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鹏游雀梦
序章 鹏游雀梦
距离狮驼城千里外，有一座仙山，青峦叠翠，连绵不绝，却终年云雾缭绕，难窥其中何物。山中有一处灵台，名曰孔雀台，传闻孔雀台中有一位极其貌美的女子。“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此词此句正如那女子本人一样。 她是孔雀大明王的后裔，常年居住于此，与世无争，日子也算过得清闲自在，至少在他来之前是这样。 今日也如往常一样，孔雀坐在水边，静静地在看些什么。 一切都是那么平常。 对于修仙得道的她来说，一成不变的生活似是有些枯燥乏味。 孔雀微微俯身，捧起那江水，不曾想竟望着这水发起呆来，直到一个声音打破她的思绪，将她拉回现实。 “缥色玉柔擎……用来形容公主最合适不过了。” 孔雀慌忙转过头，望向身后，同那人对视了片刻。 此人生得颇为俊美，星目剑眉，一袭白衣本应素雅，却让他平添几分狂傲之气。 “你是……？” 孔雀不解地眨了眨眼眸，似乎有些愠怒，方才的言语令她双颊染上淡淡桃色，看起来很是妩媚。 大鹏不禁盯着孔雀呆了半晌，孔雀被晾在一边是又疑惑又气愤。 孔雀台怎会到访如此失礼之人？ 大鹏目光扫过孔雀，最终停留在她的脸上。 她真的很美。 孔雀身着浅绿对襟襦裙，裙上刺绣的青竹令她看起来十分淡雅恬静，一头青丝及腰，肌肤白皙似雪，一双眼眸顾盼生辉，仿佛只需她轻轻一瞥，就能令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对她俯首称臣。 “公子不说话是何意？” 孔雀实在忍不住，催促起来。 大鹏这才缓过神来，作揖道：“失礼了公主，我乃是西方世界金翅大鹏雕。” 孔雀低声喃喃道：“金翅大鹏……” 须臾，孔雀抬眸注视着大鹏，继续问道：“来此何干？” 大鹏不语，似是在思索着些什么。 白象喝下一口酒，道：“不知你们可曾听说，据此千里之外有一座孔雀台。” “那有甚么稀奇？” 青狮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屑。 白象压低声音道：“那里据说有一位绝色美人。” “哎呀，这有什么奇怪的。” 大鹏笑了笑，只觉白象这话题无聊。 “这话倒也不假，我们狮驼城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啊。”说罢，青狮又饮下了一碗酒。 白象挥了挥手，道：“不不，你们二人有所不知，此女子据说不是凡间之物，真的是生得国色天香引得不少人想要一睹真容，可却没有一人进得去那孔雀台。” 这话倒是让大鹏提起些许兴致。 是何处如此神秘？他定要看看这位国色天香的美人究竟什么样。 大鹏来到孔雀台前，这里的浓雾让人有些看不清方向，不过这结界，大鹏却是最熟悉不过的。 这是凤族的结界，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用这么古老的结界了，这居住此地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难不成…… 原本只是觉得传闻不可信，所以亲自来查验真伪而来的金翅大鹏雕却真的被这隐居于此的孔雀夺走了心。 “公主，你可愿做我的王妃？”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令孔雀有些摸不到头脑。 先是以词调戏她，后是告白。 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我好欺负吗？ 孔雀的愠色加重了几分。 “你这是何意？我与你不过只是初相识，你便要我做你的王妃？这是何道理？” “公主，跟我回去吧。”大鹏伸手邀请，语气温柔到都有些听不清。 孔雀是又气又恼，少顷也只吐出两个字来。 “你这……！” 大鹏柔声细语道：“公主切莫动怒，在下并无失礼之意，只因公主生得貌美……” 孔雀厉声打断他，道：“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做你的王妃的。” 她眉间紧蹙，已不想再同他纠缠下去了。 “公主这话可让在下为难了……” 大鹏向前迈了几步，站在距离孔雀只有一尺的距离处。 “那要我怎么做，公主才愿意跟我回去呢？” “怎么样我都不会跟你回去。”孔雀干脆利落地答道，转身便要离开。 “那在下只有得罪了。”大鹏话音未落，伸手欲揽孔雀的腰，孔雀轻盈一躲，令大鹏扑个空。 孔雀回眸瞥了一眼他，那眼中的怒意仿佛能将大鹏灼烧殆尽。 “你到底要做什么？” “公主如果不跟我回去的话，我是不会罢休的。” 大鹏的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然而孔雀却在他眼中读出了强烈的征服欲。 这个男人……他…… “那你就试试吧。” 孔雀借力一跃，摘下几片竹叶，掷向大鹏。 那竹叶凌厉如刀袭向大鹏。 不过这对于大鹏来说实在太过雕虫小技，他只轻轻挥了挥手，便化解了孔雀的攻击。 “我不欲与公主动手，公主还是同我回去吧。” 大鹏背过双手，神色淡然。 “少说废话。” 孔雀倒是毫不留情，压低身子冲着他的脚下就是一腿。 大鹏一个空翻，避开攻击。 “公主，跟我回去吧。” 孔雀见他安然无恙落地，便更气恼了，快步上前，右手握拳欲打向他的额头。 大鹏微微侧身，避开孔雀的攻击。 孔雀不依不饶，又接连发动了数次攻击，却都无济于事，在看大鹏拿似笑非笑的模样，明显是在陪她玩。 这令孔雀更生气了。 忽然，孔雀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停下了手中的攻击。 “怎么？公主愿意与我回去了？” 大鹏那喜于言表的笑容实在藏不住他的内心。 “你敢站在那里让我射三箭吗？” 孔雀伸出左手，白光乍现，她手中浮现出一把白玉长弓。 “公主这是……？” 大鹏不解，但那把白玉弓似乎并不是普通之物。 “你若能接下三箭，我便同你回去。” 孔雀转了转手中的白玉弓，不知何时，右手已握着一只白色羽箭。 大鹏一听这话，倒是喜笑颜开，站在远处，便不再有任何动作了。 “且听公主吩咐。” 孔雀眯起一只眼，张弓向着大鹏所站的方向射出一箭。 那箭凌空而去，直冲大鹏。 这感觉…… 似乎有些不太对。 大鹏无意触发了护体的金光，刹那间，那箭化作光后，便消失了。 孔雀似是早料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倒也不惊诧。 “还有两箭呢。” 嗖，孔雀瞄准大鹏的额头，射出了第二箭，然而此箭同先前的一样，还未近大鹏身，便消散了。 “只剩最后一只箭了，公主可要信守诺言。” 大鹏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孔雀并未在意，冲着大鹏的左胸射出了最后一箭。 奇怪的是，这只箭并未像先前的那些羽箭一样被挡回去，而是确确实实的贯穿了大鹏的左胸。 孔雀不免有些惊慌，原只为赶走他就好，她并未想要取他性命。 大鹏重心不稳，单手强撑，直接跪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来，那鲜艳的颜色在他白衣上氤氲开来，好似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 孔雀慌了神，伫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 这白玉菩提是神器不假，可她只是个普通得道的女仙罢了，使用此弓，又怎会激发如此大的力量。 “公主……果然……厉害……” 说罢，大鹏便昏了过去。 “这里是？” 大鹏从石桌上起身，环顾四周。 四下皆是他全然未曾见过的景象。 这一树树的海棠倒是有几分意趣雅致，大鹏轻轻拨开枝叶，却不想窥见一个身影。 那背影似是身着青色衣衫，曲线优美，纤细腰肢仿佛经不住盈盈一握。 那身影舞动了起来，青色的衣裙随风飘逸，她舞姿曼妙，大鹏不禁被那身影夺去了目光，有些呆然地驻足在原地，不愿离去。 只见跳着跳着，那身影忽然转过身来，微微回眸，唇角那抹淡然的浅笑，搅得大鹏心都乱了。 大鹏走近了些，就在他正欲抬手抚摸孔雀的脸颊之时，却被一股淡香刺激的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不知大王睡得可好？” 孔雀坐在他床边，手中端着一个碗，那碗中盈满了黑乎乎的药汤，光是看看，就感觉很苦。 “我这是……？” 大鹏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己是睡在了她的榻上，这股淡淡的梨花香，让大鹏陶醉其中，孔雀又亲自给他端药，这让大鹏心里乐开了花。 “你失忆了？这里是孔雀台，你在我的房间。” 孔雀目光锐利，仿佛能看穿他的小心思一样。一时之间，大鹏竟有些不敢同她对视。 “你为什么要救我？” 孔雀轻轻吹了吹汤匙中的药，道：“你若是死在了这里，传扬出去岂不有损我的名声。” 这……他躺在孔雀房间的榻上，传出去不是一样有损她的清誉。 “喝药！” 孔雀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将汤匙塞进他嘴里。 一股极苦之味入喉，大鹏皱了皱眉，似乎很不舒服。 可那又能怎么办呢？如今打掉的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 这计策是他自己出的，再苦也得喝了，不过有孔雀亲自喂他，这苦说不定十分甜呢。 “自己喝！” 喂了几匙后，孔雀有些不耐烦，直接将碗塞到他手中，很是不悦。 “是我做了什么让公主生气的事了吗？” 大鹏对孔雀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不解。 闻言，孔雀更生气了，她一手按在他身旁的床榻上，微微俯下身，伏在他耳边低语道：“你还要再继续装下去吗？” “不，不是，公主……我……” 大鹏神色紧张，他没想到孔雀早就看穿了他的计策。 孔雀舒了口气，奚落道：“堂堂金翅大鹏雕，如来的娘舅，却对一个姑娘家用苦rou计，说出去你也不怕你颜面扫地！” “你既然知道我没有受伤，却又为何救我回来？” 大鹏那温柔的目光令孔雀莫名烦躁，她转过身抱胸道：“当然是怕传出去有损我的名声，哼！” 大鹏短促地笑了笑，他倒是看得清楚，孔雀都心中还是有他的。 “公主，你跟我回去吧？” 孔雀瞟了一眼他，道：“你先把药喝了再说！” “可我这胳膊抬不起来，就有劳公主……” 大鹏佯装痛苦，话语中却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别得寸进尺啊！” 孔雀很是用力地敲了敲他的左胸，虽说是苦rou计，但大鹏却是真受伤，孔雀敲的这一下，差点又没让他吐出血来。 “那么大王就请慢用，恕我不奉陪了。” 孔雀起身，准备离开，遇上大鹏真的是她最倒霉的事了。 没给孔雀走远的机会，大鹏一把拉住她的右手。 “别走公主，稍微坐下来陪我下也好啊。” 看着他那低声细语，又战战兢兢，怕惹她生气的模样，孔雀有些忍俊不禁。 活像一只受了惊吓的雏鸟。 “好，你把药喝了，我就留下来陪你。” “……” 大鹏无言地注视着眼前这碗漆黑无比的药汤。 她这是故意的。 早就知道他使苦rou计，她专门熬了这碗极苦的药，要他难堪。 但是那又能怎么办呢？ 他实在是太喜欢她了，喜欢到那种不择手段也一定要将她搞到手的程度。 “好。” 大鹏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果然…… 那股苦味顿时在口中蔓延开来。 大鹏露出了颇为难过的神色。 “哎呀，叱咤风云的金翅大鹏雕居然连小小的一碗苦药都喝不了。” 孔雀还在一旁打趣他。 这药实在太苦，过了良久，大鹏才开口道：“现在公主愿意留下来陪我了？” “当然不愿意！” 孔雀虽是说着这样的话，却也没有离开床榻，一直坐在他旁边。 “养好伤，你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孔雀转向一边，不再看他。 大鹏倒是不急不恼，注视着孔雀，他心中似是又有了别的计策。 几日后的某一天，孔雀闲来无事，打算去看看大鹏。 “也不知他的伤势如何了。” 孔雀迈进自己的房间，侍女们皆在房中伺候，见孔雀进来，便都行了礼。 “公主。” 孔雀抬手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 侍女们好像很懂孔雀心思一般，匆匆离开房间。 “这些丫头……” 孔雀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再看向床上的大鹏，似乎还装作弱不禁风的模样。 这堂堂七尺男儿，到底要玩这种把戏到什么时候。 孔雀盯着他，默不作声。 大鹏露出一抹极为谄媚的笑容，道：“公主可是来看我的？” “把衣服脱了。” 孔雀没有应他，而是低头在面前的小盒子里翻找着些什么。 “公主这是何意？” 突然就让自己脱衣服，大鹏实在不想胡思乱想，可这也…… 孔雀抬眸，蹙了蹙眉，语气似乎很不友好。 “我叫你把衣服脱了！” 大鹏见孔雀似乎有些怒意，一副投降的模样安抚道：“是是，公主别生气，我脱就是了。” 他轻轻脱下上衣，左胸处被箭贯穿的伤口的依稀可见。 孔雀也顾不得盯着他那绝好的身材发呆，她只想上完药赶快离开。 孔雀将那染血的纱布从他身上取了下来，拿起旁边的白药，上到他的伤口处。 果然—— 有些令人难为情。 孔雀尽量不去看他，可大鹏那炽热的视线实在是让她有些不舒服。 “有劳公主亲自为我上药。” 听到这话，孔雀那缠纱布的手，不禁加重了些力道，好像在宣泄她的不满。 “嘶……疼，疼，公主……” 大鹏脸色有些难看，微微咬牙。 孔雀忍不住讽刺他，道：“你怎么也是大鹏神雕，连这种痛都忍不了？” 这倒并不是他忍受不了这疼痛，只是眼前这姑娘好像是故意用力，报复自己一样。 “好了。” 孔雀把手中的药箱置于一边，转身便走出了房门，并未再看大鹏一眼。 来到屋外，提裙在湖水边坐下，孔雀的心怦怦的乱跳个不停，就好像小鹿乱撞一样，她完全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她怎会喜欢上如此莫名其妙的一个人。 孔雀摇了摇头，脑中他的身影却是挥之不去。 不知大鹏何时来到了一棵柳树下，站在不远处，静静凝视着孔雀的背影。 忽然，孔雀睁开眼眸。 这样灼热的视线，她这几日都有感觉到，只是不戳破大鹏而已。 “公主。” 大鹏来到了孔雀面前，孔雀慌忙起身，被他吓了一跳，仿佛小兔子一样，正欲东窜西逃。 “公主，我对你是一片真心啊。” 大鹏的语气倒是真挚，他又向前走了几步，逼得孔雀频频向后退。 “你既已养好伤，就请回吧。” 孔雀故作镇定，语气却显得很无底气。 “如果公主跟我回去的话，我保证不会再来纠缠你。” 闻言，孔雀轻勾朱唇，不禁笑了出声，大鹏大概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无伦次。 “如果我不同意呢？” 大鹏越走离孔雀越近，奈何左右两边的路都被大鹏堵死了，孔雀只得向后退。 “公主小心！” 大鹏的话还未说完，孔雀便不偏不倚地栽进了一池湖水中。 孔雀是被大鹏捞上岸的，她双手环抱身体，瑟缩个不停。 大鹏注视着孔雀，他实在是不知该把视线放在哪里。 水滴顺着她青丝流下，有些滴到了地上，有些甚至滑落到她胸口。孔雀衣衫轻薄，浸过湖水后，似乎什么地方都能让人看得更清晰了。 孔雀脸红到耳根，身姿娇艳宛若出水芙蓉。 “别总盯着我看啊。” “对不起公主。” 大鹏将身上的衣服解了下来，为孔雀披上。 “都怪你……” 孔雀虽是嘴上不饶人，却是感觉有股暖意盈上心头。 “是是，都怪我都怪我，公主不要生气了。” 大鹏频频点头，不敢说半个不字。 喜鹊脚步匆匆，正欲向孔雀汇报什么事，望着湖边的那两人，却停下了脚步。 现在可不是该打扰这二人的时候。 几个月以来，大鹏依旧天天缠着孔雀，实在是惹得孔雀太过心烦，今日亦是如此。 “别躲躲藏藏了，这里没人。” 孔雀的语气流露出一丝疲倦，她实在是被折磨得身心疲乏。 大鹏笑意盈盈地来到孔雀身边。 “你跟我来。” 孔雀走了几步，来到一处亭间坐下。 “请。” 孔雀将倒好的茶推给大鹏。 大鹏十分不解，道：“公主今日为何如此体贴？” “我体不体贴你不也是照样不客气吗？” 孔雀白了他一眼。 大鹏在孔雀台的这几日确实是比较随便，毕竟一大群侍女伺候，又有佳人常伴在侧，他就差没飘到天上去了。 “那公主今日请我喝茶，莫不是想要跟我回去了？” 大鹏抿了口茶，缓缓放下茶杯。 “武艺法术法力，我皆在你之下，不如我们今日比点其他的，若你能胜过我，我便跟你回去。” 孔雀不知从哪儿取出一个棋盘，上面放着黑白两色棋子。 大鹏立刻心领神会。 “公主要跟我比围棋？” 孔雀点了点头，道：“不错。” 大鹏怎么也是活了千年的妖怪，在西方亦是见多识广，对于这样的小玩意，他并不意外。 孔雀将棋盘放下，缓缓开口道：“你只要能赢我一局，我就跟你回去。” “好，都依公主便是。” 大鹏可谓是欢喜的难以自抑，自己这几天也算是没白忙，终于有机会能抱得美人归了。 一边的孔雀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大鹏并不知孔雀的小算盘。 孔雀抓起一把棋子，道：“猜先吧。” “全凭公主吩咐。” 啪，孔雀的白子刚落下，棋盘便闪烁起一阵剧烈的白光，将二人卷了进去。 “这是……？” 再次睁眼时，大鹏发现四周一片空白，身旁的孔雀也不知上哪里去了。 静默了许久后，空中终于传来了令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我自知此处困不住你，先行一步。” 大鹏激动叫道：“公主！” 然而那个声音没有再给他任何回答。 孔雀台内，孔雀的眉间燃起一丝焦急。 “走走，我们立刻离开此地。” 喜鹊一脸茫然地问道：“那我们去哪里啊公主？” “我们去蓬莱，快点跟上！” 孔雀轻挥衣袖便御风而去，见孔雀飞起，其他的几位姑娘，也都跟了上去。 若干人急急忙忙地便向蓬莱飞去。 这棋局自是困不住大鹏，他没用多久，便从棋盘中走了出来，然而四下却空无一人，寂静得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大鹏刚欲去追，却看见了棋盘上的字条。 “代我将此物还给……孔雀留。” 大鹏倒是知道孔雀是为了拖延时间好逃走，所以出此下策，可她也太过低估自己的实力了。 金翅大鹏雕一翅便是九万里，她居然想要跟自己比速度。 大鹏攥紧字条，拿起棋盘，不知飞向何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