会议室里，哈伊尔询问副官。

    “只是受了些惊吓，体征良好。”

    当时哈伊尔看到洞窟里的人体组织，跟随九头怪的逃匿路线，果然发现了失踪的Omega，他们竟被当作异形的口粮，藏在地下等待死亡。

    同伴被异形吃了大半，受到惊吓是正常的，哈伊尔想。

    “口供呢？”

    若不是菲尔斯在同期失踪，顾及亲弟弟的安危，哈伊尔不会主动介入这个案子。

    现在确认菲尔斯不在此处，并暂且安全，失踪的Omega也救回来了，他该交差了。

    副官呈上问询口供：“这些Omega都是报了一个名为星海旅游公司组织的星际旅游项目，飞船驶离联盟后他们的端脑被强制没收才发现自己被骗，只是都没想到会被卖给那些怪物做口粮。”

    哈伊尔随意翻了翻，Omega的蠢笨让他很是不喜，廉价星际旅游的骗局屡见不鲜，可害了这么多人命的这还是第一次。

    “将这口供和人交给地方政府处理，但这星海旅游公司的负责人，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骗子公司知不知道与自己做生意之人的身份，这关系着此案是否牵扯到联邦内部，对哈伊尔及首都星来说都很重要。

    副官走后，哈伊尔审阅下属发来的战报，波点陨石带的所有异形以及可疑目标均被清理完毕。

    哈伊尔点开波点陨石带的星图，异形存在过的区域已化成飞灰。

    波塔星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要做到滴水不漏斩草除根，那就炸毁整个星球。

    “少将！”纳克萨敲门，他身边还站着一张熟面孔少校，正是上次向哈伊尔汇报工作的下属。

    哈伊尔：“进来。”

    他先询问少校明洛奇：“菲尔斯有下落了？”

    明洛奇冷汗乍起，“没、没有。”

    哈伊尔绷着脸，沉默了三秒没说话，递给他一份少见的纸质资料：“这个流放营去查查。”

    明洛奇恭恭敬敬接过，打开流放营资料的第一页，就是他们首领——陈远的介绍。

    这份资料本就是他呈给哈伊尔少将的，没想到又被还回了。

    明洛奇啥也不敢问，啥也不敢说。

    哈伊尔见他犹犹豫豫，不满蹙眉：“扭扭捏捏，有什么话就说！”

    生怕长官生气发怒的明洛奇一慌，问出心里话：“少将，为什么现在又要查他们了，您不是说他们是一群乌合之众吗？”

    纳克萨听了悄悄给了明洛奇一肘击：你这胆子大得真不是时候，拆少将台？

    明洛奇顿时后悔低头，不敢去看哈伊尔脸色。

    哈伊尔无视二人的小动作，回答道：“一群帝国罪犯，区区两年时间跟帝国军打了上百场游击战，没一场落了下风。最主要的是，帝国军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的据点所在。你说，他们要是想藏个人，难吗？”

    明洛奇恍然大悟，“是！属下这就去查！”

    纳克萨回头看了眼明洛奇，见他走远了，道：“少将，您活捉的那怪物醒了，您要去看看吗？”

    醒了？哼，命还挺大。

    “走。”

    牢房里，被活捉的异形正是伤重的九头怪，此时它奄奄一息，若不是守卫给它注射了强心针，怕是已经死了。

    “少将！”见哈伊尔亲临，守卫吓了一跳，慌忙行礼。

    “你们下去。”纳克萨吩咐守卫离开。

    此时牢房里只剩下他们仨，哈伊尔开门见山：“谁创造的你们，你们又是如何到的波点陨石带？”

    当年波塔星上的异形他确认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即便真有漏网之鱼，也不可能有这么多。

    九头怪耸拉着眼皮：“不知道，我们醒过来就在那了。”

    醒过来？

    区区两年，异形不可能成长至此。而他并没有在洞窟发现实验室和胚胎，难不成这批异形早在两年前就离开了波塔星？

    若真是如此，那又是何人将他们藏在那，几年了才被发现？

    哈伊尔突然想起斗兽场的事，他们说的那个叛徒，会跟此事有关系吗？

    “这个人认识吗？”

    哈伊尔向纳克萨使了个眼色，纳克萨打开端脑虚拟屏，陆藐的照片被投放在九头怪面前，那是哈伊尔根据自己记忆描绘的建模图。

    “呵呵，爆了老子几个头你说认不认识！”

    “砰！”

    情绪突然激动的九头怪冷不丁挨了一枪，几个伤残的脑袋不可置信地盯着开枪的纳克萨。

    答案都没得到就要灭口了啊！

    这他妈怎么不按程序出牌！？

    “不可对少将无礼。”纳克萨提醒。

    九头怪：“……”

    它怒视着哈伊尔，见对方神情冷漠不像个人，想到这人抓它的时候跟照片上的人一样凶残，差点生生将它打死，后怕地咽了咽口水，乖乖答道：“我也只是在做你们的时候见过她，太可怕了，一边艹你一边打我……”

    “砰！”

    这次是哈伊尔亲自开枪爆了它一个头！

    纳克萨眼睛猛然睁大，他、他刚刚听到什么了？

    做？！艹？！

    做什么？艹啥来着？

    看到痛苦哀嚎的九头怪，又瞥了眼难得情绪波动的自家少将，纳克萨脑子打结了，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少、少将……”

    哈伊尔不带情绪的眼神扫了纳克萨一眼，吓得纳克萨立刻闭嘴，内心直呼卧槽！

    少将被标记了！？！

    视线悄悄瞥向哈伊尔的脖颈，腺体在军装衣领下若隐若现，隐隐有被咬过的痕迹。

    卧槽！卧槽！卧槽！真被标记了！

    纳克萨看向陆藐的建模照片，少将这么生气，该不会是被……被强迫标记的吧？

    纳克萨顿时生出一股巨火，敢强迫标记少将？！

    老子一定要弄死她！不！她死少将也活不了，老子得让她生不如死！

    “我都说了怎么还打我！”九头怪又恨又委屈，眼睛比愤怒的纳克萨还红，它下意识龇牙恐吓，看到哈伊尔的眼神又怂怂地缩了回去。

    “你脑袋脏，帮你擦擦。”

    用子弹擦！？

    九头怪气得恨不能生吞活剥了哈伊尔，可实力有限受制于人的阶下囚也只能想想……而已。

    “我不认识她！”

    “咔！”

    见哈伊尔又举枪，九头怪吓哭了，“我认识我认识！首领把她的照片跟我们看过！”

    “那个Beta小孩是你们首领？”

    九头怪剩下四个脑袋狂点。

    哈伊尔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纳克萨知道少将这是有些不耐烦了，厉声呵问：“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说慢一秒就爆你一个脑袋！”

    九头怪大惊，这他妈也太凶残了！到底谁才是异形！？

    “她叫陆藐，首领说她是我们原来的首领……”

    陆藐？藐？喵？

    这就是她的名字？

    哈伊尔默不作声，纳克萨咬着后槽牙记住了。

    “……她背叛了我们，把我们的信息卖给了屠夫哈伊尔，导致我们被哈伊尔屠杀殆尽……”

    当事人·屠夫哈伊尔：“……”

    在他的记忆里可没这段故事。

    于是，在九头怪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和九头怪在说谎之间，哈伊尔选择相信后者。

    冷漠的眼神一沉，九头怪又被爆了个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哪里说慢了？！”九头怪哀嚎着，怒骂开枪的纳克萨。

    理解长官每一个眼神的纳克萨：“你说谎。”

    “我说谎我不得好死！”九头怪这次是真哭了，“我没有说谎，这都是首领给我们说的！杀了我吧，我要痛死了呜呜呜！”

    首领说的？

    哈伊尔确认他的记忆里没有陆藐这个人，他也没收到过任何军部之外有关异形的信息。

    那Beta小孩为什么要说谎？

    还是说她的背叛另有所指？

    陆藐到底跟它们、跟波塔星有何关系？

    哈伊尔眯了眯眼睛。

    谜团太多，他想到Beta小孩的死，越发坚定自己的猜测：陆藐杀掉Beta小孩定是杀人灭口。

    可是，一个几岁的孩子，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

    “你们的首领为什么会是个Beta孩子？”哈伊尔问出心中疑惑。

    九头怪没有一丝犹豫：“首领又不是孩子，若按人类的年纪算，他跟你们差不多大。”

    差不多大？

    哈伊尔眉头一皱。

    怎么可能！

    他完完全全就是个孩童模样！并非侏儒！

    “他又不是人……”九头怪补充了一句。

    不是人？难道说……是异形！

    疑点瞬间通了，哈伊尔仍有些不可置信，跟人类一模一样并且青春永驻的异形？

    若Beta小孩所言并不都是谎话，那……那个陆藐是人，还是异形？

    此事越想越可怖，当年波塔星实验室到底研究出了什么？

    “你们吃的人，是谁提供给你们的？”

    话题突然转了，九头怪愣了一秒，“都是首领送来的。”

    “送来？你们从不出洞窟吗？”

    “首领不让出，他说这个世界容不下我们。”

    一群实验室爬出来的，靠吃人为生的怪物，谁又能容得下？

    哈伊尔想到Beta小孩骗韩明的事，问：“为什么都是Omega？”

    九头怪摇头。

    “你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九头怪又摇头。

    “砰！”

    既如此，哈伊尔不再多言，一枪打在九头怪七寸上，在它震惊的眼神里，不留情面地解决了它的性命。

    “处理干净，我抓过它、问过它的事任何人都不许传出去。”

    “是！”

    波塔星实验室的数据只有两国高层有，如今异形悄无声息发展到如此，背后没有大手保护绝无可能。

    此事体大，牵连颇深，纳克萨想到这浑身一震，生怕处理不当牵连自家少将，哪敢怠慢，急声应是。

    出牢房后，哈伊尔看了纳克萨几次，看得纳克萨浑身发毛。纳克萨猜测可能是自己听到了少将不该听的秘密，紧张保证道：“少将您放心，那个……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哈伊尔轻哼一声，又想到菲尔斯可能真在那人手里，冷着脸吩咐：“不惜一切代价，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