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招标工作

    田心蕊一脸沮丧地说道：“估计是鉴定中心的人看错了，要不就根本没认真给你看，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矿石，这就是红土啊！只不过，时间久了，硬化了而已！”

    我无奈地说道：“我就说嘛！哪有什么矿石，用手一捏就碎的！我都和达瓦老哥说了，他就是不信，还当这玩意是个宝！”说完，一生气，直接扔到了地上。

    然后就听到清脆的响声，石头上的红土散开到地上，我都懒得再看了。

    田心蕊的眼睛却发了亮光，说道：“你没听见清脆的声音啊？土摔倒地上，怎么可能有这种响声啊？”说完，她急忙拿起来摔到地上的石头，用手擦了又擦。

    一块晶莹剔透的暗红色石头，显现了出来。

    田心蕊兴奋地说道：“鉴定中心鉴定的没错，是我们没有拨开外层的土而已。只是外层的土比较厚，加上你又一直当个宝似的，我也没敢动外表面的东西，你这么一摔，摔出宝贝来了！”

    我急忙抢过石头，像稀世珍宝一般，放在手里，笑着说道：“那就是说，我还是发财了！”

    田心蕊摇着头道：“你再看看，这块才多大啊？”

    我看着鸽子蛋大小般的石头说道：“小是小了点，不过胜在稀有啊！就这也得值个几千块钱吧？”

    田心蕊讥笑道：“你以为这是按照百分比大小来定价的啊？这东西一旦半径小于5mm，就不值钱了！”

    我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啊？”

    田心蕊解释道：“我和你说说它的用途，你就知道了！这石头又名为阳槊级二丙盐酸钠氰。”

    我啊了一声道：“你说那么复杂干什么啊？我怎么听得懂啊？”

    田心蕊笑了笑道：“俗称鸡血石，鸡血石含有辰砂、(朱砂)、石英、方解石、辉锑矿、地开石、高岭石、白云石等矿物，且大部分含硫化汞等多种成份的硫化物以及硅酸盐矿物。产地不同，质地成分也不同，但都离不开硫化汞成分，也有‘氧化铁’的橄榄石成分。

    要说它有什么用途，其实没什么工业价值的，就是单纯的雕刻工艺品，做一些什么刻章之类的，如果体积太小，什么都做不了，就没啥用了，不过现在民间把这石头炒的很高，其实真的没太高的工业价值的！”

    我哦了一声道：“鸡血石，我知道啊！那可不止你说的价格啊！”

    田心蕊撇了撇嘴道：“你信那些胡说八道的，就是故意炒高价而已，都是有价无市的！不信，你现在就拿这块石头出去卖，看看有没有人要！华而不实的东西，永远都没真正的价值的！”

    我失望地说道：“那就没有什么开采的价值了？白忙活了一通，还搭上了鉴定费！”

    田心蕊笑着说道：“鉴定费才多少钱啊？你这块东西怎么也值得几百块吧？”

    我垂头丧气地说道：“这是我借的，不是我自己的！到时候还回去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呢？借过来的时候，大了整整一圈，现在变成鸽子蛋大小了，我达瓦老哥的脾气可不太好，揍我一顿，那都算是轻的，拿刀砍我，都有可能啊！”

    田心蕊哈哈大笑道：“那你就自求多福吧！我可帮不到你了！”

    回去的路上，我就想着一定要尽快把这石头还给达瓦老哥，别到时人家相信我，我再失信于人，以后要是再想去阿坝那边就难了！

    宁宁带着她的团体已经回来了，正在办公室总结着这次实验的过程，连路通的技术人员也一起叫了回来，看得出宁宁工作还是很认真的。

    我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宁宁正在问排骨：“你知道经手咱们投标的，一共都多少个人吗？”

    排骨开始一个一个地掰着手指数道：“车间汤主任，实验室熊主任，化验室小张，报验员小石，大概就这么几个人吧？”

    宁宁点了点头道：“你观察的还听细致的，但你漏了2个人，一个是他们搅拌站的袁站长，一个是他们水泥厂的厂长王总。这两个人才是最重要的人！”

    排骨急忙点头道：“是的，不过，我没接触到他们！”

    宁宁嗯了一声道：“这不怪你，我也是才说上几句话！不过，下面的工作，就得围绕他们开展了，端午节马上到了，这就是个机会！”

    然后对着路通的技术人员说道：“陈工，这次实验的把握，你有几成胜算？”

    陈工思索了一下道：“这个我还不敢说，我们反正已经用了最好的材料，最精准的技术！”

    宁宁有些不满地说道：“你说你们的最好的材料就是了？这得人家认可才行啊！”

    这位陈工像是不太会沟通似的，也挺着脖子说道：“我们的材料当然是最好的，他们不认可也没办法啊？”

    这下宁宁听了火气上来了，这小丫头可不是一般人能欺负的，直接来了一句：“没办法，你们就别干！又不止你们一家厂家，大把厂家等着做实验呢？”

    陈工满不在乎地说道：“那就叫他们来做啊？到时就知道谁家的好了！”

    宁宁怒不可遏道：“那我要你们来干嘛？我们费这么大劲儿把你们整进去，你现在和我说这个！”

    这时宁宁突然看到我站在一旁，有点尴尬地说道：“辰哥，你看他们厂家……”

    我哦了一声道：“你给他们老板魏总打电话问问，到底想不想合作，不想合作人家和源还等着呢！”

    宁宁微微上扬了一下嘴角掏出了电话，直接拨了过来：“魏总，啊，我是卫华的林宁宁，对，实验做完了，就是想问问，你们公司这位陈工是不情愿和我们公司合作啊？还是委屈到她了？怎么沟通这么困难呢？”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宁宁把手上的电话递给了陈工，陈工接了电话后，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我知道这肯定是被魏总训斥了，好一会儿，陈工把电话交还给宁宁。

    宁宁嗯了几句后，挂了电话。

    陈工还是有点不高兴地说道：“我会尽我全力做好的，二次实验的时候，我调整后，一定是得分第一的！”

    宁宁满意地点了点头。

    路通的人走后，我坐了下来，和他们一起开会，我先和宁宁说道：“做事情别着急，华信里面的关系搞清楚，别拜错菩萨，烧错香，你刚刚说的那几个人，你要知道他们是不是一条线上的，谁才有话语权，谁才是最后的决策者？这点很重要！”

    宁宁点了点头。

    我又对着下面的组员说道：“你们要分工明确，针对每一个岗位，派一个人跟踪，搞好关系，钱该花的一定要花，不成也没关系，有了这层关系，不论是公司还是你们呢，以后都能用得上，别小看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咱们进入华信的绊脚石，也可能成为进入华信的最大助力！”

    几个人点了点头，我和宁宁说道：“人员你安排好，要费用，直接找静姐，我这几天要去一下阿坝那边！”

    宁宁啊了一声道：“去哪边干什么啊？”

    我撇了撇嘴，宁宁可爱地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不该问。

    小蓉那边也在开会，她们找的厂家和源，就非常的配合，还找来了他们的技术总管，一个年纪看起来快退休的老头，正在分析这次实验的数据。

    我大致上听了一下，意思就是要是按着实验的参数给他们供货，成本会非常的高，他觉得华信不太可能会用这么高标准的实验材料。

    小蓉疑问道：“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后面怎么报价啊？这不是得亏钱来做吗？”

    老头看着说道：“那也未必，我觉得他们可能是做完实验后，选出厂家，之后未必会供这些参数的材料，很有可能后期会降低标准，到时也要求我们降价！”

    小蓉哦了一声道：“那还好，那会不会是就是考察一下，我们供货质量的能力啊？能做得出来的，才有资格进入他们的采购平台里面？”

    老头嗯了一声道：“应该就是这样了！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换货！”

    小蓉啊了一声道：“换货？不按照合同上执行？那能行吗？不会出问题吗？”

    老头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说道：“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多半就是换货！”

    我走了进去，直接问老头道：“你告诉我怎么换货？不按订单上的参数供货吗？还是以假充好啊？不需要检测报告，出厂证明吗？人家要是拿东西去检验，和订单不符，怎么办？”

    老头不知道我是谁，但是还是很客气地回答道：“这个就是你们要做的工作了！只要这样才能赚到钱啊？我们成本就摆在那里，反正就是那个价，你们要是不想办法，不是亏钱，就是白做了！”

    我哦了一声道：“那我知道了！搞了半天，我们就是白帮你们进入华信，然后我们一点利润都没有，我们要想有利润，就得自己想办法是吧？”

    老头不作声了。

    小蓉知道我有些不满意，急忙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早，到时进入采购名单后再看吧？”

    我没说话，这时，我后面一个人突然说道：“我有办法！”

    大家齐齐回头望了过去，王雄站在门口，笑嘻嘻地说道：“华信这么多厂，随便打听一下其他厂供的是什么货？什么价格，不就一清二楚了吗？按着这个价格，这个标准，看看他们和源报什么价？再看看路透报什么价？谁家便宜，咱们就推谁家就是了！”

    我笑了笑，看着王雄说道：“领导就是领导，说起话来，就是有水平！”

    然后望向小蓉说道：“听见没？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小蓉沮丧地点了点头。

    我对着得意洋洋的王雄说道：“这事你去办吧，办好了，就直接进小蓉组，先做副组长吧？咱们可说好，不管怎么样，都得听小蓉的，让我知道你越权，不听话，我可让你随时走人的！”

    王雄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急忙说道：“放心吧！费……总，我肯定能干好，肯定听话！”

    小蓉看我走了，急忙追上我哀求道：“辰哥，你别把王雄扔给我啊！”

    我皱了皱眉说道：“这就是我对工作不满意的惩罚，你怎么能让厂家牵着你鼻子走呢？这老头说什么就是什么啊？那后期咱们怎么赚钱啊？一定要让他们搞清楚，咱们才是他们的上家！”

    小蓉低着头，承认错误道：“我知错了，可你把王雄调到我们组，我们还怎么开展工作啊？”

    我不悦地说道：“这就看你怎么用了？他刚刚说的有没道理？你们是不是都没想到啊？他能不能用，这就看你的本事了！”

    其实，不论是小蓉还是宁宁，她们的工作都是可做可不做的，这事情早就订下来了，这就是李敏一句话的事，甚至都不用李敏开口，何总或者唐辉随便和她们下面说声，我们推荐什么厂家，她们下面都得用，只是走了过程而已。

    我只是想借这次机会，把公司组建起来，看看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哪些人适合干什么岗位而已。同时，也让她们不要想只无头苍蝇一般，每天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我开车再次踏上了去阿坝州的旅途，一是想彻底搞清楚，这鸡血石到底在哪儿？有多少开采量，值不值得建了矿场，来开采。

    二是，我得把手上这颗达瓦老哥视为珍宝的宝石还给他，不然又说我们汉族人都是骗子了。

    路途中，我看到很多骑行，步行到川藏的旅游爱好者，我是真的很敬佩他们，时不时我会停下车，想着拉他们一段，都被他们拒绝了，他们要是搭上我的顺风车，就违背了他们的初衷，早就买张火车票直接去了。后来，我就是送瓶水，或者一个面包，总算能帮助一下他们。

    沿途的风光，让我目不暇接，之前去，我是有任务在身，一路赶路，而且是夜里开车比较多，大多数都是走高速，这次我为了可以领略川西的大好河山，特意给自己规划了一条欣赏风景的路线。