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云 鸢尾

    预警：　非双洁　　｜　　yin纹　｜　koujiao　｜　强制　｜　玩具

    全文1w2＋　｜　配合BGM《你的眼神是一场盛大的废墟》食用更佳

    －序－

    柳江鹤睁眼便见身边早就空无一人，连床单上的热气都消散了干净，房间里的空气混沌，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香气，清寒冷漠，和昨晚那人的眼睛如出一辙。柳江鹤揉着酒后疼痛的脑袋坐了起来，房间里和那人有关的所有痕迹都被收拾了干净，他是城市灯火中的夜间精灵，突然出现又悄无声息离开。

    只留下记忆中昨晚那场极致欢愉，纠缠炽烈的身体和耳边模糊的呓语，但如今柳江鹤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也仿佛是他酒喝多了的幻觉。

    柳江鹤沉默地盯着没开的电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收拾自己。

    手机屏幕亮了亮，柳江鹤一边刷牙一边点开看，是室友发来的消息，提醒他今天要抢课。柳江鹤回了个表情，又用手机浏览器点开教务网看起了课程。室友又发来消息，询问他要不要一起去上某个教授的公共选修课。

    柳江鹤的手指停在消息中那个教授的名字上——陆青云——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他所讲的课程似乎是学校里人气最高的公选课之一。

    “好。”柳江鹤回完消息，接水抹了把脸，抬头看向镜子。昨晚那人长什么样来着，柳江鹤皱起眉，他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人喷在耳边的热气，还有那人小腹上镌刻的纹路，随着呼吸和撞击起伏。

    柳江鹤拉开门，心想算了，反正两人不过萍水相逢，都是城市中妄图取暖的旅人。

    －01－

    柳江鹤在教室最后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身边的人都闹哄哄的，显然他们对老师的兴趣远大于对课程本身。柳江鹤无聊地摆弄着手机，听着身边两个室友在说着打听来的消息。

    “听说陆教授给分特别松，只要你交作业了，基本都会捞你的。”室友凑到柳江鹤身边说道，“而且还可以逃课！一学期可以逃三次课，这也太好了吧。”

    “而且陆教授很帅！”前面同班的女生转过来补了一句，“教评系统里说最多的就是他很帅！”

    “嗯。”柳江鹤点头，心里对这位陆教授多了几丝兴趣，他看向教室前门，那扇门还关着，等着那个教授推开。

    大约是感受到了柳江鹤的注视，那扇门被一只纤细的手推开了，走进教室的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人，穿着休闲，戴着金丝边眼镜，怀里抱着一叠书。他走到讲台边，熟练地打开了多媒体，才转身看向讲台下的学生，他在学生中的人气太高，教室里还有很多没选上课的学生，想要一睹这位年轻教授的风采，导致不大的教室里人头攒动。

    他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无视闹哄哄的教室，打开麦克风轻咳了一声。

    “大家好，我是本学期人类与医学的老师，陆青云。”他一边说话，一边将投影翻页，向学生展示个人和课程介绍。柳江鹤看着讲台上的人，心想这老师的声音真是好听，像山间溪水，但……柳江鹤微微蹙眉，这声音实在耳熟，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而讲台上的陆青云似乎感受到了下面有人直盯着自己的视线，偏过脸看向柳江鹤的方向，露出一点点笑意，曲起指节敲了敲黑板，“正如你们打听到的，一学期可以逃课三次，我不会问你为什么逃课，不过希望大家逃课时要注意安全。”他顿了顿，“各种意义上的安全。”

    学生发出笑声，有人举手询问陆青云课程怎么给分，陆青云也一一作答，柳江鹤却没什么心思听，他的注意力全在陆青云的声音上，熟悉的语调和尾音，还有夹杂在言语之间隐隐的笑意，都让他觉得过分熟悉，可要命的是，一向自诩过目不忘的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陆青云的课是一个半小时的大课，但等下课铃打响时，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意犹未尽，学生三三两两结伴离开教室，陆青云站在讲台上收拾东西，柳江鹤坐在教室后，望着陆青云，等到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站起往讲台走去。

    陆青云感受到有人靠近，抬头看见一个半扎着头发的男生走来，在自己跟前站定，掏出了手机。“可以加老师微信吗？”那个男生晃了晃手机，笑着说，“毕业论文想选老师做导师可以吗？”陆青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二维码，又看向柳江鹤，“私人微信不加学生，抱歉。”

    陆青云抱起书，“指导毕业论文可以。”

    柳江鹤看着陆青云拉开教室门走了出去，也不是很在意自己被拒绝，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的是陆青云看见自己那一瞬间露出的微微惊诧的神情，这让他更确信了自己之前一定同陆青云见过，而且……柳江鹤将手机塞进口袋，他们或许做过更为亲密的事。

    柳江鹤跟着陆青云走出教室，看见那人的背影在楼梯间闪过，他站在教室门口，闻到空气中隐约飘过的香气，那个夜晚的人是他吗？是吧？

    －02－

    一个月后。

    柳江鹤生日，他同室友几人找了个偏僻人少的清吧小聚，灯色昏暗，他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听到室友说今天可不能喝多，明天还有早八要上，又听到另一个人笑着反驳大不了逃课。柳江鹤有点无聊，一个月了，他越来越想知道陆青云究竟是不是那晚与他同枕而眠的人，可陆青云这人就和他的名字一样，似云如雾，越想靠近，散得越快。

    时间久了，柳江鹤都快要放弃将这件事搞清楚的想法了。

    “诶，那个是不是陆老师啊？”正发着呆，室友突然用手肘捅了捅柳江鹤，柳江鹤顺着室友指的方向看过去，走向吧台的那个人赫然便是陆青云。他像是刚下班，手里还提着个帆布袋子。他在吧台前坐了下来。

    柳江鹤突然站起身，顾不得室友的询问，往陆青云那方走去。

    “陆老师。”

    陆青云听到声音，转过脸便看见柳江鹤站在自己身边，那人笑意盈盈，朝自己打了个招呼，“好巧。”陆青云微微点头，算是回应。柳江鹤装出从没喝过酒的样子，问服务员要了杯热牛奶，陆青云瞥了他一眼，“没喝过酒来这里做什么？”

    柳江鹤抬手点了点不远处卡座里的室友，“过生日。”

    “少喝点。”陆青云喝了一口自己的酒，薄荷叶的清凉香气混着柠檬的酸在味蕾上炸开，鸡尾酒的后调才缓缓上浮，席卷过他的舌尖，他很喜欢这样的味道，刺激味蕾的酸涩和捉摸不透的酒气，让他觉得活着。

    柳江鹤点点头，拿着自己的热牛奶，准备回卡座去。陆青云并没有说什么，他独自坐在吧台前，手边放着水洗得有些发白的帆布袋，看着就是一个刚下班来酒吧放松的普通社畜。柳江鹤边走边回头看，听到酒吧驻唱的轻吟。

    而这时，陆青云也回头看了眼柳江鹤，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又一触即收。

    “交火苍白的人心……”柳江鹤喃喃重复了一遍驻唱正唱到的歌词，回了卡座。

    他愈发心不在焉，握着手里的热牛奶，看着陆青云喝完杯中的酒后起身离开。他望着摆放在吧台上那个空荡荡的酒杯，有一瞬间想冲动着站起来，去亲吻酒杯上陆青云留下的唇印。

    我真是疯了，他心想。

    －03－

    虽然陆青云是柳江鹤所在学院的教授，但实际上柳江鹤能在学校里遇见陆青云的机会寥寥，基本只有一周一次的公选课上才能看见那人一次，而陆青云的专业课也要到下学期才会上。柳江鹤几乎认定陆青云就是那晚同他纠缠，又在清晨消失得一干二净的人，他迫不及待想要捅破这层纸，但对方似乎并不打算给他机会。

    柳江鹤对此有些郁郁，这让室友一度以为他失恋了，拖着他去喝酒。

    “和失恋差不多吧。”柳江鹤一边喝酒一边说，“头天还和你亲密无间，第二天就装不认识，和失恋有什么差别。”

    “谁拒绝你啊？”室友觉得惊奇，柳江鹤美名在外，试图追求柳江鹤的学妹学姐繁多，直到某次柳江鹤拒绝了某个女生，理由是他不喜欢女生之后才逐渐消停。但要说能拒绝柳江鹤的人，实在寥寥无几，据他自己说，上次表白被人拒绝还是在他小学没长开的时候。

    “不可说不可说。”柳江鹤故作神秘地摆了摆手，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室友嗤之以鼻。

    夜风清冷。

    柳江鹤穿得薄了，缩着脖子站在街边，也许是所处地偏僻了些，又或许是打车回去的人实在太多，总之几个人站在路边面对来往车辆，硬是打不到一辆回校的车。室友看着手机，有些沮丧，“不然外面找个酒店开个房间对付一晚，或者回去通宵，或者找个网吧。”

    “不跟你们三个挤一张床。”柳江鹤甩了甩手，“你们先去吧，我回去。”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视线落到不远处人群中某个熟悉的身影上。柳江鹤朝那边走去，他眯起眼睛，抬手拍了拍自己因为酒精微微泛红的脸，装出些微醺的模样。

    “陆老师。”柳江鹤脚步有些虚浮，走到距离陆青云还有几步路时喊了一声。陆青云回过头，看见柳江鹤站在人群外朝自己笑，看着有些傻。他挤出人群，朝柳江鹤走过去。柳江鹤估算着陆青云和自己的距离，恰到好处地歪了歪身子，一头撞到了陆青云的怀里。

    “……”陆青云伸手接住了微醺的柳江鹤，酒气落在他的肩上。他回头看了眼听见声音看向此处的人群，又低头看了眼装醉的柳江鹤，实在觉得眼前这人八百个心眼，无奈没有一个是空心的。他扶着柳江鹤，垂下头在柳江鹤耳边说话，“柳江鹤，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

    怀里的柳江鹤猛地抬起头，从陆青云怀里抽身，他依旧嘴角弯弯，看着陆青云，“陆老师不也一直装作不认识我吗？”

    “我本来就不认识你。”陆青云有些不耐烦，眉头锁起，转身想离开。

    但柳江鹤抓住了他的手腕，指尖隔着袖子的衣料摩擦过，“陆老师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离开？是我让你不舒服了吗？如果是，我给陆老师道歉，抱歉给老师留下了不好的回忆。”

    “柳江鹤！”陆青云甩开柳江鹤的手，扯紧自己的外套。他想走，早知道那晚遇到的人是自己今后的学生，他绝对不会让那种事发生，被人缠上真是天底下最麻烦的事。柳江鹤在他身后轻笑了一声，他的声音很轻，也很低沉，字字砸在陆青云的耳中，而那人的手从他身后环绕上来，摸到了陆青云的小腹。

    “陆老师，你说还有没有其他学生知道……”柳江鹤顿了顿，“你的衣服下，绘着yin纹呢？”

    陆青云没有做声，他低头看见柳江鹤的指腹停在自己的小腹处，隔着衣料传来身后人的体温，柳江鹤说话间的热气落在他的耳边，人群嘈杂远去，他只听见夜风中柳江鹤轻而低沉的声音继续响起，“陆老师，你在课堂上走过我时，它会发烫吗？”

    “你有病。”陆青云深吸了口气，拍开柳江鹤的手，“我说了不认识你。”

    “好冷漠，陆老师。”柳江鹤收回手，但仍旧没有离开，他紧抓着陆青云的手腕不放，转到陆青云跟前，“既然如此，可以邀请陆老师喝一杯吗？就当初识。”

    夜风更冷了。

    陆青云站在原地沉默着没有回应，他的外套被风吹开，露出衬衫衣领下的锁骨，那里有一处暧昧的红痕。柳江鹤看着那处红痕，伸手用大拇指贴着锁骨抚过，他蹙起眉，露出一点委屈的表情，眼睛里湿漉漉的，映着灯光，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他长久地看着陆青云。

    “陆老师，凭什么不能和我呢？”

    －04－

    距离那夜在酒吧门口巧遇已经过去了三周。

    陆青云有些懊恼地发现柳江鹤缠人的本事远超出他的预计，公选课坐在讲台下是基cao，连他去办公室有时也会遇到柳江鹤。陆青云一边翻看着自己学生提交上来可以直接被称为学术垃圾的论文一边忍受着柳江鹤的视线，终于忍不住将手里的水杯往桌上重重砸去。

    “柳江鹤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陆老师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柳江鹤趴在桌上，看着陆青云擦拭桌面水渍的手指。陆青云停了动作看着柳江鹤，半晌才发出一声冷笑。

    “柳江鹤，你第一次出来玩吗？不懂规矩？”

    柳江鹤看着陆青云，想起最初见到这个人时，他孤身坐在吧台前，一边说话一边用沾了水渍的手指在桌面上打圈，后来那只手被他握在手里，被他仔细亲吻过指尖。他没说话，只是站了起来往门口走。

    陆青云收回视线，以为他要离开，却听见门锁相扣的声音。

    “你干什么……”陆青云话未说完，柳江鹤便双手撑住了座椅的把手，一条腿挤进陆青云的腿间，俯身看着陆青云的眼睛。紧接着，他轻叹口气，不等陆青云再说，低头咬住了他的唇瓣，伸手将试图推开自己的陆青云按回了座椅里。

    于是，所有言语成了一阵含混的呓语，从唇齿渗出。

    背靠座椅的人唇齿间是茶叶的清香，混着茉莉花味，温热的舌尖在柳江鹤的逼迫中四处逃窜，和他本人的冷淡疏远格格不入。柳江鹤的手并不安分，扣着陆青云的手一路下滑至胸前，于是他摸到了衬衫下金属质感的坚硬物。

    柳江鹤的手顿了顿，隔着衬衫轻扯了扯那东西，陆青云的呼吸声停滞了一瞬，紧接便感受到柳江鹤掐着自己胸前的金属物，指甲敲着那物，发出一声轻笑。那人抬起头，瞧着陆青云的眼睛，说话的热气落在陆青云的鼻尖，“陆老师，这是什么？”

    衬衫的扣子被人解开了几颗，露出陆青云因为常年不晒太阳而过于白皙的身体，而他胸前挂着两枚乳钉，下方坠着两颗颜色淡得几近透明的宝石，被柳江鹤轻轻拨弄便颤颤巍巍摇晃起来。陆青云的耳尖骤然红了起来，呼吸突然也急促了几分。

    柳江鹤的视线从陆青云的眼睛滑到他的身体，看见隐没在衬衫下隐约可见的纹身。他咬了咬陆青云的下唇，“陆老师藏着很多惊喜。”柳江鹤顿了顿，指尖扫过陆青云的眼睫，“怎么办，陆老师，我太喜欢了。”

    陆青云沉默着，他的耳尖通红，但面无表情地看着柳江鹤。

    两人陷入了奇怪的僵持和对峙中，此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陆教授，你在吗？”有人在门外问道，陆青云刚想说话，正好借此好让柳江鹤滚出去，但那人却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依旧掐着乳钉。柳江鹤感受到湿润的唇瓣和呼吸的热气，他凑近了些，他咬了咬陆青云的耳垂，舌尖轻舔过耳朵的轮廓，他说话时声音带着笑意，“舒服吗，陆老师？”

    敲门声又响起，门外的人拉了拉门把手发现门锁了，便离开了，柳江鹤却没放开捂着陆青云的手，他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抬起一条腿半跪在椅子上，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他在陆青云耳边继续说道，“我想让陆老师舒服。”

    办公室里一时无声，半晌后，柳江鹤感觉到自己捂着陆青云的手心被温热的舌尖轻轻舔舐过，一触即分，却像钩子勾走柳江鹤的心跳。他有些惊愕地放下了手，看见陆青云眯起眼，露出笑容，“是吗？”

    陆青云直起身子，仰着头看着柳江鹤，此时的他像盛开了的百合，醉人的香气伴随着呼吸散播开来，勾着柳江鹤的视线，他抬起手摸到柳江鹤的下颚线，又狠狠掐住了那人的脸，看着那处泛起红色才满意地放下了手，“再和上次一样，你就做我这门课第一个补考生吧。”

    －05－

    门依旧锁着，百叶窗被拉下，风顺着窗缝渗进房间。陆青云被抱起，放在了办公桌上，柳江鹤撑着桌面亲吻着他的唇瓣，舌尖在他的齿缝间描摹过，口腔温热，混着茉莉花香。柳江鹤揉捏着乳钉，带着凉意的金属也被体温染热。他听到陆青云很轻很轻的喘息声，散在风里。

    衬衫上所有的扣子都被解开，裤子也被褪了一半，露出小腹上的纹路，红黑交杂的纹身随着陆青云的呼吸起伏不定。柳江鹤的指尖顺着纹路打着圈摩挲过，又往下滑。陆青云伏在柳江鹤的肩上，他确实很久没和人发生过关系了，然而他又不是一个喜欢自我纾解的人，所以此时柳江鹤简单的抚摸也能让他的身体颤栗，不自主地从口腔里发出些轻微的呻吟。

    笔记本电脑被推到一边，柳江鹤扶着陆青云，将他按在了办公桌上，于是屏幕的幽光落在陆青云的眼里。柳江鹤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是陆青云方才在看的论文，柳江鹤抬起手，将电脑拉近了些，“陆老师要不要再批阅一下这些学术垃圾啊？”

    陆青云别过脸，“疯子。”

    柳江鹤笑起来，“是陆老师太令我发疯。”

    被咬住的时候，陆青云从喉咙里发出轻叹。

    温热的口腔包裹着他的性器，口水从唇瓣的缝隙间流出，滴落在根部。舌尖在前端舔舐过，轻柔得像窗外的风。牙齿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又或者是柳江鹤故意用牙齿磕碰着他。柳江鹤抬头看他，握着陆青云，舌尖舔舐过他的性器，勾过前端某处时，陆青云不由得颤抖起来，原本搁在柳江鹤肩上的手猛地收紧，几乎要克制不住想去按住柳江鹤的头。

    “原来陆老师喜欢这里。”柳江鹤往后退了退，黏液挂在他的嘴角，他笑起来，抬手擦了擦，手上却依旧揉捏着陆青云胸前的乳钉。陆青云的一只手扣着柳江鹤的肩，另一只手撑在身后。他沉默地盯着柳江鹤，想说点什么，尚未开口，柳江鹤俯身，温热的口腔再次包裹了他。

    那人吞咽着他，舌尖缠绕着他，夹杂着吮吸，让陆青云的脚尖都绷紧起来。

    “放松点，陆老师。”柳江用嘴唇抵着陆青云的下身说话，声音很轻，飘在风里，但陆青云扣着他肩膀的手越收越紧。柳江鹤轻笑，握住陆青云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肩膀挪到了自己脑后。他依旧用嘴唇抵着陆青云，说话时，牙齿和唇瓣在前端摩擦着。陆青云低头看他，他的瞳色是少见的蓝色，垂眸看人时总让人觉得神秘又遥远，隔着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视线也变冷了几寸。

    柳江鹤张开嘴，浅浅含住陆青云，舌尖压着性器前部，他感觉到搁在自己脑后的手收紧，将他往身前按去。柳江鹤松了力气，任由陆青云按着他的头，性器在口腔里一捅到底，柳江鹤适时吮吸了一下，于是他如愿以偿地听见了陆青云溢出喉咙的喟叹。

    陆青云像是被这声喟叹惊醒，低头看见柳江鹤含着自己，几乎将自己的性器整个囊括进了口腔，他突然觉得慌张，慌忙松开手，试图抽离开去。可他往后退一点，柳江鹤就跟上一点，直到他几乎要整个人躺倒在桌上。

    “陆老师在邀请我吗？”柳江鹤压着陆青云，指尖勾着从嘴里流出来的黏液，陆青云看着那些液体挂在柳江鹤的指间，看着柳江鹤将那些液体抹到自己的小腹，将红黑色的纹身染上晶莹又yin靡的光亮。

    他瞥见电脑屏幕进入了屏保页面，那上面是三行字：爱是多巴胺的诅咒/是虚无缥缈的蝴蝶/而你是朝生暮死，逃不出时间的蜉蝣。

    屏幕幽光映照着陆青云的眼睫，百叶窗的缝隙里能看见外头的天光。陆青云的思绪一时空白，只剩下身体的本能，在柳江鹤面前显露无疑。柳江鹤吞吐着他，舌尖不放过他的每一处，甚至连囊袋也轻舔过。陆青云脚趾都绷紧了，而柳江鹤的手也不肯放过他，一只手掐着他的脖颈，另一只手从乳钉摸到小腹。

    “陆老师，这里好烫。”

    陆青云无暇回答他，一个纹身而已，怎么可能真的和故事里的一样因欲望升温。柳江鹤也不再说话，他偷摸观察着陆青云，在那人身上游移的手搂到了陆青云腰后。

    “等等……”陆青云感觉到不对时，柳江鹤的手指已经探了进去，那人的手很修长，指腹一寸寸揉过他的肠壁，准确地找到了陆青云的敏感处，“啊……”陆青云的腰部猛地收紧，抬起身体想离开柳江鹤，但那人按着他，指腹在那里反复按压勾勒。

    “不……不行……”陆青云想推开他，但一层层席卷来的浪潮将他淹没，撕扯，吞噬，柳江鹤的手指在他体内来回抽动，撞击着他的敏感点，推着陆青云往欲望的最高峰攀爬，他几乎都能听见在抽动间夹杂着液体流淌的声音。

    紧接着，柳江鹤又低头含住了他。

    前后夹击的快感让陆青云几乎空白。

    他试图保持清醒，唯一的思绪是自己还在办公室里，这座楼里还有其他人，他抬起手捂着嘴，可柳江鹤硬是掰开他的手，“陆老师，没事的，他们听不见。”

    “不……”陆青云没有力气，他的双手被柳江鹤用一只手就能压制，在越来越快的吞咽与抽动之中，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只剩下本能的驱使。

    他想要更多，想要更炽烈，更热切的东西。

    “再……再快一点……”陆青云紧蹙着眉，半张着嘴，试图汲取更多的空气，可呼吸急促，他扭动着腰，紧紧追随着柳江鹤的手指。

    “不要乱动啊陆老师。”柳江鹤笑道。

    眼前的陆青云眼睛里噙着泪，脸颊潮红，神思混沌，身上的衬衫也被搅得胡乱，是蛛网里试图挣脱翅膀的蝴蝶。可惜，柳江鹤这只织网的蛛甚至准备好了餐后甜点。

    疯狂的快感和愉悦在头脑中炸开。

    陆青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全部射在了柳江鹤嘴里，浊白的粘稠液体从柳江鹤嘴角渗出，滴落在他的小腹，而身后的手却还没抽出来。陆青云半晌才回神，抬眼看向柳江鹤。那人注意到他的目光，吐出舌头朝陆青云展示“战果”，陆青云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找餐巾纸，扭身才意识到柳江鹤的手指还在他身体里。

    柳江鹤收回舌头，眯着眼睛看着陆青云，欺身上来，陆青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忙撑住那人靠近的身体，“不要亲我……吐掉……”陆青云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喑哑，“恶心，快点吐掉……”

    “不恶心啊，陆老师。”柳江鹤并不在意，不过陆青云既然不愿意亲吻，他也就打消了念头，他把那些东西都吞了下去，还抬手摸了摸下巴，“原来陆老师是甜的。”

    陆青云看着他，心底里不由泛起恶心，他别开脸，挂在桌边的小腿碰到了柳江鹤。他故作镇定地去抽纸巾，“出来。”

    柳江鹤抽出手指，指尖上挂着晶莹的液体，他接过陆青云递来的纸巾，擦去液体，又替陆青云将小腹上的液体擦干净，才又看向陆青云。

    “陆老师舒服吗？”

    陆青云并不回答他，他沉默地穿好衣服，从办公桌上下来，于是柳江鹤又问了一遍。

    陆青云依旧不说话，他伸手将办公桌上已经萎靡的几枝百合从花瓶里抽了出来，扔进了垃圾桶，那是柳江鹤前几日厚着脸皮来找他时，不顾他的意见插在花瓶里的，收拾完桌面，他又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我下班了，你回去吧。”他说。

    “陆老师真冷漠啊。”柳江鹤笑，“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他贴近陆青云，“陆老师明明是一个很热情的人——”

    柳江鹤拖长了尾音，上扬的语调充斥着调笑。

    陆青云不理他，合上笔记本放进帆布袋里，无视柳江鹤往门外走。柳江鹤这时才有些生气，他拦住陆青云的去路，盯着陆青云的眼睛。

    “陆老师，做人不能……”柳江鹤话未说完，陆青云便打断了他，他的视线落在办公桌上空了的花瓶上，像是自言自语。

    “明天应该带几枝鸢尾来。”

    －06－

    花瓶里插着新鲜的鸢尾，可送来鸢尾花的人并不在。

    陆青云站在门口盯着那几枝鸢尾花看了半晌，皱了皱眉，这一个月来，他每日都能在花瓶里看见新鲜的鸢尾，每有枯萎的迹象，第二日的鸢尾花必定是新鲜的。陆青云也不知道自己那天为什么要说那句话，但那几枝鸢尾确实让他有些欢喜。

    除了上课，这一个月来，柳江鹤都没来找过他，但盛放的鸢尾又时时刻刻告诉着陆青云，那人每隔几天就会出现，在他办公室里留下新鲜的花朵和淡淡的茶香。陆青云伸手抚摸过鸢尾的花瓣，不知道在想什么。

    百叶窗被风吹着，敲打着玻璃窗。

    陆青云的视线停在电脑屏保上。

    “爱是多巴胺的诅咒。”他轻念出声。

    －07－

    陆青云被扔在柔软的床上，又被压进被子里。

    柳江鹤抓着他的手腕，怒不可遏地盯着陆青云，“为什么？”

    陆青云笑起来，舌尖舔了舔嘴唇，“我们又不是恋人，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生活？”柳江鹤俯下身，狠狠咬住陆青云的唇，“那就做恋人。”

    “别做梦了。”陆青云吐出一口热气，落在柳江鹤的眼前。

    他笑意更盛，“我不爱你。”

    柳江鹤今夜又在酒吧里遇到了陆青云，那人坐在吧台前，不断有人上前搭讪，柳江鹤还没想好什么时候上前去，便看见陆青云身边多了个衣冠整齐的男人，他们似乎认识，在交谈过后，　那人掐着陆青云的下巴，碰了碰陆青云的唇，看起来是打算一起离开。

    柳江鹤在两人离开酒吧前抓住了陆青云的手腕，将人拽到了身后。

    “柳江鹤。”陆青云语气很差，他甩开柳江鹤的手，揉了揉被拽疼的手腕。

    “你新认识的小狗？”和陆青云同行的男人指了指柳江鹤，“占有欲这么强？”

    “不是。”陆青云难得能在脸上就能看出心情极差，推开柳江鹤打算离开。

    柳江鹤却不肯放他走，他抓着陆青云的手腕，用力得几乎能在陆青云的手腕上留下淤青，说话的语调却软软的，“陆老师为什么不承认？”陆青云甩不开他的手，烦得几乎想把柳江鹤过肩摔。站在对面的男人见状，往后退了一步，笑起来，看着柳江鹤的眼里露出点轻蔑，“青云，下次再见吧。”

    男人从门口离开，柳江鹤也拽着陆青云出了酒吧。

    柳江鹤看着陷在被褥里的陆青云，他今晚喝得不多，清楚地看见陆青云眼里的不耐烦。他愤恨地咬住陆青云的唇，直咬得血腥气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他一边压着陆青云，一边抓过皮带将陆青云双手捆缚在床头。衣服被扒下，露出乳钉和纹身。

    柳江鹤的指尖滑到纹身上时停住了，指腹顺着纹身描画出形状，他歪着头端详起那红黑色纹身，半晌才抬头看向陆青云，“我查了纹身的含义：孤独是人们能想象到的最强烈的春药。”柳江鹤凑近陆青云的脸，他打量着眼前人，“陆老师为什么孤独？陆老师，没人爱你吗？”

    “滚。”陆青云一头撞在柳江鹤额头，撞得柳江鹤往后仰了仰。

    柳江鹤按着额头上被撞的地方，大笑出声，他抓着陆青云的手腕，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柳江鹤都不必说话，陆青云都能感受到他笑容下强行压制的怒气。言语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砸在陆青云脸上。

    “陆老师，我不可以爱你吗？”

    “陆老师，你才是疯子。”

    “多巧，我也是。”

    “陆青云，难道我们不是绝配吗？”

    没有扩张，也没有润滑。

    柳江鹤就这样直接将手指塞了进来，陆青云被激得猛地弓起了背，疼痛的本能让他想要逃离，但被柳江鹤尽数按了回去。那个人毫无怜惜，面无表情地在他身体里反复按压着敏感点，又快速抽动起来，刺激着陆青云毫无准备的神经。

    “不……不要……”陆青云的眼睛里迅速积累起眼泪，“好痛……”

    但柳江鹤偏生装作没听见他的呓语，只转过脸来亲吻陆青云的唇瓣。在疼痛之中，极致的愉悦也开始逐渐升腾起来，陆青云的呼吸渐渐急促，在再次被按压敏感点时，他的呻吟终于从喉咙生长出来，突破口腔，蔓延到空气中。

    “陆老师明明很喜欢。”柳江鹤看着他，“明明很喜欢被这样对待。”

    陆青云无暇回答他，所有的感官都失效，只剩下身的快感，冲击着他的神经，但那人却在他快要达到顶峰时，抽出了手。陆青云茫然地看着柳江鹤，微张的唇齿似乎在控诉柳江鹤的离去。柳江鹤掐住他的下巴，强行掰开了陆青云的嘴，将方才抽出的手指塞进了陆青云的口腔。手指在温热的口腔里搅动着，压着陆青云的舌。

    “舔干净。”

    柳江鹤凑近陆青云的耳朵，“舔干净就给你别的。”

    柔软的舌尖从指腹上滑过，柳江鹤看着陆青云将自己的手指舔得湿漉漉的，津液从嘴角流下来，滴落在胸前。他收回手，将口水擦在纹身上。陆青云喘着气，眯着眼睛看着柳江鹤直起身脱掉了衣服。柳江鹤看向陆青云，伸手从自己包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我给陆老师准备了礼物。”柳江鹤将手里攥着的东西贴近了陆青云的大腿根，“老师一定会喜欢这份礼物。”

    陆青云从没感受过这个，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疯狂蹬着腿想要逃离，比之前更胜，但他的手被束缚，柳江鹤也紧跟着他，一只手揉捏着乳钉，又俯下身去亲吻小腹的纹身。埋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发出嗡嗡的电动声，比手指更快，抖动着陆青云每一处。

    “不要……”陆青云的声音破得像被撕裂的纸片，眼泪大颗大颗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感觉自己快疯了，只顾着朝柳江鹤求饶，想求他把东西拿出去，“不要……”他哭着，抽泣声成了他唯一的语言，“求你……”

    柳江鹤并不理他，他只是抬起头，又伸手抹去陆青云脸上的泪珠，接着他便转过头含住了陆青云的性器，舌尖用力压着前端，吞咽着陆青云的颤栗。

    大脑彻底空白，陆青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支离破碎的思绪都快将他的身体割裂成几块，他陷入无尽的混乱中，快感淹没了他的呼吸。他颤抖着，被捆绑的手想要抓到什么当做救命稻草，但什么都没有，他敞开着，被迫承接人世最极致的快乐。

    几乎不需要什么时间，浊白的液体射在柳江鹤的口腔里，他抬起头，看见陆青云恍惚的眼神，那个人已经说不出话，自然也没有力气反抗他的亲吻。液体从两人纠缠的唇齿间落下。

    “咽下去。”柳江鹤捂着陆青云的嘴，“都是你自己的，咽下去。”

    吞咽声响起，柳江鹤抽出陆青云身体里的玩具，解开皮带，将已经瘫软的人抱在怀里。

    “喜欢吗？陆老师。”

    陆青云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尚在不应期的人对一切触碰都格外敏感，轻轻一碰也让陆青云颤抖。柳江鹤看着他，亲吻了陆青云的眼睫。

    “陆老师，帮帮我。”

    “可不可以？”

    陆青云被人抱起，倚靠在床头，而那人站在床边，握着自己的性器，贴着陆青云的脸。陆青云感觉到炽热，费力地睁开眼看见柳江鹤站在自己跟前。那人掐着下巴迫使他抬起头，“陆老师，帮帮我。”

    还没等陆青云说话，柳江鹤便用手指掰开了他的唇齿，随之塞进来的是他的性器。

    陆青云被柳江鹤按着后脑，被迫仰着头吞咽着柳江鹤的欲望，他喘不上气，被捅到最深处时除了生理上的恶心还附带着心理上的厌恶。但他没有力气，除了被迫接受这一切，他连抬手推开柳江鹤都做不到。

    “陆老师……”柳江鹤低头看他，“你咬到我了。”

    陆青云看他，听见柳江鹤笑起来，“还是说，陆老师不会做这件事？”

    他凑近些，“我可以教你啊，陆老师。”

    柳江鹤按着陆青云的后脑不放，将自己的性器一口气捅到最深处，又迅速抽了出来。陆青云忍不住咳嗽起来，还没等他回神，他就被柳江鹤重新抱起，扔到了床上。柳江鹤抵着陆青云，磨蹭过早已湿漉漉的xue口，挑起眉看向陆青云。

    xue口一张一合，陆青云感受到柳江鹤热烈直白的欲望，和自己身体的渴求。

    他撑起上半身，搂住柳江鹤的脖子，亲吻了那人的唇齿。

    他轻声说，“进来。”

    毫无阻碍的。

    柳江鹤蹭过陆青云每一寸肠壁，在温暖的甬道里感受到陆青云的情欲。

    陆青云被他抱起，又拥进怀里，他突然变得温柔，突然开始意识到要让陆青云适应。可陆青云好像不是很领情，他趴在柳江鹤肩上，呼吸声在缓慢的顶弄里变得粗重。“深一点……”他的声音很轻，是幼兽的低吟。

    柳江鹤看他，性器顶到深处，听到陆青云发出满足的叹息。他的手摸到陆青云的小腹，平坦的小腹中间有一处微微的凸起，正巧在纹身的中心。柳江鹤一次次撞击到那里，感觉到陆青云紧紧绞着自己，他掐着陆青云的下巴，示意他低头去看。

    陆青云看见两人yin乱不堪的连接处，也看到自己小腹纹身的中心那处凸起，柳江鹤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命中了，陆老师。”柳江鹤又动了动，“有奖励吗？”

    陆青云看向柳江鹤，歪着头想了想，“弄疼我。”

    性器似乎又胀大了，碾过陆青云的敏感处，在横冲直撞中，陆青云的声音越拔越高，最后在柳江鹤猛烈的冲击中，他又颤颤巍巍射了一次。可他紧紧绞着的东西，却什么都没榨出来。陆青云看向柳江鹤，那人笑着，不等陆青云反应，将人按在了床上，开始了新一轮的冲击。

    “等……等一下……”陆青云的话语支离破碎，他的手撑在柳江鹤胸口，“等一下……”

    “等不了。”柳江鹤笑起来，“陆老师难道不喜欢吗？”

    敏感点被一次次碾过，陆青云抓着柳江鹤的手都泛着白，指甲几近嵌到rou里。

    “你怎么……”陆青云在令人失去理智的颠簸中突然想起桌上的鸢尾，他抓着柳江鹤，迫切地想知道答案，“知道花……什么时候……枯萎……”柳江鹤看他，不明白为什么陆青云要突然问这个，但他还是回答了他，“买两束，我这儿的花枯萎了，就去给你换新的。”

    陆青云没回答，他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什么，只好伸手搂抱住柳江鹤，向他索求一个安抚的吻。液体充斥了他的xue道，他在柳江鹤射进去的时候又高潮了一次，只不过他自己什么都射不出来了。液体从xue口滴落下来，被柳江鹤用纸巾擦去。

    “我喜欢你的眼睛。”陆青云在恍惚间听到柳江鹤的声音。

    “神秘的，遥远的，像触不可及的星星。”柳江鹤的指尖贴着陆青云颤抖的眼睫，那双蓝色的眼眸里此刻没有焦点，只有滔天的欲望，“让我觉得死在你眼里也可以。”

    “如果死在你眼里。”柳江鹤顿了顿，亲吻了那双眼睛，“如果是那样，就太好了。”

    这个夜晚，窗外城市灯火明灭。

    他们从床上到淋浴间又到镜子前，甚至在落地窗前纠缠，陆青云被迫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的样子，听见柳江鹤的呼吸，他在一次次的快感里迷失方向，到最后抓着柳江鹤的手无意识地叫着他的名字。他们拥抱，亲吻，在深夜雨声里成为彼此唯一的船。

    直到最后。

    柳江鹤怀抱着陆青云，虔诚地亲吻着他的手指。陆青云半梦半醒间看见灯火夜色。

    他不愿意去爱，也不希望被爱，所以每每无情又决绝地离开。他旁观自己的游戏，在不同的人身上试图寻找同一种东西，但细究之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可此时柳江鹤握着他的手，仔细地亲吻着他的指尖，从没人这样认真地对待过他，彼此相扣的双手在触碰中升温，令他不由生出对“爱”的渴望。或许他可以爱我，陆青云想着，指节收紧，握住了柳江鹤骨骼分明的手。

    爱是多巴胺的诅咒，是镌刻在他小腹上的纹路，难以启齿又羞于人前，又或者……陆青云的视线和抬起头的柳江鹤相撞，他便凑过去亲吻了柳江鹤。

    又或者，爱也可以是新鲜的鸢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