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白鸟泽上

    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北川第一中学和白鸟泽中学进行练习赛的日子如约而至。

    白鸟泽初等部。

    乌养景好奇地打量着校园的环境，白鸟泽高等部也是这样的吗？真想去参观一下啊。爸爸的母校。

    北川监督带领选手们走进排球部的场馆。

    “请多多指教！”北川第一选手。

    “请多多指教！”白鸟泽部员们。

    感受到白鸟泽选手们望过来的炙热视线，乌养景无奈地笑了笑，看来他们相当生气啊！也对，毕竟被人说了那样的话，会这样也没办法。

    “12号就是大小姐说的新生吧？”

    “应该就是他，之前的比赛没见过。”

    见乌养景被白鸟泽的人怒瞪，除了自由人北条天宫比较担心，北一剩下的选手们毫无队友情，都偷笑起来。

    雨宫岚笑得毫无掩饰，“哈哈！乌养，你可真招人恨啊！白鸟泽的人可都狠狠地盯着你呢！”

    乌养景微叹气，“前辈，能别笑了吗？感觉好过分啊。”

    话刚说完，乌养景便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女声。

    “哦呀！？这不是乌养君吗？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呢？今天不跑吗？”

    嗯，还是记忆中的挖苦。

    乌养景转身，笑着看向来人，“能看到如此有活力的你，真是无比高兴！”

    来人便是白鸟泽排球部的经理之一，乌养景的挚友九条梨花。

    九条梨花看到乌养景的笑容后，更加生气了，抬腿，瞄准他的脚，用力地踩了上去。

    直到乌养景因疼痛微微变色，九条梨花才满意地收回腿.。

    “乌养君，为了看你痛哭的模样，我可是做了不少的准备呢。”

    “噢！辛苦了！”乌养景疑惑道：“我为什么痛哭啊？”

    九条梨花将发丝捋到耳后，挑了挑唇道：“因为输啊。”

    少年微偏头，双眸充满了战意，紧盯向女生道：“我们，会赢的！”

    九条梨花一惊，又来了，巨大的压迫感，那股让人浑身上下都战栗起来的感觉。

    说完，乌养景双眸弯了弯，温柔道：“梨花，练习赛结束之后，想和你说些事情。”

    九条梨花怔了下，瞬间明白，小景他准备给自己答复了。女孩右手轻握，勉强维持住淡定，抬头直视向他：“我在体育馆后面等你。”

    “嗯，好的。”乌养景点头。

    女生离开后，北条天宫满是担忧地问道：“乌养，你的脚还疼不疼？我看你脸都青了。”

    “没事！不疼的。”

    雨宫岚夸张地拍了拍心脏，“真的很漂亮！就是性格有些可怕。”

    “不可怕的，她只是生气了。”

    乌养景感觉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尖锐了。自己做什么了吗？他们怎么更生气了？

    白鸟泽众部员心声：“真羡慕！大小姐竟然踩了他！”

    白鸟泽猜赢了硬币，选择了场地，北川第一先发球。

    双方球员热身结束。

    北川监督平静道：“能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球场上见真章吧！”

    “是！”

    “及川前辈，你哪里不舒服吗？”

    及川彻被问得一愣，“欸？没啊！”

    “可是，前辈看起来特别累。”乌养景关心道。

    及川彻笑着挥了挥手，“你想多啦！没有的事！比赛可要好好表现哦！”

    乌养景郑重点头：“是！”

    双方球员在球场边站好，鞠躬行礼：“请多多指教！”

    望着站在发球区的乌养景，北川监督低声道：“乌养，去吧！”

    乌养景拍了拍排球，双眸闪了闪，“就用这球，让周围安静些吧！”

    单手将球向前抛出，三步助跑，蹬地起跳，猛烈收腹，身体呈漂亮的反弓状！肩膀用力带动手臂向前挥出，屈腕，击球！

    发球ACE！！

    及川彻笑着道：“Nice　serve！”

    岩泉一鼓了鼓掌：“再来一个！”

    乌养景微舒口气，应道：“OK！”

    白鸟泽的选手们惊讶地望向乌养景，这是？大力跳发？！速度好快！！

    直到此时，白鸟泽的一号，牛岛若利才将目光投给了发球的少年。这就是大家讨论的那个新人？

    白鸟泽监督双手交叉抵住下巴。心中给出评价，发球的姿势很漂亮，球路选的也很刁钻。瞥了眼另半场的北川监督，北川第一是有备而来啊。

    乌养景深呼吸，转了转手中的排球，很好，再来一球！

    大力击出的排球，瞬间跨过球场，狠狠地砸在白鸟泽的底线上。

    “嘭！”

    北川第一中学替补席，顿时响起激烈的欢呼声。

    “再来一球！再来一球！”

    见白鸟泽那边的议论声停下，乌养景满意地笑了笑。自己能理解他们生气的心情，但一直被凶狠地盯着，真的有些不舒服啊。

    乌养景透过球网看向对面的选手，比赛之前，北川监督给大家详细分析过白鸟泽正选的特点。视线扫向穿着五号队服的男生，乌养景记得，他不太擅长接球。

    不出所料，五号将发球接成了全垒打。乌养景唇角微勾，干得漂亮！

    雨宫岚大笑道：“乌养！状态绝佳啊！”

    岩泉一点了点头，“开场就连得三分，白鸟泽也得吃惊吧！”

    及川彻揉了揉手指，在心中暗道：“小景发挥得这么好，自己可不能输给他！”

    “抱歉！他是朝我来的。”白鸟泽五号歉意道。

    二传宽慰道：“Don，t　mind！Don，t　mind！”那个新人很了解这边的情况嘛，真有意思。

    五号点点头：“他下次可能还会瞄准我。”

    “没事，有我们呢！”自由人笑了笑道。

    牛岛若利平静道：“我已经找到球路了，没事了。”

    “牛岛前辈，太可靠了！！”

    “好帅！！”

    及川彻问向要回发球区的少年，“小景，下一球你要怎么办？还打给五号吗？”

    “大概不行了，对面好像已经适应我的大力发球了，换成前场球试试。”

    及川彻想起入部时他的那个假动作，不禁笑了下，“不错，很想看小牛若混乱的模样呢。”

    听到这句话，入部时被乌养景发球欺骗的几人，纷纷流露出幸灾乐祸表情。

    看到乌养景和之前一样的发球动作，白鸟泽五号摆好接球的姿势，紧张道：“来了！”

    自由人上前救球，却还是晚了一步，无力地望着排球轻轻地落到地上。白鸟泽的选手们微微一顿，竟然是Feint！！

    乌养景右手握成拳，狠狠一压，兴奋道：“Nice！”

    白鸟泽的替补选手，有些呆滞道：“这是一年级吗？！他靠发球连拿四分了！！”

    站在一旁的九条梨花微微睁大了双眸，心中惊讶道：“小景，变得这么厉害了吗？”

    白鸟泽监督申请了暂停。

    乌养景坐回椅子上，双手十指相对，摆出一个金字塔的形状，保持手感。

    及川彻心中微惊，好惊人的集中力，小景今天的状态，真的太好了！

    休息时间结束。

    再次走到发球区的乌养景，状态丝毫没有变差。如往常一般，踏地起跳，将排球凌厉地砸向白鸟泽半场的边角。

    白鸟泽自由人将球接了起来，只不过排球被弹回了北川第一半场

    “机会球！”

    及川彻将球精准地传给发小，第一球就交给王牌吧。

    面对双人拦网，岩泉一毫不畏惧，直接打在拦网的间隙，扣球得分！

    转了转右肩，岩泉一神采飞扬道：“我们可不只有一年级啊！！”

    乌养景凑过去击掌，双眼亮晶晶道：“Nice　kill！！扣的太帅了！及川前辈的托球也好棒！”

    及川彻轻颔首，“嗯。”

    第六球。

    不愧是白鸟泽，看着对面严防死守的阵形，乌养景转了转手中的排球，再次朝着底线砸去。

    白鸟泽的自由人将球接起，二传接收到王牌热烈的视线，瞬间将球传了过去。

    乌养景揉了揉自己被球砸得发疼的手腕，这就是县内最强的主攻手，“怪童”牛岛若利吗？明明传球的位置并不好，还能打出如此强劲的扣球，太厉害了吧！！

    “乌养？你怎么样？”

    “没事。”乌养景笑着回答。

    轮换发球权，白鸟泽发球。

    北条天宫，北一的自由人完美地将发球接起，传给了二传。

    及川彻：“Nice　receive！！”

    及川彻组织快攻，白鸟泽的拦网球员喊道：“One　touch！”

    乌养景紧盯牛岛若利，完全不用考虑其他人，会扣球的绝对是牛岛前辈，白鸟泽就是这样的一支球队。

    Simple　is　best！！

    以他这个动作和身体的朝向，乌养景立刻判断出球的落点，身体微蹲，手臂合成平面，手腕不用力，只靠着排球本身的力量和旋转将其传给了二传。

    白鸟泽副攻喊道：“接起来了！！快攻要来了！！”

    柔和，无旋转的一传，接的漂亮，小景！！及川彻轻起跳，“小杉山！！”

    “嘭！”副攻手杉山鹤将球击向对面，快攻得分。

    北川第一VS白鸟泽，比分5：1。

    见老对手维持不住淡定的模样后，北川监督高兴地鼓了鼓掌！干得漂亮！小的们！

    “真的假的？！接住牛岛前辈的球了！！”

    “才第二球而已吧！！这个一年级什么来头！？”

    影山飞雄，金田一勇太郎，和不情不愿被拽来看比赛的国见英都愣住了。乌养他好像变强了！5v5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厉害。

    及川彻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小景刚才传来的排球真的好舒服。化解了牛若的气势和旋转，柔和，又精准地送到自己的位置。

    之前和白鸟泽打球的时候，光是接起牛若的扣球就很困难了，及川彻从未想过有一天能接到这样的一传。一个新生竟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安心感。男生唇边漏出一抹真心的笑容。

    “乌养，接的漂亮！”杉山鹤竖起大拇指。

    少年夸赞道：“杉山前辈的扣球更厉害！”

    “哈哈！”笑完，杉山鹤鼓励道：“没有你的接球，就没有这一分！！你的接球才厉害！！”

    乌养景笑着点点头，“嗯！谢谢杉山前辈。”

    北川第一发球权。

    “发个好球！”北川第一。

    “放马过来。”白鸟泽。

    北川监督站在球场外默默观察，队伍里最擅长接球的北条和乌养都在后排，这正是北一防守能力最强的阵形，你们一定要稳扎稳打啊。

    乌养景缓缓呼气，自已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尽力接好每一个球！给队伍增加进攻的机会！

    排球被拦网的竹内千秋弹飞，向球场后方飞去。

    后排预防出界的乌养景立刻启动，在所有人都以为接不到这球的时候，少年一个标准的鱼跃，将球救了起来。

    “厉害！！”全场欢呼。

    “鱼跃！！漂亮！！”

    影山飞雄的视线紧紧跟着球场上的少年，姿势真标准，厉害！！

    救球之后，乌养景霎时从地上爬起，丝毫不耽误时间，再次跑回球场。

    短短的时间内，球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

    北川第一的扣杀被白鸟泽接起来，牛岛若利再次重重扣球。

    北条天宫接球失误，排球被击飞，“抱歉！！”

    少年立刻飞身救球，在球即将落地的瞬间，将球救了起来，“及川前辈，最后一下！！”

    “All　right！！”观察了一下距离，及川彻打了一个吊球。

    “这种球都能接到？！”

    北条天宫失落地垂下头，“抱歉！刚刚那个球，我失误了。”

    闻言，乌养景立刻跑过去安慰道：“前辈，如果没有你的一触，我们根本得不到这一分啊！”

    岩泉一揽过北条天宫的肩膀，笑着道：“别沮丧了，救得漂亮！！”

    北条天宫听后，用力地点头，“下一球，我一定会接到的。”

    北川第一保留了发球权，岩泉一再次发球。

    乌养景和拦网配合，将牛岛若利的重扣再次接了起来。

    “抱歉！！Cover！！”这球的力道太大，乌养景没能接稳。

    岩泉一立刻跟进，二次触球，将球传给前排，“及川！！”

    及川彻三步助跑，右臂向后上方牵引，身体呈反弓，增加扣球力量，击球臂伸直，手指微微张开，全手掌触球的后中部，将球猛烈地击出。

    “嘭！”突破拦网，得分。

    岩泉一高兴地喊道：“好！！！”

    “Nice　kill！！”

    北川第一VS白鸟泽，比分9：5。

    看着记录板上的分数，白鸟泽监督思索道，今年的北川第一真是不容小觑啊。

    几次轮转，乌养景来到了前排。

    白鸟泽的替补们松了口气，“12号终于上前排了，这下接球可没那么容易了。”

    站在一旁的九条梨花认真道：“小景的强项本就不是接球，而是得分啊！”

    少女的话音一落，乌养景就在白鸟泽拦网球员上方扣杀得分。

    “一人时间差！”

    拦网球员落地后，乌养景才下落，双手紧握成拳，兴奋道：“啊！！扣球的感觉太棒了！！”

    国见英顿了顿，问向两人：“他，乌养，是不是跳得更高了？！”

    金田一勇太郎点头，肯定道：“没错！！更高了！！”

    第一局，北川第一赛末点。

    “怎么又是他发球啊！！”

    “可恶！！”

    乌养景转了转手中的排球，仔细观察白鸟泽的站位。

    影山飞雄的双眸中，映射出少年凌厉的姿势，强力发球直接落向了牛岛的位置。

    白鸟泽的五号气道：“可恶！”

    “牛岛！！”

    牛岛若利知道，这一球是为了限制自己进攻，但，还是将球接了起来。

    白鸟泽二传跑动跟进，将球传给了副攻。

    及川彻，杉山鹤，岩泉一组成三人拦网，将球挡了回去。

    发球与拦网，除发球得分以外，最高效的得分手段！

    三年来，北川第一中学，第一次从白鸟泽手里拿下一局！

    选手们激动地喊了出来：“啊！！！”

    看着大家高兴地样子，乌养景也跟着笑了。

    北川第一VS白鸟泽，比分25: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