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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的脸色煞白，汗都下来了，双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裴素棉看着小哥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长得果然十分俊俏却没有脂粉气，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轻抿，看年纪不过弱冠，身量却是很高，裴素棉暗中比了一下，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穿着一身青色道袍，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长发用一根碧玉簪束在脑后，虽然是很普通的妆扮，但是在宁安城的街头很是扎眼，少年明明比众女子高出不少，却被围着不能动弹，双手背在身后，急得满脸通红，额头上不断往下滴汗。

众女子显然并不打算放过他，有大胆的上前拉住他的袖子，想把他往店里拽，少年转身速度极快，用力又巧，女子原本拽得也不牢，一下就被抢回袖子，少年双臂在身体两侧夹得更紧，又引起众女子发笑，就这么来来回回僵持了几次，少年可能发急了，想离开又不敢碰众女子半裸露的身体，猛吸口气，斜刺着向前冲，他原本是贴在墙边，这一冲就冲到了街道靠近马车道的位置，少年冲出几个女人的包围圈就往前跑，既不回头也不敢抬头，身后的女子没想到少年动作如此迅速，没留神就让他跑了过去，扭过身也嘻嘻哈哈地来追。

少年低头向前跑，一下子就撞到了裴素棉，裴素棉站在街边正看得有趣，没想到少年挣脱的速度这么快，还撞了过来，仓促间没有躲开，身子晃动了一下，少年眼疾手快扶住她的小臂，抬头刚想道歉，又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惊慌地看向裴素棉，却看到眼前的小姑娘面容清秀，眼神澄澈，注视着他满是趣味，少年脑子突然凝住了，道歉的话没有说出口，反而鬼使神差地道：“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我找了你好几条街。”

裴素棉原本只想在旁边看个热闹，她知道这些女子不会做出格的事，实在是少年长相太过俊俏，她们想着能带回去更好，带不回去撩拨一下逗着玩也无伤大雅，没想到少年却突然把她拽了下来踩这趟浑水。

身后追过来的女子看少年拉着裴素棉，里面有认得她的，知道她是绍隆银楼的伙计，笑着对旁边人说：“哎呀，原来是裴姑娘的情哥哥，咱们走吧，别闹他们了。”

“小哥要是哪天想换个口味了，来城北找我们啊。”

几个女子笑嘻嘻地甩着帕子走了。

你明日可有空闲

一番话说的少年脸色又通红一片，裴素棉倒是没往心里去，待了这么长时间，她已经不像刚进城时那么惊恐了。

少年等众女子走的远了，连忙松开裴素棉的小臂，对着她深作一揖：“无意冒犯姑娘，实在是情急之下，还要多谢姑娘帮我脱困。”

裴素棉似笑非笑地看着少年：“我什么都没做啊。”

少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姑娘站在这里就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何况还借着姑娘的名头，她们才走的。”

少年倒是个明白事理的，裴素棉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抬脚继续往前走，却被少年喊住：“裴姑娘，我叫明灿，住在同会客栈，如果能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请裴姑娘千万开口。”

同会客栈？裴素棉住的也是这个客栈，她好奇地问：“这不是回同会客栈的路，你迷路了吗？”

明灿摇头：“我刚从客栈里出来，要去衙门。”

“哦，衙门已经休息了，你现在过去也是吃闭门羹，不如明天一大早再过去。”裴素棉好心地告诉他。

“姑娘是刚从衙门回来吗？”

“是啊，我出来的时候，主簿也下衙了。”

“多谢姑娘，不然我就白跑一趟了，两次都承姑娘相助，在下想请姑娘吃顿饭表示感谢，不知道姑娘是否赏脸。”明灿不再紧张之后，进退有度，而且神态落落大方，眉眼含笑却没有逾矩感，配上俊朗的长相，着实是一个气质很干净的少年郎。

“同会客栈的莲藕排骨汤很好喝。”裴素棉笑着往前走，明灿一愣，随即快步跟上，笑得眼睛弯弯。

在客栈里吃了满足的一餐，裴素棉靠在椅子上揉着胃，明灿给了小二几颗山楂，让他泡壶山楂水来，回身对裴素棉说：“喝点儿山楂水可以消食，晚上能够睡个好觉。”

真是个讲究人。

小二把山楂水送上来，对二人说：“没想到裴姑娘和明公子认识。”

裴素棉应道：“路上碰到的。”

“多亏了裴姑娘，不然我今天就白跑了一趟。”明灿笑着对小二道。

“明公子也是来衙门办事的？”小二摆上一碟话梅，对二人道：“今天刚到的糖渍话梅，掌柜说送二位尝个鲜。”

“多谢掌柜的和小二哥，”明灿打开壶盖闻了闻，又盖上继续焖：“我父亲的至交好友，多年前因为得罪人被流放到了这里，我父亲和几位同僚奔走多年，终于找门路让朝廷发了赦免文书，几位长辈年纪大了，父亲就让我来接人回去。”

“恭喜明公子，”小二很有眼色的给明灿道喜：“每年流放到宁安城的不知凡几，能够赦免的少之又少。”

听见小二和明灿的对话，裴素棉心里很不好受，别人的友人被赦免了，她的亲人去永远也回不了家乡。

看着裴素棉神色黯淡，小二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对裴素棉说：“裴姑娘，今天去衙门还顺利吗？”

裴素棉点了点头：“主簿说后日让我去拿文书。”

“一般文书都要三五日才能有消息，主簿对裴姑娘的事情很是帮忙啊。”小二知道主簿心疼裴素棉，小小年纪就为家人奔走，特意给了她优待。

店里进了客人，小二对二人一哈腰，忙去迎了客人进店。

明灿欲言又止，满脸写着“我想说可是我不敢”，裴素棉心想，一副好皮相太重要了，她心情不好不想和人搭话，但是看他这样子又不忍心视而不见，等了一会儿，明灿一直偷眼瞧她，还殷勤地给她续山楂水。

山楂不知道是哪里产的，泡出来的水酸度适中，还有一股香气，裴素棉喝了两杯，心情好了一些，于是开口问明灿：“你是有事要我帮忙吗？”

明灿脸上一红，扭捏了一下还是开口说：“明日裴姑娘可有空闲？”

有啊，她无处可去，也不想出门逛街，估计就是窝在客栈里，跟掌柜和小二闲磕牙一天，但是看明灿的殷勤样儿，她心里好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想请姑娘明天陪我去衙门，我自己不太敢上街。”明灿羞涩地提出他的请求。

想起今天的事情，裴素棉扑哧一笑，她知道明灿怕什么，他这张脸真的很招人，进店的女客都盯着他不放，还特意坐在旁边的桌子上，明灿从回到店里坐在这张凳子上，就跟黏住了一样，一直没敢动。一个大男人被吓成这样，裴素棉从心底同情他，也就不再拿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