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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偏执大佬的白月光重生了 第255节

    陆绪章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简直不想搭理他。

    孟砚青以眼神安抚,算了算了,亲儿子。

    这时候,新闻联播上正在播放改革开放的举措等等,孟砚青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于是干脆和陆亭笈说起如今的种种经济改革,以及后面可能的原因。

    陆亭笈自然觉得很好,他喜欢听母亲给他讲!

    这时候,新闻联播结束了,陆绪章起身,亲自为这母子两个各自倒了一杯水。

    陆亭笈忙起身:“父亲,我来吧。”

    陆绪章随手递给儿子,之后很随意地坐在了孟砚青身边,那沙发坐一个人宽松,坐两个人非常勉强,不过他就这么坐了。

    至于儿子,想再挪过来?休想。

    孟砚青只觉得陆绪章好笑至极,不过也懒得说什么,她拿了柚子剥开,然后掰下来一瓣给陆亭笈:“亭笈尝尝柚子,新鲜的,才送到的。”

    陆亭笈笑道:“嗯。”

    陆绪章见此,也拿了一瓣柚子,把上面的丝络都给剥干净了,才递给孟砚青。

    孟砚青抿唇笑了:“谢谢。”

    陆绪章:“不用客气。”

    陆亭笈正吃着柚子,他看看自己吃着的柚子,上面尚且残留着白色经络,而母亲的那个却是干干净净……

    他耸眉,还是继续吃了。

    这时候陆绪章已经又拿起另一瓣来,慢条斯理地剥着,剥着的时候,他突然对儿子道:“亭笈,过年期间你有什么打算?”

    陆亭笈疑惑:“过年打算?”

    陆绪章:“我想着,今年我估计没什么时间,我得多陪着你母亲,你母亲这生意你也知道的,离不开人,我也想多为她尽一份心,我既然要为你母亲做事,家里你就多承担,陪着你祖父四处走走吧。”

    陆家到底是交往广,过年时候该走动的都得走动,他因为单位的种种,自然挪不开身,都是晚辈走动。

    老爷子辈分虽然高,大多都是来拜访他的,但是总也有几位德高望重辈分高年纪大的,老爷子自己需要过去探探的,这个时候总该有几个晚辈跟着,陆亭笈就很适合充那个人头。

    孟砚青听着,赞同:“对,亭笈,你长大了,确实应该多承担了。”

    陆亭笈便有些委屈:“我以为我过年时候和你们一起过呢!”

    陆绪章:“过年那天,我们一家三口过,但是过年后的拜年,你就不用跟着我们了。”

    陆亭笈眉毛打结,他看了陆绪章好半晌,最后看向孟砚青。

    他终于恍悟了:“母亲,我觉得父亲说了这么多,他就是想把我赶出去吧,你们想享受你们的二人世界。”

    话既然说到这里了,陆绪章也直接挑明了:“对,我最近很忙,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大过年的我们可以聚在一起,你听说过一句话吧,叫做小别胜新婚。”

    孟砚青:“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反正自己亲儿子嘛。”

    陆绪章:“不过你一个半大小伙子,整天夹在我们中间,这算什么?你不觉得自己很碍眼吗?我们需要二人世界。”

    陆亭笈一时无言以对,他回想起他之前听到的钢琴声,敢情这两位本来要在家里搞浪漫,结果被他撞破了。

    他深吸口气:“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走,你们慢慢来,你们可以继续!”

    说完起身就走!走得特别快!

    待到儿子出去,孟砚青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得肚子疼。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最后趴在陆绪章肩头:“有你这样的吗,你就这么欺负人,人家还是个孩子!”

    陆绪章修长的手轻抚着她的背,为她顺着气:“他活该。”

    孟砚青在他怀里笑得想打滚:“我儿子太可怜了!”

    陆绪章搂着她,啄吻她的额,温声笑道:“我觉得你的丈夫更可怜。”

    *

    这文化庙会期间,红莲商场的客流量就没断过,三十万门票下去,三十张活广告,孟砚青的大巴车就这么在文化庙会拉客,一波波地往自己百货大楼拉。

    这里面当然不乏一些人是做个捎车顺便回家的,或者就是想过去看看喝口茶凑个热闹的,但是不求大家都是来买的,只要有一部分出手买货,那就足够了。

    况且也有一部分客人,是挤不上大巴车,自己坐着电车跑过来红莲买货的。

    其实到了腊月二十八那天,红莲黄金的名声已经不胫而走,大家都在热议,加上北京电视台的广告更是如火如荼,他们的大巴车都已经人满为患了,不少人的行程打算就是先去逛文化庙会,后去红莲商场逛逛街买黄金。

    罗战松到了这个时候,总算反应过来,紧急找大巴车,奈何大过年的,实在不好找,最后总算找到一辆,摆在那里,也想拉客人。

    谁知道孟砚青早就料到这一招了,她派了一个老大爷在那里举着牌子喊:“红莲黄金大巴车在这里,大家认准红莲黄金,千万别上错车,贼船不要上!”

    这句话一出,罗战松那边的人气得够呛:“你们说谁贼船呢?”

    老大爷一脸懵,背着手:“我也没说你们哪,怎么,你不服气?”

    一时差点打起来,大家赶紧劝架,人群中就有人说罗战松他们是“乱拉人”,谁知道那边怎么样呢,反正还是上红莲的大巴车。

    那人捏着手中的门票:“九五折呢,门票上都印了!”

    罗战松看着这情景,脸都是黑的!

    什么见识呢,九五折就给你哄住了,八十年代的人果然就是没脑子!

    孟砚青其实早就提防着这罗战松抢客人,自然是防范着的,反正他出什么招,她就拆,总归是要把他打死的!

    这样一直到了年,罗战松那边是彻底没心劲儿了,她也就放心了。

    红莲商场的客流量一直持续到大年初五,客流量才逐渐回落,这个时候一算账,红莲百货商场的销售量创下了北京百货类商品销售的奇迹,至于孟砚青的黄金首饰,那更是销售额惊人,前后一共八十万本钱的黄金,就这么前后十几天全都卖光了。

    这利润粗略一算,大概有十几万了。

    这个销售奇迹实在是太过惊人,以至于上级部门都关注到,各大报纸争相报道,《北京日报》甚至在“换脑筋”专栏的头版头条进行报道,引起了“文化搭台、经贸唱戏”的发展新思路。

    面对这种大获全胜,孟砚青自然心花怒放。

    其实首都饭店的柜台,这只是小试牛刀,那个柜台再挣钱,也只是借着首都饭店的流量,也是把鸿运珠宝的牌子打响了,等于平台不是自己的,口碑不是自己的,牌子更不是自己的。

    但是现在,她把红莲商场给抬起来了,把红莲和黄金挂钩了,且她已经注册了红莲的商标,这用一个比较新潮的西方市场学观念来说,她已经把这个牌子做出来,等于拥有了无形资产。

    在改革开放的初期,当大部分人还处于懵懂之中,对市场对品牌并没有足够清晰概念的时候,红莲黄金已经在北京城这块区域深入人心,这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至于罗战松,在黄金这块领域,他至少是输了头一场。

    事业上顺风顺水,生活中也是美满滋润,这几天陆绪章不用上班,悠闲得很,给她当司机,每天接送,两个人逍遥自在。

    过年那两天,他带着孟砚青过去一趟陆家,算是正式露面,并宣布了婚讯。

    回去陆家那天,陆家大小众人都在,陆家往日熟悉孟砚青的,见到孟砚青自然震惊不已,不过一时也说不得什么。

    像是真的像,但要说是一个人,又不太可能。

    但是陆老爷子都认了孟砚青,陆绪章和孟砚青更是蜜里调油,他们是亲眼看着陆绪章对孟砚青呵护有加,看得大眼瞪小眼。

    于是这个时候,谁还敢说什么,再有惊异,也只能压下了。

    况且,看那陆亭笈,人家可是对这未来继母好得很,就跟一条摇着尾巴的小狗一样围着未来继母转,生怕他家未来继母受半分委屈的样子。

    有人家这父子护着,谁敢说什么呢。

    *

    这天初六,陆绪章一大早就去上班了,孟砚青忙了这么一个年,忙得晕头转向的,如今总算是可以睡一个懒觉,自然是不想起床。

    一直到外面太阳温煦地照在窗户上,把屋子里照得暖洋洋的,她才爬起来。

    过去厨房,锅里有陆绪章准备好的早餐,焦圈儿和牛奶,中西结合,孟砚青随意吃了点。

    吃过后,也没什么事,便想着随意看看书什么的。

    最近红莲商场的事告一段落了,那边有秦楷庭帮衬着看,她也不用花太多心思,大学里现在还没开学,她正是舒舒服服在家里窝着的时候。

    反正大冷天的,犯不着出门。

    这时候,胡金凤打来电话,她说王招娣她们攒了一点钱,也想买个金首饰。

    “现在咱们的金戒指那不是卖得好啊,一个三克多的,通共不到二百块,她们攒的那些钱正好买一个,说是问问我,能不能给留一个,不过那个太热销了,一时也没货,我正犯愁呢,想着等下一批给她们预留?”

    孟砚青听了,问起来:“她们想买金戒指的目的是什么?”

    胡金凤一听就愣了:“这不是看到大家说能买,就想着买个,也没想别的。”

    孟砚青便明白了,当即道:“回头她们有功夫,大家坐下来一起喝茶,正好我和她们聊聊金戒指的问题,我们现在货确实紧俏,不过她们想要,当然可以给她们,前提是她们想清楚了。”

    胡金凤听着忙道:“好,你和她们聊吧。”

    挂上电话,孟砚青略打扫了房内,顺便把院子的枯叶打扫了,用簸箕装着垃圾,便要出去倒。

    谁知道出去时,便听得那边一只寒鸦“嗖”的一声飞过,而在旁边的枯枝下,赫然站着一个人。

    竟然是宁碧梧。

    她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滑雪服,戴着帽子,眼圈红红的,就那么有气无力地靠在青砖老墙上。

    孟砚青也是没想到,当下忙道:“碧梧,你怎么在这里?这多冷啊,怎么不进来?”

    宁碧梧嘴唇蠕动了下,没吭声。

    孟砚青多少猜到了。

    其实之前去深圳,她也想着这件事是不是提前了,只不过从深圳回来后,事情一茬接着一茬的,她让陆亭笈试探着问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一时就没顾上。

    如今宁碧梧过来,那十有八九是事情已经暴出来了。

    她当即握住宁碧梧的手要把她拉进屋里,入手时,只觉那手冰冷,显然她是在这里站了很久。

    一时进了屋,孟砚青便有些懊恼:“你傻了啊!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现在倒是让自己受受罪!”

    宁碧梧听到这个,眨了眨眼睛,眼泪便落下来。

    她嘴唇颤抖着,低声说:“小姨,我,我,我……”

    她抽噎了声,才带着哭腔说:“我没有家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不是……”

    孟砚青叹了声,把她抱住,安抚道:“到底怎么了?”

    宁碧梧却趴在她肩头,呜呜呜大哭起来,哭得委屈而绝望。

    孟砚青便没说话,抱着她任凭她哭。

    等她哭了半晌,终于停了下来,孟砚青便让她坐在沙发上,给她拿了一个热水袋,里面灌满了热水,让她暖着手。

    她又给她冲了一杯奶茶,递到她手上,让她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