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领路人

    这个夏季额外漫长。去年的灾害死掉大量的人口，经济仍旧没有回升的趋势。因此今年的咒灵也随之多得数不胜数。这种情况下，每一个咒术师都忙得很。两个特级咒术师更是忙的脚不沾地。

    这对刚刚发展恋情的情侣来说大部分时间都在分开任务的路上，只能天天打电话向对方诉说思念之苦。

    终于，在夏季快要结束的8月，五条悟在电话里宣布兴奋地说：“杰！”

    “老子成功了！老子学会了不间断开启无下限，而且可以自由控制部位！老子成功了！杰，等老子回去给你看！”

    直到电话挂断，五条悟还在兴奋着大喊。夏油杰丢下手机，舒缓地吐出一口气。

    “无下限啊……”夏油杰疲惫地闭上眼，掏出白天收集到的咒灵玉，皱着眉头往喉咙里塞。

    悟成为了最强了。得尽快跟上悟的脚步才行。

    好想吐、得变得更强才行。

    夏油杰忽略胃一抽一抽的抗议，继续往咽喉里塞可以让自己变强的咒灵玉。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今天一共收集到四个咒灵玉，完全不够。

    从别的地方想想办法，夏油杰强迫自己坐起来，拿出几个月前的房间模型，继续研究。

    模型已经被他拆解到核心区域了。可就是这一部分区域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入手点。目前只能看出这是一个结合时间、空间闭锁、规则为一体的模型。从这一点看，夏油杰当时打算做成咒具的眼光十分独特。可现在就是走到了研究的死胡同。只能从他们在房间里面的信息入手：那段时间最奇怪的就是任务完成后的画面和悟得到的情绪。

    第一次画面被腰斩倒地的悟。从环境上看是一处刚刚经过相当激烈的战场，悟的身上衣服破碎，看起来受伤了很多。嗯？悟身上那件衣服是高专的制服吗？这件不是悟在这三年穿的款式。

    任务一：激烈的战场、悟多处受伤、制服。

    夏油杰在纸上写下第一行，又回忆第二张图：第二次画面是穿着袈裟的男人和被咒具束缚跪在地上的悟，那个咒具的图样在学校没有找到样式，回头拿给悟看一下吧！悟身上穿的跟上一个图的衣服差不多。年龄也没有增长多少，是五年级的时候吗？

    任务二：袈裟男、束缚型咒具、身穿改版校服的悟。

    夏油杰在纸上写下第二行，紧接着第三张：

    第三张是在小巷里，我靠着墙壁坐下，右臂断掉了。身上的衣服被血浸湿，看不出是哪一件。悟当时在我面前蹲着，那张脸可比我年轻一些。我看起来快要死了。这很不现实，如果我快死了，悟会把我抱到硝子救我的，而不是跟我告别。

    先记下：任务四：小巷，断右臂的濒死的我、比我年轻的悟、没有硝子在这里。

    第四张是在高专，景色跟现在差不多，从服饰上看冬季。悟看起来成熟很多，衣服还是那一件，冷着一张脸。而我穿的不是制服，而是袈裟，笑容比今天看到富商的时候还假一点。难道我辍学了不成？那件袈裟跟第一张的很像，明天找找资料确认一下。悟的身后是白色制服的孩子，这孩子躲在悟的身后有点碍眼。不过就像悟说的‘我们的关系怎么可能不好？’

    任务六：高专、白色制服的孩子、身穿袈裟的我、冷脸的悟、冬季。

    第五张我并没有告诉悟是什么，而且这张看起来更加可笑。我们站在街头，周围的人看不清人脸，这样想更像是一个梦境了。

    我背对着悟，头发还没有扎起来，衣服更不是高专的制服。而悟穿着现在这套制服，右手用术式指着我，脸上的表情有点像硝子教我们反转术式那会的表情——完全不理解的表情。悟怎么可能对背着他站立的我用茈呢？这比我们关系不好还要可笑。

    任务八：KFC街头、散发不穿制服的我背对着悟、穿现在制服的悟用茈的手势比划我的后背、悟和我好像翻脸了。纸上‘翻脸’两个字被划去，改成‘吵架’。

    第六张也是高专，悟、硝子和我在教学楼后面，我站的很远，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其实看起来也不是很差吧，跟现在差不多啊。悟看起来很兴奋。这张是最正常的一张。

    任务九：高专教学楼后，硝子、悟、我，我站的很远、状态不佳，身上衣服都是高专制服，悟很兴奋。

    纸上现在写满了六行，夏油杰大致一览：每一张都有五条悟的出现，最后一张和第四张都出现了三个人，从第二张的袈裟看，可能那个人也是夏油杰。所以不穿制服的夏油杰除了第一张和最后一张，都出现了。暂时看不出什么来。

    还有悟那部分的情绪，一共3次。夏油杰看了看时间，1:55。明天不用早起，继续写完吧。

    任务三：悟没有告诉我　。

    任务五：结束后的对话如下：

    “老子觉得这一次跟排队买甜品一样，整个过程像是等待大福来到老子手心，但最后发现袋子里是空的。最开始是急躁，然后停住了。”

    “停住了？”

    “是排很长的队终于等到了甜品那种停住了。但是很低落，也没有像即将买到大福的开心。”

    “之后呢？”

    “之后老子等到了，是一种这一天终于到来的感觉。这不像是买大福了，老子说不出像什么。然后就空了。”

    “‘空了’是指什么？”

    “‘空了’就是‘空了’。然后就没了。

    关键词、：等待、急躁、空了、像排队等大福。这些情绪完全看不出什么。

    任务七：那次任务是刀割。结束后五的脸色很白，很难看。眼睛透着喜悦与悲伤，嘴巴正紧紧地抿着。他要求我别走，这很奇怪。因为悟不是受伤就会撒娇的人。悟是这样说那段情绪的：“这次的情绪很奇怪。”

    “唔—是超大的喜悦，就像老子上一次见到离开三天的杰那种喜悦，接着就是很奇怪的悲伤。”

    “就是杰之前看的那本书，那本女主结局不好还是选择了那个结局的那本书。”这里悟说的是很早看到的一本书：书里女主看到自己的一生，为了遇到重要的人依旧选择同一条路。总结就是：　“我看到即将到来的结局，但看到你的身影，还是由衷的感到喜悦。”

    关键词：不要走、奇怪的情绪、超大的喜悦之后是悲伤、我看到即将到来的结局，但看到你的身影，还是由衷的感到喜悦。

    夏油杰看着纸上这些字，情绪这边完全摸不到思路。

    如果是悟呢？他是不是可以看出来更多。夏油杰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可悟现在在北海道，回来还得好几天呢，而且五条悟回来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见到一面。再过一段时间，夏油杰就要去京都进行夏季的收尾工作。

    真不知道京都那么多古老的家族，为什么还要夏油杰去收尾。一群讨人厌的腐烂橘子。

    夏油杰手上统计着他们在房间完成任务后得到的画面和情绪，心里却越发思念五条悟。毕竟他们22天没有真正见面了。

    他们已经22天没有见面了，不，现在就是第23天。

    五条悟挂断电话，兴奋的心情随着思念一扫而光。天天都是电话，什么时候可以看到摸到杰呢？

    他把电话丢到一边，抱着枕头躺在床上滚来滚去。思索今天靠哪一段他们的哪一段回忆来开始睡眠。上一次跟杰遇到这段呢？不行，那次太短了。就匆匆聊聊几句，连饭都没有顾得上吃。一年级入学在门口的遇见呢？不行，三天前刚刚回忆过的。就选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是开学前的事情，他们是在一个巷子里遇到的。

    那会的五条悟心情很不错。他刚刚在夏油杰家附近的巷子刚刚袱除掉一只咒灵。一转身，五条悟就看到一条街之外的地方有很多只低阶咒灵，他决定过去用几发苍解决掉。到了巷子，才发现那里还有一个跟野生咒术师，五条悟用眼睛看过去——怪刘海。

    他的周围有个咒灵环绕着他，看上去正在保护他。剩下的咒灵正在围殴一个咒灵。跟那个小咒术师一样的刘海一样奇怪的是那些咒灵是听他的命令，但看上去并没有跟他连接上。一个另类的咒灵cao使。

    五条悟站在旁边看了一会，觉得太慢了便一发苍灭了那个被围殴的咒灵。当然，还波及到别的咒灵。后来五条悟才想明白这么慢是因为夏油杰要将这个收成咒灵玉。当时夏油杰转过头，震惊地发现有人也可以看到这些怪物，又惊又喜地看着五条悟。

    不过他们还是打了一架。打架原因跟现在差不多，撩拨几句他们之间就会一个人约战。更不要说那次五条悟还灭掉了他辛辛苦苦收集的几个咒灵。

    可五条悟很喜欢这次见面，他喜欢跟夏油杰相处的每一个瞬间。第一个见到夏油杰的是五条悟，把夏油杰带到咒术师的也是五条悟。从这个角度来说五条悟实际上是夏油杰在咒术师界的领路人。

    当然，后面给夏油杰介绍咒术师和高专，并且邀请他来高专上学的是夜蛾老师。

    后来五条悟因为那一次打架，又找夏油杰打架了几次。

    五条悟想着后来，睡意渐渐升起，不一会就抱着枕头睡着了。在他跟夏油杰分开睡的夜晚，大部分是这样睡的，少部分是他们聊着聊着就一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